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命是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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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蛮挑动眉毛,问道:“亥时?你当真记得清楚吗?可不要记错了?”

那木匠很坚决地答道:“清楚的。因为我从刘三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亥时了,等小人走到化石桥的时候正好听见敲亥时的钟,刘三家在那小巷的西面八十八号,相去不远,最多一柱香功夫工夫就可以到的。这样一来我正好知道那时候准是亥时,不会错的。”

聂小蛮道。“刘三家里都有何人,都有谁与你一起饮酒?当你告别的时候,还有什么人在场?”

王二宝道:“回禀老爷。我们当时喝酒的在场一共有三人,除了小人和刘三,还有一个叫李短命的也在。我走的时候,刘三本来还在挽留,不过那跟我们一同喝酒的李短命也一同起身。刘三挽留我们,还曾经明言说过时光还早。可是我们都不肯再留,就辞了出来。这样一来,我才记清楚那时候还没有到亥时,出来之后又听到钟声,那更是确定无误了。”

纪少权抬身,像要插嘴寻问,聂小蛮突然挥挥手阻止他。

他向纪少权道:“行了,行了,此刻不必多说。你把王二宝和他的两个朋友的姓名住址记下了,等证明白了告知我。”说着小蛮又回过头来向王木匠道:“后天到了公堂之上的时候,你仍须到庭作证,别的就没有你的事了。”

纪少权似乎还有些半信半疑,却又不得不依。他就领了王二宝到外面帐房做笔录供述。这样过了一会儿他又回到客房间中来。

向聂小蛮问道:“聂兄,你看他所说的可能当得凭证?”

聂小蛮点头应道:“这就是我所要得的确据。”

纪少权道:“这就是聂兄特地要找的凭据吗?

“正是。”

“那我有些不明白了。”

“不明白什么?

“据洪郎中所假设的,和表上所指的时刻,加上王二宝的禀告,固然是符合的。不过你前天又假设表面的针是经人移动过的,碎表的时刻并不是恰在亥时。这中间终究是怎么回事,我真是有些模糊。”

聂小蛮叹道:“这也不能怪你。我告诉你。碎表是一个时间,白邦瑞气绝呼喊,又是一个时间,你把这两件事分别清楚了,疑团自然明白。”

纪少权仍呆瞧着聂小蛮,诧异道:“聂兄,你的意思终究是怎么一个意思?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请你老人家从速说明了罢。”

聂小蛮微笑着答道:“哈哈,好吧。其实据我的猜测,那晚上林剑章往白邦瑞住处,是在辰时以后。他既到那里,和白邦瑞谈了半晌,然后就争论起来;争论不已,就不免彼此动手。直到表也碎了,钮子也落了,这武戏才告收场。随后林剑章也就离开那里。当他离去时,大约在戌时半左右,白邦瑞除了打了一架之外,倒还是安然无恙的。后来林剑章第二次再到白住处去,那时邦瑞却已中刀死了。所以我先前说剑章无罪,根据就在这层。”

纪少权大惊道:“你确知白邦瑞的死,在与林剑章扭打离屋之后,和他姓林全无关系吗?

聂小蛮点头道:“是,当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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