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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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和林慕相逢后,那颗因遭巨变和战场上磨砺过的焦躁的心日益平静下来,可林慕的失踪,让他再次方寸大乱。林慕是他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他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他不能再失去他。

我说,我说,求你,别杀我夫君。

那妇人见此情状,顾不得怀中的孩童,爬到季睿修身边,扯着季睿修脚边的衣角,一个劲的求饶。

说,再拖拖拉拉,他这条命就没了。

那两个公子被一伙人带走了,真的,他们不在这里,求你,求你放了我夫君,都是王喜云撺掇的,我们不敢不从呀,求你,呜呜呜,求你,我夫君脖颈出血了,求你放了他,求你。

那妇人一边哭喊一边给季睿修磕头,季睿修拿开架在那汉子脖颈间的剑,那汉子一下瘫倒在地,竟被吓的失禁了。

习武之人,五官灵敏,三人厌恶地皱了皱眉,却也顾不得嫌弃。

谁带走的?带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是一个长的很俊秀的公子哥,人是王喜云带回来的,他们刚过申时就走了,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了。

季睿修失望地退了两步,寻到此处,却发现林慕根本不在此,而如按照妇人所言,他们离开已经近四个时辰,这四个时辰对林慕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根本不敢想。

对了,对了对了,那公子送了我儿一个用香囊包着的玉坠子,我给你拿,求你放了我们。

那妇人慌忙爬起身,踉踉跄跄地跑到屋里,片刻功夫便将那香囊递给季睿修,又跪在他脚边求饶。

白君炎一把松开提着老妇人的手,那老妇人一下摔在地上,扶着腰痛得直叫唤。

季睿修和白君炎相看一眼,都从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猜想。

这料子,不是東洲的婉水流苏锦吗?莫非是東洲人?

季睿修没有回答白君炎的提问,反而走到焦躁地在树边打转的小兽身边,道:你能带我找到慕儿吗?

那小兽无法言语,却如方才般撕咬着季睿修脚边的衣角。

舅舅,您和旬哥先去找卫潜,请他来收押这几人,现下,来不及找他们算账,我回一趟清河村,咱们怕是要离开一阵子了。

好,咱们马上出发。

做了决策,三人不再停留,跃上马,疾驰过这个依旧静谧的村庄。

王家的邻居听到动静打开屋门,却只见一抹疾驰的白色身影和两匹骏马,只觉心中寒意阵阵,不敢去探明情况,立马关上屋门,片刻功夫连屋内摇曳的火光都灭了,只剩漆黑一片。

三人在岔路口分开,季睿修回到林家的时候,林家依旧灯火通明,林生举着火把,几人站在屋外张望,听见马蹄声,心中又喜又惧。

季睿修见此,心下更是难过,那互相搀扶站着的夫妇两,心中的担忧、惧怕、焦躁绝不会比他少一丝一毫。

怎么样,找到了吗?

许秀琴哭到嗓子都哑了,几乎发不出声,却还是颤颤巍巍地开口询问。

慕儿的失踪确实和王喜云有关,但人并不在王家,我们怀疑他被带去了東洲,我们将即刻启程。

什么?

许秀琴闻言差点跌坐在地,幸好林悦一直扶着她。

至少,我们有了线索方向,爹娘,我答应你们,一定会带他们两个回来。

既是如此,事不宜迟,睿修你们即刻出发吧,一路小心,至于你爹娘,你不用担心,兄长会替你照顾妥当。

对,对,睿修,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会好好的,我一定要等到我两个孩子回来,快去,快去啊。

季睿修也顾不得说什么嘱咐的话,他跃到马背上,一兽一马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而林家门前低低的抽咽声在这夜色下更显凄凉。

季睿修到卫府的时候,几人已经等在门外,卫潜上前拍了拍季睿修的肩,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而林自安眼眶泛红,显然哭过一场。

卫潜,拜托你两件事,第一件照看好我爹娘,第二件请四海帮助,动用他们所有的势力,无论要多少报酬。

你放心,赶紧走吧,明日一早我要封城了,永安洲几个县已经出现时疫之状了,多事之秋,一路小心,至于清河村你不必操心,我会替你照看好一切。

季睿修向着卫潜抱了抱拳,三人不再耽搁,随着前方开路的小兽一路远去。

林自安望着几人消失的身影,想起林慕,心中一痛,眼中亦是止不住的泪。卫潜心中叹气,只好将人搂在怀中。如此多事之秋,两兄弟不知所踪,他心中亦是担忧异常。

走吧,咱们回清河村。

林自安实在放心不下许秀琴夫妇,需得亲自回村一趟,且如今时疫之风已经蔓延到永安洲,家中又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没有心思看管那店铺了。

卫潜轻柔地替林自安抹去眼角的泪,牵着他坐上马车,马夫得到吩咐,一扬马鞭,马车便动起来,不过片刻功夫便消失在卫府。

是夜,林中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动物的嚎叫声,这片徜徉在月光下的树林也似活了起来般。

豪华的马车内,被绑着手脚的林慕缓缓睁开眼睛,修,他如往常般呢喃,却无人应他。

目光略过狭小的车顶,思绪渐渐回笼,他惊吓着坐起身,琛儿,琛儿。,可这马车内,何曾有林琛的身影,唯他一人而已。

林慕一边摩擦着双手、晃荡着双足,一边低唤林琛,那语气,几分哽咽、几分担忧、几分焦躁。

挣扎间,却见车帘缓缓拉开,一张俊秀的面庞出现在林慕的视线中,可与这面庞不同的,却是那双阴森和仇恨的眼。

林慕脑中飞快闪过这些年的片段,思索良久,却实在找不到关于眼前之人一丝一毫的片段,心中更是疑惑。

你究竟是谁?琛儿,琛儿在哪里?

那男子进了马车,用那双恶毒的眼打量着林慕,冷笑一声道:你是说那个吵得要死的小屁孩吗?他太吵了,我给他喂了安神药,睡着呢。

林慕心中一惊,想和眼前的人拼命,奈何被绑了手脚,只能任人宰割。现下,他无比后悔自己没和季睿修学点拳脚功夫,以至于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你疯了吗?他还没到两岁,你把他还给我。

见到林慕着急的模样,男子却似十分痛快畅意,竟是对着林慕咯咯直笑,那样子,看得林慕一阵恶寒。

他到没到两岁关我什么事?不过,我现下还不会杀了他。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害我?

男子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般,直直盯着林慕,而后放肆大笑,那情状似是疯癫了般。

没想到哇没想到,你居然认不得我,可我却是一直记得你,嫉妒、厌恶、得意、憎恨,果然是高高在上的木家嫡子,看来是我这个庶兄入不了你的眼了。

听见眼前之人如此说,再看这双眼,似乎和记忆里某个模糊的身影重合了,林慕心下一惊,脱口而出道:你是木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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