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以启齿的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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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思路下去,陆翡一下想起陆氏公司不正常的资金流动。

陆氏的客户并不多,但流动资金却非常庞大,这些钱的来源必然不简单。

陆念元一旦与赌场关联上,那这些资金或许就能解释清楚了。

陆翡淡淡摇头,指尖揉着太阳穴,一副疲惫的表情:“我记得唐清林来榕城是为了调查赌场的事,我打算过些日子,亲自登门拜访他问问。”

席江燃颔首,漆黑眼神掺了些柔和:“午休睡会吧,我带她回家了,不打扰你们。”

……

这两天,黄雁和时磊到处走关系,借了将近30万办理取保候审,今天才接到儿子回家。

时大器被领出来时,神情颓靡不振,像有几天没睡好觉,脸色黢黑凹陷,深垂着眼眶,满面愁容。

时磊看着儿子这样,撑一把老骨头走过去,抬起就给他狠狠一巴掌:“真是个孽子!”

一巴掌把时大器打到墙壁上,骨头都撞散架了似的,坐在地上起不来。

“哎呀!”黄雁一下心疼得哭出声,仿佛被打的是自己。

她扑过去把时大器扶起来,抽泣着捶打自己丈夫,“你打儿子干什么?这么多天都瘦成这样了,你还打他,打死了你赔我儿子!”

时磊气得快吐血,狠狠指着那站在一起的母子:“有逆子必有逆母……你看看十几年把他给惯得,都敢绑架他妹妹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杀人放火烧家了?!”

黄雁气得不行,扶着沉默的时大器往外走,瞪丈夫:“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而警员似是见多这场景,不耐把他们往外送,三人各自阴沉着脸上车,黄雁挨着儿子坐,握着他冰凉的手,一个劲问:“大器啊,饿不饿?妈妈早上就烧了好饭好菜,有你最爱的松鼠鳜鱼啊。”

时大器冷不丁把自己的手抽走,神情漠漠的:“妈,你把手机借给我一下。”

在狱里这些天,他并不关心自己人在哪里,只是满脑都想着韩玲美与洛扬的事。

洛扬与小美有染,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太迫不及待想把这事问清楚了。

“哦,好。”黄雁把手机递给儿子。

……

中午这阳光是极好的。

韩玲美从男人的臂弯里起身,性感至极的乳白小吊带,遮不住雪色脖颈和胸前的一片红迹,都是男人发狂时咬出的痕迹,可想而知他每晚对她怎样极致折磨。

她狐狸般魅惑的眼眸上挑,玩弄男人额前的碎发,顺着流连到他形状漂亮的唇瓣,再到他摸着刺手的下巴……

脸上每一寸五官都那么完美又英俊,她真爱疯了他,内心对时苒的妒忌,对时大器的厌恶愈发浓郁,她真恨不得直接把洛扬带离这个城市,让他变成她的所有物。

枕头下的手机嗡嗡作响。

韩玲美拿起看一眼,来电是黄雁,她眉眼横生出不耐烦的冷意,将手机狠狠朝床上一摔:“阴魂不散!”

她正不悦时,突然身后靠上一堵温热的墙壁,男人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嗓音沉哑在她耳边,轻笑问:“谁的电话,这么惹你生气?”

韩玲美娇笑着靠在他怀里,抚摸男人脉络分明的手背:“还能有谁,时家人呗。”

洛扬眼神低垂:“都没拉黑呢?”

“拉黑时大器,忘记拉黑黄雁他们了。”韩玲美撅起果冻似的小嘴。

洛扬瞧着心脏一阵激荡,捏着她的下巴,人就覆上去狠狠吻吃了一顿。

“啊!”韩玲美笑着推他,却又爱极了他的霸道强势,娇喘连连的,“别闹了……我马上就起床去买菜了,中午想吃什么?”

洛扬眼神低迷看着她,向来冷郁的他,难得对她温和:“吃你行不行?”

“讨厌……”

韩玲美用脚轻轻踹他小腹,娇笑,“快起来。”

洛扬起身放她,瞧着她露个美背对他。

他半靠在床上,慵懒地问她:“之前问你呢,怎么不回答?把我弄出来花的两百万怎么来的?”

韩玲美动作微微一僵,但很快又继续换衣服,随意搪塞说:“哪要那么多钱,向各个朋友借了点,倪红借的最多,几十万吧,就有了。”

拨弄一下长发,也不管洛扬相不相信,她匆匆就往浴室走:“我马上去买菜,你在家等我。”

洛扬却也起身道:“我跟你一起。在家闷那么长时间,出去走走。”

时大器连打两个电话无人接听后,号码便被拉入黑名单。

他阴沉着脸庞看窗外,一拳用力砸在车门上,把黄雁吓得不轻:“儿子,你到底怎么了啊?打电话给谁的啊?”

时大器阴沉不说话,双眸死死盯着车窗外。却不想,这出租车恰好经过榕城大桥底下。

隔着车窗看外面,时大器本无心看路人,可韩玲美挽着洛扬的身形太过显眼。

她穿着吊带陪热裤,上身披着件男士衬衫,正亲昵微笑挽着洛扬,两人像刚买完菜,有说有笑地往公寓楼走。

刹那场景从眼前掠过,宛如梦境,却又如此真实。

时大器只觉一股血猛地泵到脑顶,大吼:“司机停车!”

黄雁吓了一跳:“大器,怎么了啊?”

车子还没停稳,时大器就冲下出租车,视线所及都是那个笑容晏晏的女人。

原来……原来……他们早已勾搭上了!

原来之前所有所有的一切,她对他使的美人计,上他的床,都不过是为了骗到房产证的钱,把洛扬给弄出来!

时大器失了智一样地发疯,他从后面抬腿狠狠一脚踹在洛扬后腰上。

接下来的所有行为,都只是本能……

时大器听见拳头砸碎骨头的声音,听见韩玲美与母亲惊恐的怒骂尖叫,但大脑早已不听使唤,他一拳一拳砸下去,第一次有恨不得杀人的冲动……

……

那晚的事,时苒与陆翡彼此谁也没再提起。

但明显地,时苒对他有躲避的心思,还住在他家里,但两人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与其说她躲着陆翡,不如说陆翡工作太忙了。

她听女佣人们说,陆翡的公司接了个大单子,原本时间就很紧张了,时苒一出事,他又费时费力地去找,身体差点没吃得消。

时苒却淡淡咬着嫣然的唇色,偷偷腹诽那匹狼哪有吃不消,那晚她算是把他健壮体力体会了个透彻,如此一想,双腿间又隐隐作痛。

这天,身上的伤稍稍恢复了些,能出门走动了,她找了家手机店把手机给修复完成后,手机里立刻跳出来无数条短信和未接来电。

有父母的,时大器的,翻来找去,就是没有洛扬的。

时苒呆滞地站在马路边上,手指落在洛扬的名字上,迟迟就没按下去。

自那次被陆翡带走离家,他们就再没见过。

没手机的这几天,心安理得在陆翡家休息养伤,把自己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但无法逃避的现实是,她跟洛扬还没分手,她出轨了。

做了这辈子最难以启齿的事情,成为自己最厌恶的那类人。

时苒唇色苍白,一时眼前有点泛昏花,她扶着电线杆,勉强稳住身体,掐着人中用力闭眼睁眼几下,才稍稍减缓这症状。

她咬唇拿着手机,迟疑晌许,才打了电话给洛扬。

榕城即将入夏的暖风,却吹得她心头拔凉拔凉,听着那边一阵阵的等待音,她整个人有种没入深海的窒息感,到这一刻都没想好该怎么跟洛扬解释。

要这样直白地承认吗?出于道德层面,是应该的。

但洛扬会原谅她吗?他这几天心情和脾气都不好……

又或者,她希望他原谅吗?

她这股难受的情绪,是出自于对洛扬的爱,还是仅仅愧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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