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之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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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这劣性没法改善,那些年幼浅识的弱女子们岂不是也始终处于险境?并且所谓纯正的感情岂非也始终使人怀疑?这些问题到底几时才能解决呢?

景墨正自胡思乱想的时候,聂小蛮突然站起身来,一边把信还给蓝千,一边用一种低沉而有力的声调说话。

他道:“蓝兄,这桩案子官面上本来已经解决了。我们只要明白它的案情,也不愿为了这个只有兽欲而没有感情的畜生作翻案。蓝兄,你不是早已准备战死在沙场上吗?好得很,你是英雄,我很欣赏你。现在你不必犹豫,尽管回前方杀敌救民即可!”

这桩案子就这样结束了!

事后苏景墨曾照例向聂小蛮要求解释破案的要点。据小蛮说,第一点,就是他在韦洪岳的房中发现了一双黑缎鞋和谢公履。因想这天恰巧下雨,韦洪岳应了召唤到县衙中去,既末乘车坐轿,何以又不穿谢公履?这已是觉得可疑。第二点,他看见床上的枕头上有些污痕。那个鸭绒枕头白得异常,所以那污渍特别惹目。他曾嗅过一嗅,枕上并没有生发油一类的香味,却有些汗臭。第三点,他又在床上发现了那个虱子。这是个主要的线索。因为单瞧韦洪岳的起居状况,床上断然没有有虱子。于是他便联想到这虱子不是韦洪岳所有,也许有别的人在这床上睡过了。”

景墨听到虱子一节时,不由得频频点头。

因此一念,小蛮便假设韦洪岳是在头一天未雨以前出外的,实际上是失踪了。头天夜里却另有一个人在韦洪岳的床上睡过,这人在那天早晨又假充着韦洪岳来了一趟县衙。他如果趴在地上跪着,自然没人看清他的面庞,更何况县衙的人也只知悉他的名字,对他这个人也并不十分熟络。

那么这睡过的人又是谁呢?这个人既然有虱子,他身上的肮脏也可想而知。小蛮更从这虱子的身上,联想到辛苦的战场生活。因为前方将士身上有虱子,原是不足为奇的。

单瞧那蓝千的服装便是一个明证。

再进一步,聂小蛮又假设那蓝千的神经错乱一定也是出于假装的。他还假设蓝千有一个同伴,两个人合作着演戏,尽可把这桩罪案掩蔽住。因为据老家人荣保生说,韦洪岳在上一天夜里和案发的早晨,都有怒气冲冲的模样,目的无非使这近视的老者不敢接近,以便掩护住他的真相。

他成立了这个推测,就到衣庄上去搜集实证,但没有如愿。不过一切脉络都已贯通,只待事实的证明罢了。后来事实果然一步步显露出来,这疑案的真相便立即明白了。

之后两人自然又谈起了那名不幸的弱女人,景墨说道,希望正直良知的青年男子,能发抒同情的共鸣,形成一种共识,制裁这一类冷血的畜生渣滓,使他们没有存在的余地。

同时,还希望女人们有自身的觉悟,能得到应有的教育,可以启发健全的理智,别再给虚荣的火焰所烧毁。若能如此,这丑恶而黑暗的天下才能彻底改进而进入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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