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非怪事(2 / 2)
景墨点点头道:“可惜我们夜间去春丽娘,被陆敬兰所阻,没有成功,否则,你若是破获得早些,许闻达也许不致于遭那马车夫黄三财的毒手。”
小蛮点了点头,又道:“后来无意中来了一个牛阿强,因为他的证实,大部分的疑点都有了着落,真像落了一地斑驳的纸屑挡住了什么图像,突然来了一阵狂风,把纸屑扫卷得干净,原本的画面就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
顿了顿,小蛮又道:“例如春芳接到的信是借钱,不是约会,所以那天酉时光景离家后,一直在泰莱园里赌钱,并没有出去赴什么约会。这可见那张紫信笺并不是重要物证,却是主要障碍和误导。于是我又想起了最初的疑因,急于要扫除障碍。我就赶到汪丽娘家去。”
景墨问道:“这一次她说实话了吗?”
聂小蛮点头说:“这一次我不再那么客气了,用了刚柔兼施的策略,汪丽娘也不敢再隐瞒。她当时虽然认得那信笺是她的笔迹,但一时坚决否认,那也使人不能外起疑心。这样来看,我似乎必须立即怀疑这是许闻达的苦肉计了。”
“所以你就开始怀疑许闻达了?”
“也不是这么简单的,因为同时有几种反证,不能不把我这疑心暂且压住。那老家人建川分明是一个很诚实的人。他说亥时二刻他还见主人在书房间中工作,阶石上和泥地上既有进出的脚印,篱笆外又有马车停留的痕迹,许闻达的供词又很周到,后来又搜出了那一张紫色信笺,更将我的疑影完全抹煞,使我不能贸然断定。”
“这样看来这封信是最给你造成困惑的吧?”
“不错,因为信笺上约会的时刻是戌时过半的时候。那时候我只能假设燕春芳是被那信笺骗了出去,才遭害的。但许闻达却是吃过晚饭后没有出去,到亥时过半还在一直屋中。这样一来我的目光不能不移向别方向去。”
直了直身子,小蛮继续道:“我自认在这桩案中有一个大大的失误,就是那信笺上的日期,十二改做二十二。那二十字上加上去的一笔短竖,我竟没有瞧出来,反因为日期的吻合,把这假信当做是本案中的重要证物。景墨啊,我这一个错误真不小啊!”
景墨宽慰老朋友说道:“那也不能怪你。这汪丽娘好像习惯写笔总用那种淡淡的墨迹,不像正常的用墨一般,因时间的长短,颜色会有深浅变化。并且那字迹特别细小,不说明自然谁也瞧不出来。”
聂小蛮继续解释道:“是的。她用墨习惯古怪,不过总是我的疏突然。后来我们去见丽娘,丽娘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她的神色却明明告诉我那信是她写的。而且后来陆敬兰搜得的汪丽娘写的不完全的复信,上面有‘今,你,九,’几个字,更证实那短笺确是丽娘的手笔,这一下又把我牢牢地困住在迷宫这中,险些儿回不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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