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与假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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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兵又想出了一个脱罪的方法,他自己将额头划破些,将血涂在水桶上,装成昏过去的样子。

他起初听说齐自多已经没有希望救回来,自以为这件事严密万全,足以瞒过差人们的耳目。至于他为何要带了脏款逃出来,乃是因为他听到他的老主人的伤势已经减轻,神志有了清醒的希望。

董兵想到当时老主人齐自多明明看见自己,齐自多假如醒了,他自己的罪行迟早总不免败露,所以就想连夜逃走。这才补足了这一出喜剧的最后高潮。

末了,景墨低声问聂小蛮问道:“那齐自多当真有希望流救回来吗?”

聂小蛮摇头道:“他已没有希望了。这只是我的无中生有之计。刚才那短衣人就是这里的一名捕快装扮的。他假充了医倌的伙计,去禀告齐自多苏醒的假消息,使董兵步入我的圈套。同时我又专门把齐雨晴打发离开,以便让董兵无所顾忌。我猜测他一得到这个消息,绝不敢再逗留在齐家了。因为在他看来,只要齐雨晴一旦从医倌中回家,也许真相揭露了,他就脱不得身。”

那被派来处理这桩案子的邹知事听了厨子的供词,点头搓手地很是高兴。他的脸上也满呈现着佩服和惊异的表情。在犯人被拿下,上了枷以后,他便代替了苏景墨平时的工作,开始请教案情破获的过程。

邹知事问道:“敢问聂大人,你怎样知道董兵是真凶?”

聂小蛮微笑着答道:“这原是一桩很平常的案子,并没有多大曲折。首先来说,我知道这案子是屋中人做下的,并没有外面人进去。”

邹知事点头道:“是的,现在果然看来是清楚的,但昨夜外面的吠声和园门外的黑缎鞋印了,却很像……”

聂小蛮点头接口道:“不错,这犬吠声和脚印似乎很足以扰乱人的判断。不过我之所以知道不是外面人作安案,这脚印却是唯一得线索。试想假如外面人进去,自然应当先入而后出。但那脚印明明是先出而后入。这就可见脚印是屋中人故意伪造的。”

邹知事瞪着眼睛向聂小蛮发呆。这表情似乎显示出他还不大了然,不过又为了顾全聂小蛮的身份,不便随便追问。

聂小蛮突然指着景墨,说道:“你问苏大人吧。他是同我一块儿察验的。……景墨,你不是看见过有一个较长而两端都尖的印的吗?我告诉你那是出入交叠的痕迹?你总也看得出那鞋尖向南的一个印比较地清楚些,分明是后来印上去的。这房子是朝南的,园门恰好朝北。那么,这向南面的脚印自然是进入的印。这样可见先出而后入,已经没有疑问了。”

景墨自问,自己当时看出来吗?

其实现在的苏景墨只有暗暗地惭愧。先前景墨虽然也同样地看见过那个交叠的脚印,可惜却并没有仔细察,并且也不曾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当时景墨真的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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