分卷(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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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识好人心。

萧显嗤之以鼻: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正儿八经考中的状元?若不是因为有个罕见的姓氏,你现在不过是个三甲的进士,连龙颜都见不到,哪里来得触动父皇?不知所谓的蠢货。

萧显得意地看着问天寒光由明亮变得呆滞,血色全无。

他哈哈大笑地拂袖而去,仿佛看了一场极有趣的戏。

半柱香后,有太监尖锐的喊叫声响起快来人啊!状元爷撞柱自尽了

丞相府。

老爷,太子传来消息,已成功说服皇上,安王不日前往承善山。

管家恭敬地低垂眉眼,迟迟等不到老爷回话,小心翼翼地撇一眼老爷。

老爷像是老了十岁,本来英俊得看不出年龄的面容变得干枯疲惫,眉宇间凝结不去的阴郁。

即便损失几乎所有积蓄,还偶有催债者在府外徘徊。老爷仍旧是丞相,徐家也还有盐商的身份,早晚会繁荣如昔。

只不过老爷自尊心极强,又被人尊崇多年,何时受过这等屈辱,萎靡不振也情有可原。

徐恩义正修建花园,大剪刀咔嚓修剪掉外探的花枝,缓声道:我知晓了。

老爷,还有一事。太子在御书房外逼死新晋状元,招致群臣不满,皇上大怒,将其禁足东宫。您看要不要去拜访太子?

管家犹豫片刻,还是把事情说出来。老爷一向支持太子,如今太子行事越发荒唐,该多劝诫下才是。

问天寒死了?徐恩义微微愣住,神色晦暗难辨:以我的名义,送一千两给问状元的眷属。

萧厉一行人前往承善山,低调出行,除青牧和久安,只带了十名侍卫。

到达承善山时,负责避暑山庄修建的将作少监李要明与一众当地官员早已等候多时。

双方见礼寒暄过后,李要明带他们到住宿地方。

避暑山庄不是一栋宫殿,而是一座宫殿群,已建好前殿、中殿,还余后殿及偏房等仍在修建。

萧厉一行人被安排在修建好的前殿居住。

前殿打点过,院内枝繁叶茂,花团锦簇。不远处就是一条宽阔绿莹的山谷大河,殿后依山而建,青翠连绵,果真是避暑的好地方。

一行人用过餐后,李要明还需把各项账簿开支、大匠劳工名单、工期进展等等事宜上禀告知,萧厉不觉劳累,坐在他旁边的宁长乐困倦打乏。

宁长乐用药膳调理好几个月,余毒已清,体质有所提升,却比寻常人弱上一些,经不得舟车劳顿。

萧厉打断李要明的滔滔不绝,轻声说道:王妃若累了,先行回去休息吧。

宁长乐点头,带着久安起身离开,走得干脆洒脱,礼没行不说,连句应承的话都没给王爷。

李要明目瞪口呆,再看王府侍卫们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暗自心惊,传说安王殿下日啖突厥肉三百,笑饮突厥血大碗,如今见来,竟是个耙耳朵。

萧厉与李要明商谈了足有一个时辰,约定明日再去实地看工。他被李要明的人带着前往寝室,推门一看,床榻上鼓起一团,宁长乐睡得正香。

萧厉心绪微动,王爷王妃睡在一处,再正常不过了。

轻声轻脚地褪去鞋袜,脱了外衣,试探性地掀开被角的同时,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

突然,寒毛一紧,有杀气。萧厉抬头,宁长乐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看。

萧厉轻咳一声,正色道:少监没有安排单独的房间,今日天色已晚,本王勉为其难同王妃将就一晚。

宁长乐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屁话,还不赶紧滚。

萧厉悻悻松了被角,后退两步,穿上鞋子,讪笑道:我同青牧将就一晚。

青牧啊。

青牧正在院落练剑,听到王爷幽怨如鬼风的声音,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削掉脚面。

不用猜就知道,王爷被王妃赶了出来。

青牧十分机敏地表示:王爷,我同侍卫睡,房间,您请。

青牧,你说王妃到底喜不喜欢我?

自从宁长乐醉酒后,萧厉彻底为情所困。主动亲,主动抱,还做过那般亲密的事情,虽说有几分意外的存在,任谁也会想宁长乐对自己定然是有些心思在的。

现实却是宁长乐与以往表现得别无二样。

青牧偷偷翻了个白眼,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问他。王爷啊,您让属下该怎么回答?

青牧伸手揪了一朵黄色早菊,举到萧厉面前:王爷,末将曾听到过一种说法。如果心中不能确定答案,可以拿一朵花,撕花瓣确定。当最后一朵花瓣坠落,是或者不是,答案就是这个。您要不要试试?

萧厉摇摇头,拍拍青牧的肩膀,感慨道:有病能治,痴傻难救。

翌日,萧厉去巡查建工事宜,发现承善山土质沙壤松软,山体一旦发生轻微的移动,房屋会很容易开裂。

再看木料,账簿记载的是金丝楠木,用的却是黄杨木,还是新料,爱长虫不说,还极易收缩变形。

这所避暑山庄,别说已经建了三年,再建三年,都不一定能成。

萧厉冷笑地看向李要明:朝廷前前后后拨了三百余万两银子,你们就建成这样?

李要明叫苦不迭地抹泪:王爷是个明眼人,臣实话实说,绝对没有贪亏建造的银两。这地界本就难以建造宫殿,偏偏圣上就相中此处风水宝地,汇聚龙气,滋养贵体。

宫殿监造的银两从朝堂到地方一步步拨下来,能有二百万两,都要谢天谢地。听闻前期开垦及筑地基就超出预算三成,再加上宫殿坍塌过两次

监造的主事已调拨过三轮,换过太子的人、齐国公的人、二皇子的人轮到臣这,当真是没剩下多少。臣无所倚仗,堪堪才来半年有余,全都在按规矩办事。

事已至此,臣只希望把宫殿建上,大家都好交差

萧厉一改严肃冷冽,淡然一笑:少监说得极对。本王不懂工程建造,一切事宜还是由你负责,本王乐得清闲。

多多谢王爷。

李要明感激地痛哭流涕,安王没来之前,他一怕安王贪得无厌,把本就不多的工程款再贪一笔,又怕安王刚正不阿,非要把篓子捅到朝堂,无法善终。这样就刚刚好。

萧厉说到做到,再没去查看过进度。

少爷,这是本月的菜谱食单。久安把厨子列的食单给宁长乐看。

把上面的鱼菜全都换掉。宁长乐扫一眼食单,因临水的缘故,几近顿顿有鱼肉。

王妃体贴周到,我们王爷能娶到王妃,真是天大的福分。青牧赞叹道,心里激动地嗷嗷叫。王爷,您有戏!

宁长乐顺口问道:为何萧厉不食鱼肉?

青牧:在北疆时,军需短缺,要省着吃。有次我们深入突厥腹地,那里恰好有片大湖,为节省口粮,一日三餐顿顿吃鱼,整整吃了一个月。别说王爷,王府内很多兵士看见鱼肉都反胃。

宁长乐沉默。想起临行前,萧厉与他说过的计策贪墨军需,亏得徐恩义做得出来。

几日后,暑气渐消,天气逐渐凉爽。

两人正在用餐,宁长乐突然说道:反正无事,你不如教我骑马吧?

萧厉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耳根泛红:你怎么突然想起学骑马?是不是记起那日

哪日?宁长乐一脸的懵懂,无知无觉。

萧厉气哼哼:不教。

三日后,绿绸带似的河边草地。

你确定让我骑这匹马?

宁长乐用手比量着眼前红枣色小矮马,十分无语,高度还不及我腰腹。

他很怀疑骑上去,脚可以直接点地。

骑高马太过危险,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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