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为什么关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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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到了他的别墅,苏晚筝不是第一次来。

以前结婚前,只要公司有大活动,她都会到他家与他商讨一晚上,结束后就睡在小侧卧。

彼此太熟悉了,都没什么可避讳的。

结婚后,她收敛了很多,基本没踏入过这里。

但江清霾的房子没什么变化,一切家具如初,他不常在国内,基本不管理家里的事。

苏晚筝闹脾气闹够了,在他家,尤其在发火的他面前不敢造次,乖乖去洗了澡。

家里没有她穿的衣服,苏晚筝只好用浴巾把自己包裹起来,灰溜溜地快速蹿进房间,关上门。

没过几分钟,江清霾来敲门。

她支支吾吾地说:“有什么事你在门口说吧。”

她越是这样说,越让男人怀疑她在里面搞鬼,他口袋里有把万能钥匙,能打开家里所有的门。

苏晚筝在他开门前一秒,快速蹿到床上,被子裹好自己,规规矩矩地笑看着他。

江清霾凉凉觑她一眼,在屋里走了一圈没发现异样,把手里的热牛奶放在她床头:“喝了睡觉。”

声音漠然没什么起伏,气还没消。

苏晚筝瞥一眼那牛奶杯眨了眨杏眸,“遵命。”

“被子裹那么多干什么?”

出门前,江清霾冷眉问,“现在知道冷了?还敢不敢去外面淋雨了?”

“不敢了,真哒,下次再也不会了。”她笑眯眯的,最会讨人欢心这一套。

他严肃的脸才多了丝情绪,低头盯着她:“赶紧把牛奶喝了,我带走杯子。”

苏晚筝不情不愿,只好伸手去拿杯子,江清霾看到她身上穿的东西:“浴巾穿身上干什么?”

既然被他看见,苏晚筝索性也不藏了,埋怨:“还说呢,你家连一件像样的女人衣服都没有。”

她裹着浴巾,要用双手兜住才能防止掉下去。

手臂又白又细,摁着那浴巾,露出精致雪白的锁骨,使人很难不往下望。

男人立刻折开目光,用力扯了下领带。

这女人,是没有自知,还是……不把他当男人看待?

当察觉自己不对劲时,大脑第一时间将他拉回正途,微微沙哑嗓子:“我让阿姨买件衣服,等会送进来。”

苏晚筝这才彻底放了心,她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完,嘴上还缠着圈奶渍。

她把杯子递给他,像完成家长任务的小孩:“谢啦,晚安,江总。”

男人离开屋子,攥着玻璃杯的手微微收紧。

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塞进唇瓣之间,漆深眸中的热度才一点点降下。

她的馨香和薄荷糖的刺激,反复充斥在他鼻尖。

喝了牛奶,困意很快袭来,苏晚筝关了手机,杜绝外界一切电话,安心在羽绒被里进入梦乡。

——

深夜,外面下着大雨,有人却迟迟无法入眠。

男人疲倦着身躯坐在椅子上,脖颈低垂,手里攥着电话。

窗帘没拉拢,深紫色的天空夹杂闪电,将房间照亮了顷刻。

吴妈轻声进门时,便见到他这副欲睡不睡的模样。

她心疼地叹了口气。

从先生独自沉着脸回家,问太太回来没有时,她知道两人又吵架了。

她端了盆水,想给先生擦一擦脸,再劝他去房间睡,免得着凉。

蹲在男人面前,瞧他睡着时的容颜,薄唇紧抿,眼皮褶皱很深,修长浓郁的睫毛垂落,平铺下一片阴影。

吴妈跟着先生多年,从小到大,她见过他不少次熟睡的模样,与他共同经历了许多,早已当成自己的亲儿子对待。

手刚碰到他,男人就敏感地睁开双眼,黑眸底一片清晰的血丝。

他见到面前有人时,眼睛亮了一瞬。

但看清是吴妈后,又恢复清冷。

缓缓蠕动唇瓣,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还没回来?”

听他声音沙哑得几乎破裂,吴妈疼在心里,默默摇头。

他眼底沉入一片深海,微微坐直身子,脖子和肩膀些许僵硬。

打开手机,只有一条宋琉星发的微信:

【阿燃,今天的事你跟苏晚筝都别生气,是我的错。老师让小泉在家长会上演出唱歌,他练了很久,一直闹着让爸爸来参加,我就骗他告诉他爸爸会来。谁想到,在学校门口正巧碰到你。】

他揉了揉太阳穴,沉眉关掉。

夜色沉重,如他眉头一般浓着一团化不开的墨。

——

一晚上清静,苏晚筝睡得特别好,还是江清霾亲自来敲门叫醒她。

看她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样子,男人早已穿好西服衬衫,靠在她房门口:“你平常在家里就这个点起床?”

她唉声叹气:“今天又不上班,你让我多睡会。”

江清霾眼神严肃,声线清冷命令:“八点紧急开会,讨论四天后宴会的流程。”

“啊,我怎么不知道?”

她一下惊醒。

对了,她昨晚关机了,有加班开会的消息她都没收到,“那你等我,带我一起去啊。”

看她匆匆忙忙起身,在床上找衣服找手机的模样,他湛黑的眸里不觉沁出一丝淡笑。

不过,那罕见的温柔只持续了几秒,“十分钟。”

苏晚筝妆也没来得及化,换好江清霾给她准备的新衬衫和西裤,便拎着包和化妆品往外走。

刚走出门,两人同时停住。

看见面前停着的宾利慕尚,与车前倚靠的高大身形时,江清霾眸色多了分寒沉。

但他脚步没多作停留,侧脸对一脸木讷的女人说:“给你两分钟解决。”

苏晚筝本来还在跟江清霾说昨天回母校的事,明媚的眼里带着笑意。

在见到那人时,像一盆水浇在头顶,笑容刹那消失。

她偏着头,装作没看见,加快脚步往后车走。

席江燃步伐更快,大掌从后面拉住了她。

他身上有股新鲜的烟味,在她头顶的呼吸沉厚,苏晚筝几乎背贴着他的胸膛,心生烦躁。

甩了两下,没挣脱开。

他眯着带血丝的眼睛,深深凝视她。

像有某种执念,一定要完成昨天被她打断的解释:“昨天我是陪陆翡去学校的,我不知道小泉也在开家长会。”

苏晚筝不愿听,即便听了,她也不会再信他。

人与人信任的裂缝,是一辈子都会存在的。

她淡淡看他:“你想解释什么?解释你没有骗我?好,我相信了,能放开我了吗?”

男人胸口一窒,她的眼神空淡如烟,仿佛那只是一双眼睛而已,不会露出任何情绪。

可刚才她跟江清霾一起出来时,他看到了。

她在低声与江清霾说什么有趣的事,她在笑。

无声将凝重压进喉咙,席江燃瞥了眼江清霾的车,问:“所以昨晚你住在他家了?”

“是。”就在家门口被拦下,她没什么可遮掩的。

他拧着眉心,掌心加重了一分:“住在他家,手机为什么关机?”

她不知道他昨晚打了多少个电话,找了她多久。

直到凌晨四点时博说,监控录像显示她在街边被江清霾捡上车。

一晚上的疲倦都没能压垮他,但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感觉身体某处隐隐崩裂,承不住的那种疼痛。

听他的语气,苏晚筝忽生一股厌恶,自己在外三妻四妾,还怀疑她跟他一样品行败坏。

她不动声色,将厌恶转化成嘴角的笑意,轻轻反问:“那你觉得为什么呢?”

没想到她会这样反问他,一个想法便不受控制在脑海里浮现。

但席江燃黑眸只沉怒了一瞬,手腕青筋慢慢降了下去。

他了解她,知道她这样的表情和笑容,只是在故意惹怒他。

“不要闹了。”男人哑声道,攥紧她的手臂,“跟我回家。”

见席江燃没有恼羞成怒,苏晚筝本就燃烧的怒气更加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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