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应该抵抗的(1 / 2)
她神色惊恐,缓慢地低下头看,目光焦距逐渐涣散、苍白,疼痛感随着刀尖注入体内,黏腻的血液顺着刀尖缓缓滴落。
屋子里,顿时血腥味异常浓郁。
喻霜降身体支撑不住那股疼痛,捂着那片血洞,双腿发软倒了下来:“苏晚筝,你竟然……”
苏晚筝插下那把刀时,动作是僵硬的,愤怒到达顶点时整个人都失了控制。
这一刀下去见了血,在一片素白的环境里绽开深红,像无数妖冶的花朵。
她慢慢将刀抽回,淡漠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
她这刀下去没插多深,伤口只进去几寸,可看喻霜降的模样好像极其痛苦。
逐渐的,眼中淡漠散去,她的意识慢慢清明,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身体一抖。
喻霜降被她刺伤了!
她惊于自己能做出这种事,连忙下意识去查看喻霜降的情况。
忽然,喻霜降逮到了机会,冷笑一声,抓住苏晚筝拿刀的那只手腕,朝自己伤口又深深刺了一刀!
“啊!”
凄厉的尖叫声刺破病房。
苏晚筝瞪大眼睛的瞬间,几滴血从伤口飞溅而出,刺到她眼睛下的脸颊,火辣辣一片热。
她手腕发抖,血迹滚烫地爬满了肌肤。
“你……你做什么!疯了吗!”
苏晚筝尖叫一声,奋力想把手松开,瞪红了眼看喻霜降。
她却唇角挂上诡异的微笑,死死盯住苏晚筝,胜利者的姿态。
第二次刺中伤口,又往里深了几寸,喻霜降痛得站也站不起来,脸上表情扭曲而痛苦。
苏晚筝大脑紊乱,“为什么?你……放开我!”
“呵,苏晚筝,这次是……”
喻霜降吐出一口血,痛得咬牙才能说完整一句话,“是我赢了。”
很快,门外传来几道匆匆的脚步声。
为首的那道沉稳急促,一下戳中苏晚筝的心房,那是席江燃。
她吓得发抖,心里划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被陷害了!
像扔掉烫手山芋那样,她用力甩掉手里沾血的匕首。
便在这时,房门开了。匕首恰好顺着瓷砖地面,一路沾着血滑到走进的一双皮鞋尖前。
苏晚筝双目空洞,鼻尖充斥血腥让她大脑无法思考。
恐惧爬满全身,地上受伤的女人在不断抽搐发抖,好像快死了,是她害的吗?
不……不是的!她抱紧自己的脑袋,拼命摇头,头发凌乱地洒落在眼前。
“席先生!这……”
席江燃脚尖一顿,踢到那刀子时呼吸一抖,紧接着闻到屋子里浓郁刺鼻的血味,他如触电那般,心情狠狠一沉。
苏晚筝!
加快了步伐跑进屋子里,便见到坐在床边神色涣散恍然的女人。她脸白如纸,抖如筛糠,头发遮挡住眼前的发。
尽管头发遮住脸,席江燃还是一下认出苏晚筝,疾步上前将她抱起,急于检查她身上的伤:“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上下检查,她身上虽然有很多血,但没有伤口。
苏晚筝被人抱起,稍微有了点反应。
蠕动孱弱的唇瓣,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救救……喻小姐!”
他乍然愣住。
“席先生!”
这时,医生大叫出声,随着护士恐惧的尖叫声,他俯首看去,便看到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女人。
瞳孔睁圆,脸色煞白,席江燃瞳孔震动——喻霜降!
怎么会满身是血的躺在这?
掉落的匕首是凶器,那插刀的人是谁?
医生很快便冷静下来,命令身边的护士:“快!还不快点推到急救室!”
那位看守喻霜降的警官也迅速赶到,他领着一帮刑警抵达,“啪”一声开亮了灯。
刺眼灯光一下让苏晚筝睁不开眼,她下意识往男人怀里躲了下,颤抖抱紧他:“席江燃,不是我,我没有要杀她……”
看着那张因恐惧而惨白的脸颊,他心疼得抱紧她,唇瓣紧紧贴在她耳侧,低声说:“我知道,不害怕,有我在,他们谁也伤不到你……”
此时,现场还未被处理,喻霜降被转移急救室后,地上呈现出大片的深红血迹。
那刺目鲜明的画面,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刑警们的目光都纷纷指向床上发抖的女人。
据护士们言论表明,闯进现场时,只有苏晚筝和喻霜降两人独自待在房间里。
且苏晚筝面色惶恐惊慌,满身都是血,手上握刀柄的位置也有血。
很明显,在他们闯进来前,是苏晚筝抓着那把刀。
目前匕首已经拿去化验,很快就会得到指纹鉴定结果。
“不是我做的。”苏晚筝被警查们的视线吓到,咬紧下唇,低声为自己辩解。
那警查明显不信:“苏小姐,你说你没有刺喻小姐?”
苏晚筝身体顿住,抓紧旁边男人的手,唇角苍白。
“据我了解,这把水果刀本是席先生带来放在桌上的,怎么会突然刺向喻小姐的身体?”
苏晚筝对视上面前警查的视线,咬紧牙关:“我确实拿了刀,也刺向了她……可我只刺进去浅浅一点,我当时就停住了,可突然抓住我的手,又往自己腹部刺了一刀……”
“放屁!你血口喷人!”
突然,站在警查旁的蔡龙大声吼,眼圈通红指着她,
“我家小姐好好的为什么要刺自己?她就算有心理疾病也从没做过这种事,你别想逃脱罪名,苏晚筝,你就是对小姐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他话说一半,忽而感到一阵幽幽寒光投来。
抬头间,撞上席江燃淡如寒冰的视线,头皮发麻,立刻停了嘴。
警方将一切看在眼里,轻轻咳两声:“双方都别激动,在调查结果没出来前,都请稍安勿躁。”
纵然警查这样说,但在场的护士医生都用怀疑视线看着她,窃窃私语。
苏晚筝深吸口气,闭上双眼。
原来这就是喻霜降的目的。
她直到现在手都在发抖,还能记得那种刀刃深入皮肉里的感觉。
“在结果出来前,能请大家先回去么?”席江燃察觉到她不安的情绪,沉声开口。
警查点头,转身对围聚的护士医生道:“考虑到嫌疑人身体的特殊性,请无关人士暂时离开。”
“嫌疑人”三个字将苏晚筝心脏刺了下。
她忍不住抱紧身体,浑身刺骨冰凉。
一房间的人离开后,屋子只剩下苏晚筝与席江燃二人,像逃亡生还般紧紧拥抱在一起。
席江燃将刺眼灯光关了,昏暗安静的房间里这样静静抱着她,一句也不问。
苏晚筝已分辨不清自己的情绪,是难受,愤怒,痛苦还是欣慰。
通过他抱着自己的臂膀,那股坚实又肯定的力量,她知道他是信任自己的。
可警方会信任吗?那些看到现场的医生护士会相信她吗?
一想到那些冰冷的眼神,未来的审判,在电视里见过无数次监狱的模样,她便害怕。
她闭上眼睛,“你不问问我发生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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