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看着她的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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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这……这是哪儿?”黄绵坐在车上,无法安定,不断拉住旁边的黑衣男人询问。

黑衣男子耐心同她解释:“我们现在去席总家里,席总,明白吗?是席总把你救出来的。”

……

“我奶奶?”

吃过饭,苏晚筝在庭院给花浇水时,听到席江燃,怔怔回头瞧他,“我印象里还真不记得这个人的存在,但是看过她和苏丘的照片,据说奶奶是当时榕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呢。”

“那你想见见她吗?”席江燃把着她的手腕,轻轻喷洒在花瓣枝叶上。

新春刚过,梅花还绽放得旺盛。

配上珍珠般的露水,就宛如坠上一串项链。

苏晚筝怔了下,偏过头看着站在身后的男人,他高大身躯几乎把她环圈在怀里,迷人成熟的男性味道倾覆着她,将她包裹其中。

苏晚筝扯笑:“哪是我想见就见到的。你不是说了吗?苏丘把奶奶圈禁了起来,我怎么见?”

席江燃扫一眼秦虚的短信,露出淡笑,将水壶放下:“人已经到门口了。”

“啊?”

苏晚筝疑惑,似懂非懂被他牵到门口,他的那辆旧款宾利不知何时已在庭院里。

秦虚从驾驶座下车,同她跟席江燃点头致意:“席总、太太,晚上好。”

“人带来了?”

“嗯。”

今天宴会的主理人是秦虚的哥哥,秦虚也在宴会当中。

当他看到江吾知收到一条短信,突然脸色匆匆离开时,便觉事情不对,及时联系了席总。

席江燃立刻下达命令,叫他全程跟随江吾知。

随后,秦虚便目睹了苏丘带着黄绵下车的情景。

苏丘领人进屋后,秦虚看不到里面发生什么,但清晰听到一声枪响。

随后,黄绵被安然带离,被枪击中的应该是江吾知。

秦虚猜测,想必是他背着苏丘,新年夜暗杀苏晚筝的行动被发现了。

席江燃了解清楚了事态经过,立刻加派两辆车跟在载着黄绵的车后,始终没叫苏丘察觉,反将他一军,将黄绵夺下。

黄绵常年服侍在苏丘身侧,是对他最为了解的女人。

而苏丘始终囚禁着黄绵,不单为了钓江吾知,也一定是因为她手里握着苏丘不为人知的死穴。

迎着凛冽的晚风,苏晚筝惊讶地睁大双眼,看着被搀扶上轮椅的老人。

她衣衫破旧,有被撕扯过的痕迹,灰白长发凌乱不堪,笼罩住削骨般的脸,一双眼睛了无光痕。

这是她的奶奶……?

苏晚筝无法相信,也无法将这副面孔与照片上美艳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席江燃俊容沉寂,缓步走上前。

黄绵看到席江燃时,怔了一瞬,下意识喃喃着捂住轮椅,不想前进。

出于对苏丘的恐惧,她对这些衣冠楚楚却气场沉冷强大的男人十分害怕。

席江燃走到离黄绵一米远便停下,微微俯身,嘴角勾出温淡的弧度,对她伸手:“黄太太,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席江燃,是您孙女苏晚筝的丈夫。”

苏晚筝……

黄绵的视线凝固了一瞬,对这个名字,她心里是有印象的。

当年,苏丰莫生下苏晚筝时,黄绵还在家的,只不过,只和孙女度过了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黄家就落败了。

但对至亲的亲人,黄绵始终没能忘记,在这世上她仅剩的亲人并不多。

她咿咿呀呀的声音停止,表情露出丝柔软慈祥,双手弯曲起来,像抱孩子那样,怀抱着空气,亲昵地转了一圈:“宝宝,宝宝……”

“对,是您以前抱过的宝宝,您的孙女。”席江燃走上前,手掌搀住了她枯枝般的手腕。

对她身上强烈的味道,男人没露出不悦的表情,牵扶着她的轮椅,直到苏晚筝身边。

黄绵逐渐信任了席江燃,眼神往上看时,停下轮椅。

她视线颤抖,瞳孔涣散的焦距汇聚,映着苏晚筝干净的容貌。

苏晚筝也还没从惊讶中回神,直到席江燃微笑开口:“都愣着做什么?你的奶奶,不认识了?”

“我……”

苏晚筝有太多的问题想问,脚步不自觉地走上前,仔细辨认那张脸。

奶奶,这是她的奶奶吗?

可为什么近看,满脸满身的淤青伤痕,人变得这样狼狈?

苏丘到底是怎么囚禁她的?对她又做了什么?

“宝啊,宝宝啊……”黄绵忽然脱开席江燃的手掌,慢慢张开双手,像触碰珍贵宝物般,捧住了苏晚筝的脸颊。

感到掌纹深刻的一双手,粗糙冰凉,覆着许多老茧,手指颤抖地触碰自己时,苏晚筝心脏竟钻上一股难言的温暖。

“宝啊,奶奶……有糖糖啊……”

黄绵笑着摸着她的脸颊,眼底亮晶晶,他的意识大概还停留在苏晚筝的婴童期,缠着奶奶要吃糖的时候。

黄绵下意识往口袋里抓了一把,却空空如也的。

她嘴巴顿时难过的咧开,像要哭了:“没了,奶奶没糖糖……”

见老人家要哭,苏晚筝连忙给吴妈使了个眼色。

她“哦”了声,小跑回去,从家里果盘拿了两块糖出来,悄悄递到苏晚筝手里。

苏晚筝连忙哄着女人,摊开白皙的掌心:“快看,奶奶,我有糖了,不需要奶奶找了。”

“糖……糖……”

黄绵一下表情凝住,双手捧着那糖,剥掉糖纸,颤巍巍喂到她唇边,“宝,吃糖……奶奶的糖……”

“唔……”苏晚筝强行被塞了口糖,哭笑不得地含在嘴里,“谢谢奶奶。”

黄绵得到成就感,“再吃、再吃……”

席江燃淡步上前,轻轻握住黄绵的手腕,温声道:“奶奶,不能再喂了,宝宝的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苏晚筝瞧他一眼,他随奶奶叫宝宝的时候,莫名让她耳朵红红的。想起这种昵称,是通常在床笫间他动情时,会咬着她的脖子低沉喊她。

“小宝宝啊。”

黄绵恍然大悟,像做错事的孩子把糖扔掉,掌心轻柔摸摸她平坦小腹,“小宝宝,宝儿的小宝宝……”

一边摸着还一边对苏晚筝笑,笑容像回归婴儿般纯洁。

苏晚筝心里一软,同时又很酸涩。老人家瘦成这样,身上都是伤,意识也不清楚,不知是受了怎样的打击,才让她变成这副模样。

“奶奶,外面冷,我们先进屋吧。”

苏晚筝推着轮椅进屋,让吴妈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开上暖气。

把跟在后面的男人拉进来,她低声问:“你从哪里把奶奶带回来的?”

“这就别问了。”席江燃眼神温淡,顺理她的长发,“暂时就让她住在家里,对我们的计划有帮助。”

“又是你们的计划?连老人家都不放过。”

苏晚筝俏皮睐他一眼,搂着男人的腰不撒手,“那我呢?在不在你的计划里?”

他笑着圈住她的腰肢,反身将她轻轻抵在墙上:“太太啊,是我实施计划的动力。”

她今天穿着件他的灰格衬衣,下身没穿裤子,两条细白的腿十分惹眼。

领子开到白皙的锁骨处,男人脸颊轻埋进去,吻了下她的耳垂,再往右侧到她的唇瓣……

夫妻俩亲热接吻,吴妈与佣人们都自觉离开。

苏晚筝的身子被抱着往后仰在墙上,承受着他又急又热的吻。

睁开双眼时,忽然余光瞥见身边多了束好奇的视线,她一羞,推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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