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渐渐诡异(2 / 2)
陆敬兰却背负着两手,耸起了肩膊,默口无言。聂小蛮这时好像正注意着外边的妇人,并没有听到佟南箫的说话。景墨也不知道佟南箫所说的重要证据终究是怎么一回事,但又不便发问。
陆敬兰似故意要用别的话打贫的样子,也瞧着门口外面,说:“这女人真有些无理取闹!一昧的乱喊些什么,应该把她叉远些。”
聂小蛮突然回过头来,反问道:“你怎么说无理取闹?她不是喊着凶手是汪七生吗?”
陆敬兰没想到聂小蛮会突然样,结结巴巴地答道:“我瞧她的话不像是有根据的。她不是有些发疯的样子吗?我想她也许是失心疯了,只是在此胡言乱语。”
景墨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感叹,看来自己这位朋友真的是一心以案情为重。如果这天下的官儿,都像自己这位老朋友一样实诚,从来是对事不对人就好了,也不知道这事上可以省却多少烦恼,多少不幸。
可是,这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佟南箫本来也是一个比较老实的官员,可是一旦屁股做到了这个位置,有些事情就绝无可能简单了。这陆敬业自作聪明之余,弄巧成拙,这一次看来是把佟南箫彻底可得罪了。老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佟南箫虽不是陆敬兰的顶头上司,可是却大了远不只一级。
最可悲的早,他连自己何时,又为什么得罪了佟南箫恐怕都不知道。景墨在一旁冷眼旁观,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许闻达完成了和黄值事的谈话,恰巧走过来。他便附和着陆敬兰说道:“这女人清晨来时,口口声声说谋杀了死者的是我,要和我为难。现在她又寻到丽娘的哥哥汪七生身上去了。”
聂小蛮似答非答地说:“无论如何,我们应当让她说个明白。要知道疯子的话里,有时未必全疯。”
说完,聂小蛮从人丛中走到门口去。景墨也跟在小蛮的后面。那时那黄值事和胡二虎都头,比两人先到门外,正在那里安慰燕春芳的婶母。
那女人仍不绝地呼喊:“汪七生是凶手啊!他现在已经逃走了。你们快快去把他捉回来啊!
景墨觉得这半老妇人的双眼怒睁,眼珠发红,眼圈上呈现着黑色,头上发髻蓬乱,穿一桩深栗壳色的花绸薄棉袄儿,下面没有系长裙,衣钮也不曾扣齐。她的状态确有几分疯狂,难免被认成疯婆子。
眼下这情形,假如要和她静静地谈话,事实上显然是办不到的。她旁边的那个面貌俊秀穿曳撒的青年,仍在竭力劝阻她。后来查明,这人叫杨伯峻,是那妇人的内侄,和燕春芳是表弟兄。
那青年高声劝说:“姑母,别这样。你自己的身子要紧。姓汪的虽然逃得一时,终究逃不掉的。现在你回去,得赶紧给表兄办后事。”
那上唇上留着短须的黄值事正呆瞧着妇人的乱发,无从接口,旁边的那个高个子的胡二虎都监,突然连连点头,说话劝慰起来。
他说:“这话不错。姓汪的若使真是凶手,我们绝不会让他漏网。只是现在你这样子吵闹也没用。你说汪七生是凶手,你终究有什么理由?”
不过,那妇人除了半哭半喊乱吵以外,完全没有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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