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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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对,他用的朱砂和这种上等的薛涛笺,也可以证明他是一个有一定身份的角色。”

“是的。你再看一看这张纸,或许还有些补充的看法。”

景墨就把那张纸拿到烛光里照了一照,完全一色,并无花纹和图章。看罢多时,景墨还是摇了摇头。

聂小蛮道:“你总知道普通的狭信笺,似乎还要长些,大概在八寸半或九寸。这张纸似乎短了一时。你若再仔细些瞧,纸的下端分明用闸纸刀切齐,上端却并没有浆糊的粘贴痕迹,是用快刀裁齐的。那人为什么要把纸裁去一时呢?莫非这信笺上本印着有关系的人和地方的名称,甚至竟是他自己的姓名,他为掩藏真相起见,专门剪裁的吗?”

景墨赞同道:“这理解我也赞同的。假使这信笺不是他借用的而是他自己的用笺,那么,我们可以假设那人也许是一个职业中用得着笔墨的人,这样一来身份上总也缩小了些。”

聂小蛮应道:“是啊,那些幕中的师爷、教书郎、郎中大夫、代毛之类,和一部分读书的书生,才会有可能用这种精致的印姓名的信笺。”他略略沉吟,又改了口气说:“不过这猜想末必准确。我们若能弄到那个信封,那就比较有些把握了。”

景墨的好奇心又被激起了一些“我觉得这里面也许藏着什么阴谋。我们假如能费一番工夫调查,说不定可以发现些有趣的资料。你何不把杨锦森找来,促使他把真相说出来?”

聂小蛮摇头道:“这个暂时不会有什么效果的。但我想这件事还有后文,绝不会就此而已,所以我们也用不着心急。不过你不要抱着过高的希望。须知那个写这符咒的人,干不出什么惊人大事的。”

景墨长吸一口气,问道:“何以见得?”

聂小蛮突然反问景墨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世间为什么会有诅咒这一桩事?”

景墨不知道这句话的用意,瞧着他摇了摇头。

聂小蛮道:“咒诅的作用,无非是用一种廉价的方式,发泄人的忿恨的情绪。譬如王家的小王吧,吃了李家大小子的亏,那小王呢自知没有力量报复,心中又不服气,便拾了一块墙泥,悄悄地走到李家的门上去,写上”李某某是小乌龟“。这样,这王家小子便可出一口气,他的报复手段就算实施过了,他的忿恨的情绪也算有了发泄。景墨,你想,假如这一回事不属于这一种可笑的报复性质,存着这种心理的人,可能在实际上干得出什么惊人行动?”

聂小蛮这番解释使景墨不能不加以承认。同时景墨联想到那些“徒托空言而不知实干”的空话,也无非是这种心理的另一方面的表现——象征着幻想的欲望。看来物不平则鸣,人要是受了委屈,小民百姓一类又没有能力为自己出这口恶气,不免生出这诅咒的意头,这样一来自己也出了气,也未见得有什么祸害!倒也算不得什么坏事。

两个人黩黩地安静了一会儿,彼此都在想着这桩事情,这时候景墨又想起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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