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问我,又不信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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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两人那些恩怨纠葛,缠绵曲折,陆翡淡淡叹了口气。

她指腹慢慢摩挲着他给她戴上的戒指,尺寸大了些,总往下滑。

苏晚筝小声问:“能进去看看他吗?”

她还是有些心软,试衣间里,确实是她把话故意说得太偏激,太心狠,才刺激他对自己做出那种事。

“去吧,他醒了有一小时了,麻醉刚过,浑身都很疼。”陆翡替她开门,转身时,忽地撞进一双熟悉的黑眸。

他当即动作顿住,门都忘了关。

时苒也想不到,她会在这里遇到陆小北的舅舅。

而且刚才听筝筝和他说话的语气,他俩貌似认识。

她对陆小北舅舅的唯一印象,就是他那张皮囊极好,但一看便知是风流浪子的脸。

他把她堵在教室门口塞红包的模样,简直像极了在校园门口堵截女生的混混。

时苒心知这样的人与自己并不在同一世界,点点头,往后退了步,想假装不认识。

一场家长会而已,她觉得这男人也不会记住自己。

可谁知她往后退一步的同时,男人皮鞋尖就抵了上来。

他低头凝视她的发顶,带着故意欺弄的笑意,“小老师,才几天你就忘记我了?”

时苒心跳猛地一漏,鞋尖被他抵上时,莫名有种肌肤相触的羞耻,连忙缩回自己的小白鞋。

她头都没敢抬一下:“小北家长,抱歉,我没认出是你。”

满脸心虚,黑眼睛看都不敢看她,小鹿般的鼻尖冒出湿湿的汗意。

陆翡心底那股痒意又蹿了上来。

装一下都不会,一看就是乖孩子,没撒过谎。

“没认出我?”

陆翡挑挑眉,手指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小老师,你说你总是低着头,怎么能记得我的脸?”

时苒小心脏一抖,他指尖有股淡淡的烟味,冰凉的戒指抵着皮肤。

她缩了缩脖子,对视进他深黑的桃花瞳里。

小老师的下巴,嫩嫩肉肉的,再往上一寸就是樱色的唇。

细瞧才发现,她右侧杏眸旁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陆翡喉结默然动了下,瞧她被自己吓住的小脸,不觉发笑。

在学校初见时,她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还以为是个高冷的小老师,原来是只纸老虎。

“现在,记得了吗?”

他悠悠问了这句,时苒才猛地往后退了步,让他松开自己。

她低头摸自己的下巴,耳朵红了:“记住了,小北家长。”

从小都没接触过这种强势的男人,哪敢说个不字。

“我有名字。”陆翡听那“小北家长”怎么都不舒服,慢慢吐出两个字,“陆翡。”

陆翡?

时苒第一意识是土匪的匪。

虽然很符合他的形象,但怎么会有人取这种名字?

看她眨眨眼睛,迷惑不解,陆翡笑了:“那你呢?”

“啊?”时苒反应了下才知道,他在问自己名字。

或许是被刚才短暂几秒的对视所吸引,她如同被蛊惑了般低声说:“时苒。”

“时苒。”

陆翡念念有词,若有所思,“什么苒?”

“草字头,下面是冉冉上升的冉。”

陆翡在心里默默描画,故意问:“有这个字吗?”

时苒:“……”

然后,她怪异地瞧他一眼:“你可以去新华字典查一查。”

“从没用过那种东西。”陆翡淡淡一笑,摸着下巴,“或许,小老师可以送我一本。”

“小老师”这个称呼用顺口了,就不想再换了。

时苒眼光怪异地瞧着他,从没用过字典的男人,送了他就会用了?

“这是我的地址和电话,寄信人写我名字。”

陆翡递了张纸条给她,本期待女人见到他住陆家公馆时,艳羡惊喜的眼神。

却不想她只微微蹙眉:“陆先生当真?”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陆翡哼了声,“可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有我家地址,收好了,一个不小心被偷了也说不定。”

时苒:“……”

满脸嫌弃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什么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真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他转?

——

苏晚筝走进里屋,时博坐在旁边敲电脑,听见她走进来,脸上露出喜色:“席总快看,太太来了。”

床上男人怔了下,话题聊到一半,他慢慢抬头望去,便见女人身形纤瘦地站在那。

他被子下的手慢慢攥紧,一时之间,仿佛忘记了伤口疼痛。

上下打量她,确认她真如医生所说,没受伤,还完整地站在她面前,心情慢慢松了些。

然而苏晚筝的心情却并不轻松。

男人额头和后颈都包着绷带,病服衬领微敞,若隐若现的胸膛上贴着胶布。

身上到处是伤,虽是小伤,却也足够触目惊心。

苏晚筝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几十片碎玻璃划破皮肤的感觉该有多疼啊。

时博识趣地合上电脑:“席总,太太你们聊,我下去买点早餐。”

房门关上,苏晚筝慢慢走过去,俯身摸到他额头的绷带,她轻轻地问:“很疼吧。”

“不疼。”

“骗人。”她控制不住眼眶温热。

席江燃清眸温润,窗外和煦的阳光似乎特别钟情于他,温暖渲染着他的脸庞。

她欲哭不哭,他心情却仿佛极好,他的太太懂得心疼他了。

“除了右腿以外都是小伤,没伤到筋骨。”他解释。

苏晚筝攥紧拳头,红着眼睛看他的右腿:“被灯压了一下,还重重摔在地上导致的骨折,怎么可能不疼。”

男人淡淡一叹,握住她独自攥紧的手:“你又要问我,又不信我。”

听他嗓音都哑了几度,苏晚筝愈发想哭。

她低头摸他手背上的绷带,是为了护住她的头而受伤的。

席江燃正看见她手指上的戒指,眼中多了丝柔和,用左手握住她的手背。

“医生查了怎么说,会留下后遗症吗?”苏晚筝抬头瞧着他的吊瓶问。

“没问,医生也没说。”他黑眸闪烁,故意逗她,“可能真的有问题,所以才没告诉病人。”

她眨眨眼睛:“你别吓我。”

男人却一点也不紧张,仿佛真的事不关己:“真不能走路了怎么办?”

怎么办,她照顾他啊,毕竟他是为她摔坏了腿。

苏晚筝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心,我还没冷血到那个地步,不会不管你的。”

他眼神微亮,悠悠地说:“意思是,不离婚了?”

“……这跟那事没关系。”

苏晚筝沉默敛眸,怎么扯着扯着,还是继续试衣间那个话题了。

她照顾他是出自良心,离不离婚关乎原则,两码事。

席江燃眉头蹙起再松开,神情掠过飞快。

似乎两人只要一谈起婚姻的事,气氛就变得异常沉默。

苏晚筝也不想让他心情太糟,于是很快找了新话题:“对了,宴会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灯光吊环年久失修,初步以事故处理。”

她深深抿了下唇,虽然早有预料,但她总觉心里毛悚悚的。

年久失修,却偏偏掉在她站着的位置,会不会太巧合了些?

男人深深看她一眼,一眼参透她脸上的情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已经派时博带人一个一个调查当晚的宾客,放心。”

苏晚筝木木地“嗯”了声,直视着男人问:“你也觉得那不是事故。”

他没说话,掌心覆在她手背上:“一半一半的几率吧,你不要多想。”

苏晚筝不相信,他这话分明是给她喂定心丸。

她无视了他的话,直接问他:“所以你知道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他话接得自然,“昨晚才发生的事,就算真有人要害你,调查还需要一段时间。”

直到时博拎着两份早餐进门时,苏晚筝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谁要这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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