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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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囫囵的谜团,景墨自然吞不下。不过有什么办法?吞不下也得吞下去!景墨除了勉强答应以外,找不出第二条路。

聂小蛮又拿出一顶破旧的大帽,随意地望头上一套,随即轻轻地开了房门,先探出头去张一张。景墨一看,心里嘀咕道,你东西倒是齐全,看来来苏州的路上你就准备着有案子一定会参与了。

他回头过来,说:“我走了。你有点耐心,静听我的好消息!”

小蛮不等景墨的答复,把右手扬了扬,便倒着身子从门隙中一溜烟地走出去。

景墨把房门关上了,下了插闩,又把油灯熄灭了一盏,然后走到窗口的圈椅上坐下来。

夜虽未阑,人声已渐渐地冷静。雨后的空气很清新,炎热也消失了威力。江面上的灯火还是明灭不定。凉风挟着波涛的冲激声音一阵阵送进窗来。景墨的思潮,也像江中的怒涛经过了暴风,突然地汹涌起来。

案子的发生好似天外奇峰地突然飞来,使人不可捉摸。聂小蛮虽是机警过人的人,调查了半日,似乎已得了若干端倪。但他说他此番出去,就要破巢擒贼。这一下景墨还不能了解。

从表面上看,那班匪帮的歹徒既然这样子凶险,又专门来和聂小蛮为难,自然不容易对付。况且时间太局促,聂小蛮又人地生疏,一日之间,他怎么就能够探听明白?而且居然连夜动手?他说他没有蛮干,似乎已确有把握。那么他到底有什么样的把握呢?他又说他得到了什么惠外的线索。这线索又是什么?他在什么地方得到的?自己和他自从午后分手,不过离开了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在这个时间之中,他说在江边茶馆里闲逛,似乎没有进城,也不曾往卫家去勘验。那么小蛮所说的发现,想必就在茶馆里闲逛的时候得到的。茶馆里面良莠不齐,或许有机会可寻,但怎么能如此凑巧,竟使他得悉了匪帮的巢穴?

就情况上说,聂小蛮必定已深知那赋巢的门径,绝没有贸贸然赶去。但看他临行时带了十字短剑,显然可以看出已准备发生搏斗。景墨想到这层,又不觉替他胆寒起来。小蛮终究用什么法子探得贼巢,因不妨存疑,但他刚才既有破巢之说,此会必要和贼党面对,那是必然的事。那本当此夜分时候,他单身捕盗,又不让自己一同去,岂不太危险?聂小蛮虽曾练过一点武艺,拳脚的工夫却也不如自己,自己都全无把握的事,小蛮却单枪匹马,终究不容易应付。

焦急之下,景墨不禁自言自语出声来:“我错了!我必须强制着跟他一同去。此刻他的行踪如何,我既茫然不知,我怎样去帮助他?”这样过了一会儿儿,景墨又转念安慰自己。“聂小蛮会应许我,若是有缓急,他会想办法通知我。我不如耐着性子等他。”

笃笃笃!

门上有弹指的声响。我不觉直站起来,但又不敢立即开门。聂小蛮当真有什么危险,此刻已经来找自己帮忙了吗?

“老爷在里面吗?”

外面有人在问。景墨听到是李四的声音。景墨本想开门答应了,突然又想起聂小蛮叮嘱自己不要使人家知道他出去。开了门,岂不要显露真相?

景墨撒谎道:“他睡了。你是不是李四?”

“是”

“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刚才老爷给我敷的伤药真有效验。我觉得好了许多,想再向他讨一些。不过他既然睡了,别再烦他。我明天来罢。”

李四并不坚持开门,倒还懂事儿。景墨估计了一下时间,应该已经是亥时二刻了。聂小蛮已去了一柱香的时间了,他此刻已到了什么地方?进行得怎样?景墨猜测片刻之间,小蛮成不得什么事。眼前不见得就有消息。自己与其枯坐无聊,引起种种幻想,不如暂时上床去躺这样过了一会儿,养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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