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羞(2 / 2)
雨丝噼啪落在车窗上,季陈一边打开雨刮器,一边笑对后座男人道:“真的没想到,那个龙总会那么大气,工厂还有三天才交货,他竟然就已经把全款打到账上了。”
后座亮着微弱的淡光,季陈瞧一眼,发现陆翡正在等电话接听,完全没听他的话。
不过瞧他心情愉悦地勾起唇角,终于一扫这么多天的阴霾,季陈不觉轻笑,继续开车。
“嗯,是我,定一个草莓味10寸,要你老婆亲手做的,味道正宗。”
季陈立刻竖起耳朵去听。陆少这鬼鬼祟祟的,在跟谁打电话呢。
陆翡后背轻靠座椅,唇侧不经意勾出弧度,“送到老地方,七点前能送到?”
见陆翡挂电话,季陈不怀好意地坏笑:“陆少,你又定蛋糕了?给时小姐定的啊?”
陆翡挂电话,一脚踹在季陈驾驶座上,扯笑:“工作不灵,听这些倒机灵。”
季陈笑得不行,陆少真是,多大的人了,给喜欢的女孩定个蛋糕还要搞神秘。
不过,陆少也就靠浪漫这一套吃遍天下鲜,谁叫女孩都吃这套。
不料车子驶回家,陆翡迫不及待捧着路上买的向日葵回别墅,客厅走一圈,都不见时苒的身影。
女佣小心地告诉他,时苒从中午离开家,就没再回来过。
没回来过?
陆翡脸色顿然阴沉,把花暂时搁在旁边,一边掏手机,一边问:“有没有说去哪了?”
“时小姐好像说去修手机……”
陆翡心有不祥预感。她去修手机,是想和谁联系?洛扬,又或是她的家里人?
他手指迅速下滑,找到时苒的号码打通,搁在耳边。
蹙眉,心急等待接通。
“滴滴滴——”
忽而,一阵微弱的手机铃声传入耳里。
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从大门口传来的。
“时苒?”
陆翡立即掐了电话,快步走到玄关开门。一股湿冷的水汽扑面而来,她像被耗尽了精神气力,直直朝他的怀里扑进来。
陆翡反应极快抱住她,触及到她冰冷身体时,心头一惊。
怎么淋了这么多的雨?全身没一处是干的,她的精神也不对劲,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分明是哭过,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时苒脑袋枕在他的胸膛,大脑嗡嗡作响疼得厉害,听见男人阴沉如雾的嗓音在耳边:“小严,放热洗澡水,动作快!”
又是这样的感觉,每每在她最狼狈最不知所措的时候,他都这样抱着自己。
双臂有力,胸膛温暖,仿佛为她只手撑开整个世界。
五分钟后,她被剥了个精光放进浴缸里。她身体很冰凉,发抖。
陆翡呼吸微颤,那些他前些日子印在她身上的痕迹,浅浅的还有一些。
粉嫩的一个个印迹衬在她雪白的皮肤上,雪落在红梅上一样,很美。
陆翡把自己手掌浸入热水里,捂热了,给她松开长发泡进水里,海藻似的轻轻漂浮着。
时苒背对着他,抱住身体,闷闷着声音问他:“你能不能出去?”
陆翡手掌覆在她脸颊上,心脏轻轻揪了下,温声说:
“我不看你,你自己洗。但我要掐着时间,热水很快就凉了,你再泡凉水会发烧。”
时苒轻撅起小唇,她当真没那心思洗澡。
男人瞥一眼她阴恻恻的脸庞,将椅子拉近了些:“你不听话,只能我帮你亲手洗,我不介意。”
“……”
上次他帮她洗,洗着洗着,他也跟着进浴缸里,然后……
时苒咬唇,想起那天水波激荡的声音,羞耻不已,明明那么……不道德的事,为什么她想起时,大脑竟会烧热羞涩.
眼前浮现疯狂的自己,那样不堪和陌生……
她怎么会变成那样……她原本不是这样的……
“我自己洗。”她细着声说,慢慢从水里爬起来,捧起热水往身上洒。
陆翡面靠着浴室门,单手抄兜,腰身那片衬衫被打湿,他低头轻轻用干毛巾擦拭。
洗过澡,被暖绒绒的浴巾包裹住,再被迫喝一杯苦辣的生姜水,时苒身体彻底跟烧起来似的,热烘烘的。
她缩在沙发上,红彤彤着鼻头,眼眶湿漉地坐在那发呆,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陆翡坐下时,手背探了她额头温度,还好不烫,这才放心在她身边坐下。
“下午做什么去了?”他这才开口问她。
时苒低垂着头,半晌寂静后,淡淡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明天我就收拾东西走。”
陆翡眉头一拧,刚坐下,就怎么都不舒服,语气沉了些:“数学老师都不会讲人话?牛头不对马嘴。”
时苒知道他性子急,舔一下嘴唇,双手乖巧放膝盖上:“我下午修完手机,去见了时大器和洛扬。”
“洛扬”二字让陆翡心里多少在意些许,他装作不经意,轻轻转着桌上没抽的烟,“然后?”
他眼神幽凉扫过去:“你还想回去跟他在一起。”
语气是冷的,比落在时苒身上的每一颗雨滴都冷。
时苒心跳不禁抽搐了下。
她咬唇避开他的视线,把膝盖钻到衣服下,可怜兮兮地抱起来。
阖上双眼,想起下午发生的一切,时苒便觉得烦乱不已。
“不是贞洁烈女么,跟我睡还能安然无事跟着洛扬?”
不等她回答,陆翡有些许心急攥着她的胳膊,直接把女人钳在沙发上,身躯毫无预兆地压上去。
覆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他双眼那样生气,充满血丝的红,但除了气恼,竟还有失落,难过与失望。
时苒咬着细牙尖:“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你弄清楚,那晚是你也配合我,这里,这里,你照葫芦画瓢在我身上弄出来的。”陆翡指腹抵着她细细的脖颈,皮肤那么薄,一下就能看到青筋的脉络。
他把自己的衬衣往下扯,露出锁骨下方胸口的草莓印迹。
到现在犹能记得,她温存唇瓣留下这串印记的感觉。
他当时整个人都酥了,除了想把她占为己有,别无他念。
“陆翡!”时苒要羞得不行,一脚往他腰腹上踹,“你知不知羞耻,在客厅里你说这种话!”
“不知羞的是你。”陆翡捏着她的脚踝,一下作势要扬高,指尖滚烫的,没有半点玩笑意思,“那晚每个表情我都看在眼里,深深地,你分明也喜欢我……”
他俯身咬着她耳垂,邪肆轻念着那晚只有彼此知晓的细节。
时苒羞得要化成一滩水,拼命打他,踢他,“无耻你……你滚开,你这个人坏透了……”
他竟都记得清楚,她什么时间把脚尖蜷缩起来,什么时候抱住了他,他……这人脑子里只会记得这些吗!
陆翡却无心与她玩闹,掌心握着她的耳垂,有节律地摩挲着,轻轻认真说:“我坏透了,因为我不想你回去找洛扬。”
时苒不知听谁说过,浪子深情的目光最为动人。
此刻他眼像一潭炽热的湖水,将她深深埋溺在里面,无法自拔。
“我没有要回去找洛扬。”
时苒轻着嗓子,试图从他身下钻出来,“我今天是去跟他说分手的,是我对不起他,所以,你可以放开我了。”
“什么?”陆翡眨了下眼,似乎挺惊讶,“你跟他主动提分手?”
一时说不上的感觉,愕然惊讶,更多是偷喜与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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