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庄(1 / 2)
聂小蛮说道:“好,但我们为审慎计,眼前且慢下判断。现在令尊是怎么回事?”
齐雨晴道:“我刚从医倌里来。他的气息还没有断,希望却是不大,据郭大夫说,他的脑子已经受了损伤。”
“是刀伤吗?”
“不是。他是被一只提水的木桶击伤的。桶是我们家里的东西,仍在后园中井旁边,桶上有两处血渍,可见董兵受伤的凶器也是这一只桶。”
“董兵是怎么回事?也好些了吗?”
“他还睡在后园东边他的卧房之中,但已经能说话。大人,可要问问他?”
“自然要的。而且,我还得见见令妹。不过第一步我们先要看一看脚印和园门。现在事不宜迟,请你在前面引路吧。”
三人出了第二进屋子的门口,便看见地上有一大摊血迹,这就是雨晴的父亲齐自多被害处。刘阿彩说那时他的主人的双脚在石砌的园径上,上身和头部却在径旁的泥地上。
刘阿彩又指着东边的一间小屋,说:“那边就是厨房和董兵的房间。厨房门外有口井,井旁边的那只木桶就是昨夜行凶的凶器。”
聂小蛮抢上一步,拿起木桶来细细察验。景墨也跟上前去。这桶有一尺的直径,木质很厚,桶的两面各有血迹,不过大小不同。聂小蛮瞧了一会儿,他的目光突然闪烁起来。
聂小蛮又喃喃自语道:“这桶很有很份量,人的脆薄的颅骨自然受不起。”他仍把桶放在原处,又向园门走去。
那园子恰在正屋的背后,园门离铺石板的官道约有七八步光景。园门和官道之间的脚印,一入一出,一共约有十五六个,都很明显,聂小蛮像捉虫子的顽童一般,俯着身子向地上察验。
然后他说:“这是黑缎鞋印子。”
刘阿彩接嘴说:“是,刚才邹知事也这样说过。”
聂小蛮问道:“那你们家里可有穿黑缎鞋的人?”
阿彩吞吞吐吐道:“有。不过……”
聂小蛮突然仰面问道:“不过什么?你为什么不说?”
阿彩被吓得一呆,他的目光凝视在齐雨晴的脸上,嘴角张动,却说不出话。
齐雨晴接口说道:“不错,我从前本是穿黑缎鞋的。不过,我的鞋子比这脚印大得多,这一看就不是……哎哟!我记起来了,岑见山 也常穿黑缎鞋,并且我看尺寸也很相近。聂大人,你想这可就是……”
聂小蛮又岔口道:“这自然是重要的证据。不过你姑且不要着急提问题。现在你们瞧。这是进入的脚印,这是出来的脚印;每一步的距离,也没有参差。……景墨,你也看一看。这一个脚印很有研究价值,嗯,就是这个。”
说着,聂小蛮朝其中的一个脚印一指。
苏景墨走过去瞧视,看见那个聂小蛮指示的痕迹比别的印子长一寸光景,宽度也不很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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