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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厉醉得厉害,高大身体整个倚在他怀里。头靠在肩膀,像是一条大型犬,时不时磨蹭宁长乐的脸颊。

瞧着和竹竿似的瘦,比猪还重。宁长乐喃喃抱怨。

你才是猪。

萧厉突然出声,吓得宁长乐身体猛然一哆嗦。

萧厉的嘴唇划过宁长乐半边脸颊,轻点到嘴角。

宁长乐顿时僵直得犹如一块笔直的木头。

萧厉瞪大了眸,手猛地护住自己的嘴。原来他的脸颊那么柔软,好像还碰到了唇,似乎还残留着温凉清淡的气息。

心脏砰砰剧烈跳动,比听到战前的号角还要强烈。

你装醉!

宁长乐红了眼尾,湿润明亮的眸似有嗔意,搅得萧厉心神一荡,仿若真醉了般飘飘然。

萧厉撇开眼,强作镇定道:不装醉能早早离开吗?

宁长乐甩袖,不再搭理对方,兀自向前走。

萧厉三步跨两步,唇角勾着笑意,追了上去:耍什么性子呢。被人看见,我可是欺君之罪。

宁长乐不愿搭理。

萧厉腆着脸道:虚扶一下,虚扶一下。

宁长乐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臂。

萧厉反倒犹犹豫豫起来,好似宁长乐的手臂成了烧红的铁,烫得他一触即离。

快点。宁长乐不耐道。

萧厉又被瞪了一眼,感觉自己又有点酒劲上头。

我尿急,先去如厕。说罢,脚下生风,背后有狗撵似的,跑没了身影。

萧厉用水撩了整张脸,暗想,果然许久未曾喝酒,上头了。

他年少不知轻重,也曾喝酒如鲸吞,自诩潇洒。但当他在北疆打仗,饿过肚子,再也不会对酒产生好感。

三斤粮食一斤酒,更甚者,因饮酒风气盛行,许多上好的水田不种粳米,改种糯米用来酿酒,导致米价上涨,米贵如油。

宁长乐负手站在宫墙之间,神情淡薄,眉目如画。

萧厉看到这幅场景,拍了拍红晕如霞的脸,莫上头,莫上头。

萧厉的鬓发沾了水,衣襟袖口也一片濡湿,一双湿漉漉的眸,如同落水的狗,不知丢人,反倒讨好般望着主人傻乐。

宁长乐略显嫌弃地揉了揉眉心,递了条湿手帕给萧厉:我让太监沾湿了条帕子,你擦擦脸。

萧厉接过帕子摸了摸,还是温热的,心软成了云,小声道了句谢谢。

宁长乐嘲讽道:安王殿下还会说谢谢?

萧厉委屈得很:长乐对我有偏见。我为人彬彬有礼,宽厚善良。

宁长乐:你们王府人是不是对宽厚善良四个字有什么误解。

两人半搀半扶地出了宫门,二皇子萧昀等在马车旁。

第13章 夫人,在和妹夫说什么呢

宁长乐诧异道:二皇子殿下在等我们吗?

抄了近路。萧昀莞尔一笑,连山莫装了,吾有话同你讲。

萧厉惺忪睡眼再一睁开,变得犀利警觉:殿下请车上谈。

宁长乐虽十分想知道二人要谈什么,却记得萧厉对自己的试探,乖巧懂事地说道:我在车外候着。

不用。萧厉抓着宁长乐的手,将他扶上车,车外风大寒凉,你进去避着。

萧昀颇为熟悉地从柜中翻出龙团凤饼、暖水釜。他从茶饼中揪出茶叶末放入茶碗,以沸水冲之,茶筅搅动,茶末上浮,形成青山绿水。有一手极好的点茶功夫。

前朝以烹茶为茶道正统,以火烹沸水煮之,放入多种香料做成羹状,像吾刚刚的点茶法,则被视为末流。而发展到现在,烹茶之法渐微,点茶法反而成为茶道正统。

萧昀抬起茶碗,递到萧厉面前,连山觉得呢?

萧厉接过茶碗啄饮,笑道:点茶之法,比起烹茶,做法更为简单,口感也更加契合大多数人的口味,方便了更多人饮茶。我认为,这是极好的。

好,不愧为吾的知己。萧昀连连点头,吩咐外头候着的侍奉太监,拿来一件卷轴。

此画为吾所做,赠予连山,希望连山能懂吾的深意。

萧厉接过:自然。

萧昀走后,萧厉打开卷轴,宁长乐靠过来看。辽阔的天,空荡的地,中间唯有一只麻雀,另有一行提句:天地不动,罗雀不可失。

点茶的言论,宁长乐倒是明白。萧昀在暗示自己虽不是太子正统,但太子式微,自己终将取而代之。

这幅画却不大明白。

萧厉道:周礼中理想官制为天地春夏秋冬,正好对应六部吏户礼兵刑工 。而六部中的天地即吏部和户部,这两部尚书皆以荣国公马首是瞻。

荣国公一向不参与党派之争,即画中所说的天地不动。而荣国公姓罗,罗又有捕网的含义,罗雀不可失的意思是想让我去拉拢荣国公,不要错失了这只好鸟。

二皇子的心思真是百转千回。宁长乐赞叹道。

观今日太子言谈举止,再看二皇子计谋城府,怪不得太子隐隐有失势的趋势。

二皇子上次来访,就有想拉我入伙的意思,我推脱掉了。如今看来,是推脱不掉了。萧厉微微叹气。

宁长乐学着二皇子的话,说道:连山莫装了。

我刚才还疑惑,今日为何你冒着装病被发现的危险,硬要当众打脸太子。不也是在向二皇子表态吗?徐聘婷不出几日就要嫁给罗文瑾了,二皇子交给你的差事难办哦。

当初他看中罗文瑾,有个原因便是荣国公向来不齿徐恩义口蜜腹剑那一套。谁承想到头来,还不是想要和丞相联姻,向太子一派示好。

王妃猜测得分毫不差,令为夫惶恐。

萧厉眼神闪了闪,长臂一伸,将人抵在马车角落里无处可逃,我该你拿你怎么办才好?要不就把你杀了吧,或者成为我的人。

宁长乐敛眉低目,对于萧厉近乎调戏的行为,很是厌恶。他一把将萧厉推开,冷笑道:王爷怕是喝多了。

后脑勺撞在车板上,萧厉疼得瞬间清明,扶额暗叹,刚刚定是脑子抽了,怎会如此孟浪,果不能多喝酒。

他佯装假寐,时不时悄悄睁眼偷看宁长乐。

宁长乐只做不知,冷淡非常。

马车到王府,宁长乐跳下马车,甩袖进府,根本不等萧厉。

萧厉委屈:什么破脾气。

回了银安殿,喝过解酒茶,萧厉通红的脸慢慢恢复如常。他一喝酒就上脸,特别能糊弄人。

许伯,摆膳食。

早食没吃就去皇宫,如今都过晌午,肚子空空,想必宁长乐饿坏了,又叮嘱一句,别忘了夫人。

不一会的功夫,餐食一一上桌。萧厉坐于桌前,倚着下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口。

等了半响,萧厉开口道:许伯,让人催一下王妃。

许伯不答话,反而大笑起来。

笑什么呢?萧厉疑惑。

许伯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禀报小王爷,您之前吩咐过,您和王妃各自用膳,无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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