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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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丽娘讲到此处不免得涕泪沾、襟泪潸然,过了一会儿才含着目光,答道:“我哥哥在昨天下午快到未时的时候,确实曾到他们家去过,但只是去了一小会儿就回来了。不过,我哥哥回来以后,并没有说过什么。外面的废话准是那些乡人们附会去的。”

聂小蛮点头道:“也许如此。但令兄会见样做,并不是因为友谊而造访,想必也是事实。那么尊兄终究为了什么才和春芳过不过去?”

这问题已经到达边际,汪丽娘已经无从闪避了。她的美目仍瞧着地板上面,脸颊上也禁不住泛出一片红潮。

她很勉强地答道:“他对于我和燕春芳的婚姻有些不满,曾多次劝我毁约。不过我并不曾听他的,我自己的婚姻问题,我难道不应有自主的权力吗,兄长何必干涉太多。所以我不听从他的话,后来他到春芳家去,也无非要表示他的不满,至多发几句牢骚。如果说他有什么意外的行动,我敢说绝对不会的。”

景墨听到这里不禁在心中夸赞道,

聂小蛮又道:“令兄往燕家里去,你事前可曾知道?

丽娘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有。但他回来以后,曾和我约略地说起。

聂小蛮突然乘虚而进地说:“嗯,他也仅仅是约略地说起,显然可以看出还有什么事瞒着你,是不是?那么假如我现在有一个假设的推测,令兄也许因为不满意春芳,碰巧就瞒着你把他刺死……”

聂小蛮的话才刚刚说了一半,这边汪丽娘突然把腰肢挺直,离了那倚靠的书橱,摇着两手。她的音量又尖锐了。

她说:“禀老爷,请别说这种可怕的话。我知道我哥哥的性情,他是最爽直的。这种偷偷掩掩的图谋别人性命的勾当,我哥哥绝没有干,他也不会干。大人别想到牛角尖里去才好!不然可能误人,自误!”

聂小蛮无奈地微笑着应道:“我原说是假设啊!我也但愿如此,好吧,那么你想这种偷偷掩掩的勾当是什么人才会干?”

丽娘的妙目向聂小蛮瞥了一瞥,立即垂落了。

她摇头说:“我不知道。

聂小蛮又换一个话题,问道:“汪女士,还有一句话。令兄所以不赞成你们的婚姻,可曾表示过他的理由?”

她踌躇了一下,才说:“他说过几种理由。但都不能使我信服。我只觉得他的主观的成见太深,并非有什么情非得已的理由。”

聂小蛮好奇道:“哎哟,他的看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举个例?”

“他说春芳太没有志向。他说如今东南倭乱不停,北边鞑靼连年犯年,正是大展宏图博取功名之时,春芳白白读了许多书,连个功名都没有,大好机会却袖手旁观,只顾个人的安享,未免太腐化。此外他还说了许多话,我都不愿入耳。天下人各有各的旨趣,原不能相同。假如单凭个人的主观,随意批评他人,那是不能算公允的。”

“原来如此,你刚刚说,令兄还说过许多话?那是些什么?

汪丽娘突然视着很坚决的态度,摇头道:“大人,请你也你不必问了。现在春芳已死,我不愿说什么无根据的废话。总而言之,我是爱春芳而订亲的,无论谁说什么,都不足动我的心。我至今还抱着这个态度,此心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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