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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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柏一听这话,他的右手突然机械似地举了起来,在他的外褂袋的外面摸了一摸。接着,他又急忙放下了手,又把目光低下下来,却不答话。

景墨一看,暗暗想这小子的狡猾资格,终究还不能算是登峰造极。他明明已陷进了聂小蛮的圈套,因为景墨是知道的,聂小蛮的话,又完全是一种虚构。他何曾把那火绒灰验过?当时景墨也不知他怎样会看到这青年衣袋中藏着一模一样的火镰等物,事后小蛮曾和景墨说明,却又不值一笑……原来他在涵柏卧房中搜索鞋子的时候,曾看见有过有同样的东西罢了。

聂小蛮又自顾自地说道:“后来,当你从你舅父家中出来时,你的行动更有趣了。你走到楼梯的转折之处,停顿了一下。你出后门时,虽然非常慌张,却绝不曾发生什么声响。我又不能不佩服你行动的敏捷。”

聂小蛮说话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虽是非常的随便,其实他的目光不时在那青年脸上偷窥,这足可以证明他的精神上正处于紧张的状态。

梁涵柏控制着他的音量,答道:“老爷,所有佩服的话,我都应当向你说的。你能编造出这样一段故事,不能不说你的讲故事的手法的高明。”

聂小蛮忙接嘴道:“对不住。我却不能掠人之美。这故事并不是我构造的,却是另一个人说出来的。你总记得我曾说过还有人证啊。”

“那么,是什么人说的?”

“自然是有一个眼见的证人说的。”

梁涵柏的脸色变化了,两只手好像没处安放,抽搐式地伸了一伸,又突然紧紧地握拢。

“眼见的……?”

“正是。那人还有别的话,说到你在楼上怎样动作,和怎样行凶……”

“什么?说我行凶?”

“是啊。你不是也不承认吗?……我想我说的都是些空话。你假如知趣,倒不如自己说说,免得有许多隔阂。不过我并不是强迫你。说不说你尽不妨自己考虑。反正到了公堂上,你早晚也得说的。”

梁涵柏的头又低了下去。他的手仍紧握着拳头,不过不是想动武,却显出他心中的焦急和踌躇不决。冯子舟也像景墨一般,始终处在旁观的地位,不曾参与过一句交谈。这时候,冯子舟却似乎找到了发言的机会,开始加入谈话。

他作劝告声道:“我想你还是坦白说明了吧。你的勾当已查得明明白白。现在你虽逞着利嘴,要想掩饰逃罪,实际上无非使你自己陷落得更深一些。你不如索性开诚布公地说明了,倒还有减轻你的罪责的希望。”

梁涵柏的心思当真有些儿活动了。他咬着嘴唇,这样过了一会儿,一度抬起头来,像要打诚实述说的样子,但他到底犹豫不决,没有这个勇气。景墨也觉得牙痒痒地忍耐不住,也想打几下边鼓,使他急速剖白,以便自己可以明了这案子的真相。要不是聂小蛮,景墨真的是恨不得抽他几个嘴巴再说。

不料这时候突然起了一个岔子,景墨的边鼓终于没有打成。

就见那赵其琛突然气喘流汗地从外面进来。他一见这几个人,先是略略招呼了几句,便转过身去,怒睁着双目,向架涵柏哈喝:“好小子,你干的好事!教我险些儿上你的当!”接着他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向聂小蛮点头。“服了,聂大人,我真的服了,你的目光当真厉害。他真是凶手,动机就在谋财!这案子已完全没有疑惑了!我这里是心服口服外加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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