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党势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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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十六里河,马车自动停下,胡迷糊也从迷糊中醒来。他坐在驾驶台上等乘客下来,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那个妇人下来。胡迷糊心道这个小娘们莫不是睡着了,便边开车门边叫道:“小娘子,该下车了。”

拉开车门,他便“啊”的一声惊叫,倒退了三步,半天回不过神来!周边的人听得尖叫,不由得都围了过来,推搡着胡迷糊问怎么回事。

胡迷糊惊恐地说:“怪事!怪事!上车的明明是个身穿孝服的年轻女子,怎的这时却变成了穿邋遢灰袍的老头子?!”

大家听说有这等怪事,好事的小伙子们便挤到车上去看个究竟。谁知不看还好,这一看更是齐声惊叫:“呀!你拉的怎么是个死人!”

“死人?”胡迷糊这下更迷糊了。他还不信,亲自上车去看,果然,叫叫不应,推推不动。于是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那小老头抬了下来,让他横卧在路边上,一摸鼻息,没有出气,可不是死了咋的?

大家见出了人命案,这还了得?便喊来当地里正报案。

聂小蛮听说本县出了人命案,连夜升堂,等他听了申诉后,便觉此案十分蹊跷,看来必须亲自去现场勘察才行,但这时正是黑夜去了也看不清,便叫道:“来呀!”

旁边苏景墨便是一声吼:“有!”

聂小蛮说:“将被告胡老大押入监牢。谁是当地的里正?”

里正出来跪下说:“小的在。”

聂小蛮说:“你火速回去,好生看守尸体,马车作为罪证,暂时原地封存,不许任何人走近,以免破坏现场,待本县明日亲自审视。”

里正赶回出事现场,叫来衙役杨小倌,两人用一张芦席将尸体盖了,只等聂小蛮明日前来检验。

第二天一大清早,聂小蛮带着师爷苏景墨及衙役仵作,押着胡老大来到了现场,里正早在这里为聂小蛮设立了临时公案。

仵作奉命检查尸体,等揭开芦席一看,却是一个青年的尸体横在那里。跪在一旁的胡迷糊见此,立刻就喊开冤了,他大声喊道:“大人,这个死尸不是小人昨天拉来的。小人昨天拉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这人体格魁梧,又年纪轻轻,他的死可与小人无关!”

聂小蛮听胡迷糊这么一喊,心想:有这等怪事,少妇变老头,老头变壮男?转眼间,同桩案子就变了三变,这叫我怎么审?于是转脸问里正:“里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里正叩头说:“启禀大老爷,这尸体确是胡迷糊昨日用马车拉来的。小的等一直守在这里,怎么说不是的呢?想是被告有意抵赖,请大人明察。”

聂小蛮说:“既然尸体不错,仵作,与本县验了报来!”

仵作检验后报告说:“启禀老爷:死者年约二十八岁,身体健康,无啥疾病,通身也无其它伤痕,惟有头颅内有大量淤血,颅骨破碎,显系脑后遭钝器一击毙命。”

胡迷糊听仵作这样报告,更加喊冤不止。

聂小蛮将公案一拍,大怒道:“大胆刁民,分明是你图财害命,将你的雇主一击致命!现在罪证确凿,还不从实招来!”

苏景墨也附和道:“还不从实招来!”

胡迷糊呼天抢地:“冤枉呀,小的昨日载的分明是一个年轻少妇,不知怎的变成了一个小老头。这是里正昨日亲手从小人车上抬下的,现在死的这个年轻人,小人连见都没见过,怎么能说是小人杀死的呢?小人若有半句诳言,愿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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