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2 / 2)

加入书签

聂小蛮摇头道:“不,死后上吊,头颈里没有有这样有血阴的缢痕。他的确是吊死的,不过不是自动,却是被动。”

冯子舟紧皱着双眉,说道:“奇怪!我真不懂了!难道他会被人强迫着上吊?”

聂小蛮微笑道:“也不是,像他这样的性格,谁也没有强迫他的能力。我刚才不是叫你在脸盆边上的面巾上嗅过一嗅吗?你说有些甜味,认为是发油的气味。我现在不妨公开纠正你。你是错误的。那是‘蓖麻子’的气味,甜味中还有些辣味呢。”

冯子舟呆住了不答,只是目光炯炯瞧着聂小蛮,一旁的景墨也有些惊异。

景墨插嘴问道:“不是郎中们在施行割症时所用的‘懵药’吗?”

聂小蛮点头道:“正是。‘懵药’是一种最易见效的闷药。江湖中人往往用蒙汗药迷人,但往往易引起厉害的心脏反应。懵药却比较可靠,不过气味很浓烈。假如有五钱的重量,给一个病人在鼻子里吸收以后,在三个时辰,或者四个时辰以内,还有余臭。但像这种状态,那臭味一定可以延长到五个时辰以上。刚才我因为死者的舌头并不露出,我又嗅着了浓烈的蓖麻子气味,便知道他是被人用懵药蒙倒了以后,又吸收了好一会儿,再被吊上去的。后来我觉得那面盆边上的面巾,同样地略略还有些蓖麻子臭味。可见那凶手曾用过那面巾,而且事后又曾在这面水里洗过手和洗过浸懵药的东西,所以那折叠的面巾上所染的懵药,还没有发挥完尽。”

冯子舟又安静了似乎在回忆着刚才在屋子里堪查的细节,又似乎在咀嚼这聂小蛮的解释。他对于聂小蛮的看法,本是绝对信任的,但这番解释,已超出他的知识范围以外,他在接受以前,不能不取比较谨慎的态度。

冯子舟又问道:“聂大人,我并不是怀疑你。这个推断,你想没有错误吗?

聂小蛮点了点头,道:“我相信没有错误。此外我还有一种切合的证据。凡人吸收了懵药,眼珠会收小,舌头也向内紧缩,这样一来,他上吊以后,他的舌头不但不曾露出,而且也并不抵着牙齿。等这样过了一会儿你可先向大理寺的仵作接洽一声,最好带一位专门精于药理的老郎中去看一看,这一点就可以明白了。”

冯子舟点点头,似乎这才表示完全信服。

他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却有些儿难办了。你想他在什么时候死的?”

聂小蛮道:“时间问题,刚才佟南箫所说的死亡时间在半个时辰之内的假设,的确很接近。我曾瞧过赵梦书的睑和眼角,今天他当真曾洗过脸的,并不是隔夜面孔。姚嬷嬷送洗睑水上去,大概在辰时前后。他洗睑以后,突然被什么人用懵药蒙倒,那人又让他吸嗅了这样过了一会儿懵药,然后再把他抱到厢房里去吊着。”

景墨又插话道:“这个人倒需要充分的胆力和体力,否则一定于不了。

聂小蛮点头道:“正是。不过那人若乘他不备,也不致有对抗的危险。譬如当他低头在洗脸的时候,碰巧在转身的时候,骤然间用浸透懵药的东西,按在他的口界上面,他就来不及抵抗,至多只有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可以得手。不过那凶手的心思却非常周全,因为那人把那一条丝带上去时,他就穿着死者的皮面靸鞋。等到他从方凳上走下来后,刚才换上自己的鞋子,再把靸鞋套在死者的足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