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疑点(2 / 2)
聂小蛮沉吟地答道:“这倒是还很难说,但猜测起来,不见得有多大麻烦。”
“那也是的,这里是苏州,总不会至于我们才来这么几天,便碰上‘插天飞’那样的高手?……说起来这个‘插天飞’已经是好久不曾露面了?只是这个孩子不会像魏陶陶一样淘气吧。”
聂小蛮穿上了一件玉色圆衫的襕衫,向景墨摇了摇头。
“我想没有。岑星河的性格应该是个老实孩子,人也比我们之前碰见的那个魏陶陶厚道些。我想他没有跟我们捣蛋……你已经梳洗齐备了吗?我们这就下去看一看。”
岑心白的老太太是个菩萨心肠,金刚脾气的老年妇人。她可称得上性如烈火,年轻时候的火气并不曾因年纪而减损,碰上不如意事,便要使性动怒,谁也按耐不住,真正是像一堆老干柴,碰火就燃。
此番她失了珠子,又不免大发脾气。但她所以如此,倒并不在珠子的代价上面,却似乎因为佛龛里失了东西,未免有渎神明。所以她的怒火的导线显然是一种强烈的宗教信仰,当小蛮与景墨下楼走进佛堂的时候,她仍不住地念叨。岑心白虽低首下气地在旁劝解,却完全无效。聂小蛮似乎也不敢贸贸然插身进去,便利用这机会,在旁边站住了静听。景墨自然也知趣地站在小蛮的背后。
丁老太太大怒道:“这件事非弄明白不可……真罪过!玉皇身上的东西,竟敢盗窃,这个人的胆子真实太太……钏儿,你说昨天柳家太太的奶妈在这里玩过的,她可曾把佛龛玻璃开动过?”
钏儿是岑家里的一个小使女,年纪还只十二三岁,穿一套花布棉领衣,这时正睁着惊恐的眼睛,战战兢兢地站在供桌的一端。
她胆怯地答道:“这……这个我没有看见。”
岑老太太又道:“那么她可曾独自在这里玩过?”
钏儿道:“奶妈在这里时,我和少爷星河、舅少奶和来福都在一块儿。她后来有没有独自再来这里,我就不知道了。”
来福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厮,憨头憨脑,穿一套盘领衫,身材相当高。
他小心道:“昨天我只在这里略站了站,就走出去了。”
旁边还有一个穿蓝夏布衫驼背白发的老妈子,脸上同样蒙着尴尬的神采。
她也开口道:“昨天这佛堂里的窗户整天开着,出进的人很多。谁敢到这里来偷东西?”
丁老太厉声说:“啊呀,谁敢来偷?你……你说没有人偷?那么门不开,户不开,珠子会生了翅膀飞出去?”
岑心白又走前一步。说:“妈,你老人家别再发火罢。我马上去买一粒!”
丁老太这一下仿佛被火上浇了油,暴喝道:“你去买?你买什么?我要查明是谁偷的!谁敢偷玉帝的东西!”
情形有些僵,看来再不能旁听下去。景墨正在想一个解围的方法,聂小蛮却暗暗地点了点头,走前一步,向岑老太做了个揖。
聂小蛮婉声说:“老伯母,请息怒。这件事让我来问一问,准可以查个明白。心白兄,你陪伯母往里面去。我想在一柱香之内,这一粒珠子准可以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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