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艺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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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墨又问道:“你怎样确定的?有什么根据吗?”

聂小蛮扭过头看着苏景墨,答道:“根据吗?那是显而易见的,按说你也应当想得到。你想那骡车若不是贼人提前雇好的,那一定是强迫人家的。因为这贼人是不大可能自己去雇有一辆带编号的骡车的,那岂不是车行的人出来抢劫?这不是不合理吗?如果说强借,必须有恫吓的凶械。可是那人的凶器既然早已丢掉,又难道他身上还另外藏着武器吗?否则,他手中没有武器,就算跳上车去,骡车夫就盲服从他吗?如果说骡车是空的,车中恰巧并没有车夫,那么,停在街头的空车,车门没有上锁,难道是天上掉下一辆车来等着贼人逃走吗?再退一步,就算这辆车是没有主人的空车,那贼人跳了上去,自己又会赶车,然后就赶着大车逃走了,但那骡车的车夫或雇主既然车子被盗,势必要告到应天府。怎么此刻还没有听到失车的报案……”

一个人的来访突然打断了聂小蛮滔滔不绝的分析,聂小蛮到院子门口和那个人交谈了约一盏茶的功夫才回来。

景墨一个人默默地等着,心里希望有什么新的发展。

果然不负景墨的期望,来通消息的人是捕快陆老金。他已经在上江考棚一带调查过,并没有人遗失骡车。但他碰到一个茶楼里送快信的信差,据那信差说,昨夜大约亥时半的光景,这个信差曾经从上江考棚经过,看见一辆黑漆的骡车,就停在相近六度庵口的上江考棚上,车中却空无一人,很是奇怪。

聂小蛮向景墨说道:“景墨,现在你总可以相信了罢?那骡车果然是凶手事先预备的。车上既然没有人,显然可以看出那人自己也会赶车。还有一点,亥时过半之后这骡车已停在上江考棚上,更可见那人守伏的时间很久。

聂小蛮对于这个消息显然非常兴奋,景墨虽不认同,却也不忍再扫他的兴,就不再分辩,只是看着聂小蛮像个孩子似的有些喜上眉梢起来。

中午聂小蛮吩咐苏妈做个简单的炒菜吃饭,吃完好继续查案子,苏妈于是把猪肉切片,韭菜花洗净,把花去除,其余部分切断,把姜蒜切丝,要切的细一点,锅中放油,放入姜蒜爆炒出香味,火不能太大,放入韭菜花大火爆炒,到半熟的时候放肉片,等到肉炒熟韭菜花也熟了。

韭菜花炒肉,斩了一盘桂花鸭,还烧了一个青菜汤,两菜一汤便是中午饭了。不过,要说起来吃韭菜花来,倒还有些掌故。

五代时候的杨凝式是由唐代的颜柳欧褚到宋四家苏黄米蔡之间的一个过渡人物。景墨平时很喜欢他的字。尤其是他的《韭花帖》:昼寝乍兴,輖饥正甚,忽蒙简翰,猥赐盘飧。当一叶报秋之初,乃韭花逞味之始,助其肥羜,实谓珍羞,充腹之馀。铭肌载切,谨修状陈谢伏惟鉴察。谨状。七月十一日,状。

“七月十一日”后有漫漶不清的“凝式”款识,具有明显的刮擦痕迹。此帖不但字写得好,文章也极有风致,此乃天下行书排名第五,景墨也只见过拓本,并无缘见过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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