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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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蛮也和景墨谈起这回事。小蛮的见解固然和那班老古董们绝端对立,不过他认为张晋鹏的勇气不足,既然要反抗这让他不能幸福的婚姻,却采取这种懦弱的自杀方式,未免“不足为训”。

第二天早晨,两人忽接到南园沈沛春的紧急消息。沈沛春是前朝武宗朝时候的翰林,写得一手好字,经学上很有根诋。此人是个著名的道学先生,小蛮和景墨与此人虽见过一面,平素并无往还,这时他忽来请教两人,不知道为什么缘故。两人来到沈家,在那书画满壁古色古香的客堂中坐定,经过了几句例有的客套,那位白须飘拂、道貌岸然的沈沛春便连声叹气。

他说:“聂大人,苏大人,我为了不肖的犬子鹭洋,才不得不烦劳二位大人。这孩子书读得越多,却越发糊涂了。昨天夜里他竟然不告而出!刚才我已经打发人往亲友家和他的本城的朋友家里去问过,都说不知去向。试想这样鬼鬼祟祟的举动,我如何能受?只好要请两位设法把这不长进的东西追寻回来,让我切切实实地教训他一番!”

沈沛春的年龄已在花甲以上,体格似乎本来很虚弱,又加上这么一气,便喘咳连声地有些担受不起。聂小蛮的态度仍很自然,脸上微微透出一丝笑容。

他作安慰声道:“老先生,你别这样气急。公子虽不别而行,但未必就一定有什么不端行为。”

沛春坚决地说:“不!聂大人,你大概还不明白我们家庭的情形。读书人家应该得有些家教。我是素来主张严格家风的。孩子做事,必须先禀明了我才能实行。这一次他竟敢越轨行动,显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从前在家的时候,还算能循规蹈矩,但是这几年他出外求学,难保不慎交了几个损友,因此他也许背地里有着什么不端行为。而且他还是带了一百两的银票走的——”

聂小蛮突然张目道:“喔,他还拿着钱走?是谁的钱?”

“钱自然是我的,不过现在由他保管着。”

“嗯?”

“这笔钱本来是给他的学费,所以就把这笔钱给他自己执管。那里知道现在倒反而助他作恶哩!”

“少君的钱平时安置在什么地方?”

“他一向放在他的一只小铁箱里。今天早晨,我查看箱子,已经空了,才知道他是带着钱走的。”

聂小蛮沉吟了一下,又问道:“他在昨晚上什么时候出去的?”

沛春摇头道:“我不知道,直到今天清早,大宝看见后园的门开着,方才发觉。后来我去查看他的卧室,床上被褥折叠整齐,看这样的光景是昨夜里他没有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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