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2 / 2)
“那个人是不是早就在你的后面,然后乘机行凶抢劫,或是……”
上官艺秋摇摇头,接口道:“不是。他是从上元门跑出来的……我本来是从南往北。他是迎着我的面来的。”
景墨暗想,这一点和聂小蛮的假设当真符合了。但包袱明明是劫去的,这个矛盾显然依旧存在。会不会行凶的人和抢劫包袱的人,真有两个?自己起先假设出于一个人的手,会不会真是神经过敏?
景墨默默了看了一个上官艺秋一下,又问道:“你那么晚了才回家,你难道有事吗?”
她点点头:“是的,我去姨母家帮做事的。”说了这句,她闭了眼睛,似乎很是倦怠。
景墨又道:“请问你是住在哪里?昨夜里仓卒肇祸,想必府上还没有得信。需不需要我代替你去通知一声?”
她的阴霾的脸上终于透露出一丝微笑,恰像震雨后的淡薄的阳光。“谢谢你了,你真是好人。我住在红花村红土桥,刚才已经打发人去通知我的母亲和哥哥了。”她把半个面颊侧在枕上,又倦惫似地合拢了眼皮。
景墨觉得自己和小蛮所怀疑的包袱问题已经有了解释,这上官艺秋的神色又这样疲乏,显然不便多谈。景墨就辞别出来,准备回去等小蛮。
景墨回到馋猫书斋门前时,刚才下车,突然听到一种悠扬的古琴声音悠悠地传来。咦,聂小蛮又在摆弄那个玩意儿了。多年的经验告诉景墨,这桩案子一定是头绪纷繁,像一团乱丝一般。聂小蛮在没法处理中,所以又要借重这几根琴弦,帮助他引出一个头绪来。景墨踏进书房时,琴韵虽然歇绝,梵香腾起的烟雾却依然充满了整个书房,聂小蛮正斜躺在那张圈椅上饮茶,那古琴则搁在椅旁。
聂小蛮一看见景墨来了,便急忙仰起身子,问道:“景墨,你可有什么消息?”
景墨看着小蛮的脸,答道:“我倒要先问你。你回府以后,可已得到什么消息?
聂小蛮迟疑了一下,应道:“还真有个消息。冯子舟给我递了一个口信,说了一下他的进展。”
“是吗,什么进展?”
“第一,他到区自怡家里去过,查明区自怡在十天之前中已经动身去了北方。”
“哦,那么排除了一个可能的嫌疑人,也不能不算是一种进展。第二呢?”
“他又曾设法问过楚天锡家的那个黑睑的守门人。据说昨夜里曾有一个人去敲门找楚天锡谈过话,但谈些什么,看门人没有听到。今天早上,楚天锡又急忙地出去,他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景墨闻言大喜道:“这样来看,他今天一早出去,和昨天半夜的有人造访,一定互相有关。聂小蛮,你说是不是?哎哟,这个细节还真有价值,我以为……”
聂小蛮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碗,阻止了眉飞色舞的景墨道:“好了,景墨,且慢发议论。你那边的消息如何,也应当告诉我了啊。”
景墨于是就把自己和上官艺秋的谈话和那包袱真实是被劫的情形说了一遍。聂小蛮一边沉默地倾听,一边把慢慢地喝着茶,似乎对这些消息都不太以为意。等听到上官艺秋不接受苏景墨到她家里去报信的话时,略略措起了些头,目光闪了一闪,但并不插口,始终保守着缄默。小蛮等到景墨说完了,交叉着着双手,皱着浓黑的双眉,现出失望的状态。这样过了一会儿,他依旧低着脑袋,沉默并不作答。
景墨说道:“聂小蛮,怎么?你不满意?据我看,这个消息虽和我们先前的设想相反,但合着昨夜有人报信给楚天锡的事,情节也恰巧吻合。”
聂小蛮突然仰起了身子。“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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