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 / 2)
“滚!”
埃文听了也不梨花带雨了,气得跳起来要和妹妹拼命。要不是格林格拉斯还算是个合格的级长,知道适时摁住他,恐怕斐克达今天晚上就住不了赫奇帕奇休息室了。
“哇噢噢噢——罗齐尔家族起内乱啦!”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一唱一和地起哄着。
看来放开了玩的万圣节还是要有人管的。文迪米娅刚要站起来去教育教育这两个一直缺教育的熊孩子,斐克达就拉住了她。
“不用去了,文迪米娅,”斐克达出奇地淡定,“像他们这种人从不缺人治。”
话音刚落,纳西莎布莱克就站起来快步向表弟走去,而波特在莉莉伊万斯厌恶的眼神下一秒变得服帖(看起来麻瓜不像某些人说的那样一无是处)。
文迪米娅想对斐克达说些什么,可一转头斐克达已经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雷古勒斯布莱克聊上了。
自从和斐克达交上朋友以后,文迪米娅的三观可谓是被刷新得没有一丝过去的痕迹。她以前从未想过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竟然能如此成熟,这让她有些自愧不如了——文迪米娅和她同龄的时候连话都说不利索呢。但文迪米娅被斐克达影响,越来越看不起米拉克了,虽然她自己也不想。还好米拉克心大没有介意,转而去和她弟弟阿尔尼塔克玩去了,但凡事都操心的文迪米娅还是高度警惕阿尔尼有没有被米拉克带坏。
想到希兹,文迪米娅有些糟心。希兹是她最小的弟弟,在家里默默无闻,进了学校也毫不起眼,温温吞吞的,最容易受人欺负。赫奇帕奇一年级出了一个斐克达罗齐尔之后,纯血和麻瓜学生之间的关系便有些紧张。博恩斯家的小姑娘很聪明,立刻站出来表态,而憨厚老实的希兹不懂这些,结果被一年级的麻瓜学生孤立了。若不是阿尔尼后来偷偷告诉文迪米娅,恐怕她到现在还浑然不知。
唉,希兹要是能和斐克达一样强势就好了,被孤立也有独处的资本,不至于被人欺负。
就在这时候,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了起来。
霍格沃茨的万圣节诅咒真实存在,斐克达算是信了。
帕特里克蒂法尼——在火车上搞爆破的小男孩,怎么都不愿承认自己把赫奇帕奇休息室炸了个粉碎,他坚称自己只是碰翻了一锅魔药而已。这话连麻瓜小天团里他那些朋友都不信,更别说赫奇帕奇的级长们、女生主席和斯普劳特教授了。斯普劳特教授平时和蔼可亲,在这件事上生了大气,因为赫奇帕奇被扣了整整两百分,并且所有学生必须在其他学院的休息室一直住到圣诞节。
万圣节当晚,霍格沃茨城堡彻夜灯火通明。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在休息室的断壁残垣中抢救到半夜,还好东西都没被炸得太远。斐克达算是比较幸运的一个,她从未在休息室的柜子里放过什么东西,因此幸免于难。
斐克达被分配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她为此对斯普劳特教授感激不尽。整个斯莱特林没几个人欢迎斐克达入住他们的寝室,西尔玛伯斯德气得直翻白眼也无能为力(当然,她不是针对斐克达,而是所有住进斯莱特林的赫奇帕奇),她哥哥克拉兹的态度没比她好多少。在这件事上表现最可笑的是男生主席格拉菲亚斯塞尔温,他为了安抚伯斯德兄妹的愤怒,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堆模棱两可的玩意儿,结果两边都不讨好。
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证明了什么叫真正的祸不单行。在赫奇帕奇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上,斯莱特林队在队长受伤下场、群龙无首的情况下竟然连进十六个球,虽然赫奇帕奇找球手尼古拉斯萨默斯(nicolas summers)抓住了金色飞贼,还是一败涂地。其中有一部分因素是解说员马尔科姆巴多克(malcolm baddock)来自斯莱特林,他极其擅于人身攻击,在比赛上大大打击了赫奇帕奇的士气。
“那场比赛我谁都不怪,真的!要怪就怪我们学院流年不利!”
米拉克史密斯几乎每天都要说这样的话,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赫奇帕奇队是真的流年不利。守门员辛西娅考德威尔(cynthia cauldwell)第一个脱不了干系,她的技巧没有什么漏洞,可她却在那天无缘无故地发起烧来。可说到底,考德威尔也没有什么大错。
最后米拉克还是出了一口恶气,他在比赛结束时向马尔科姆巴多克施了一个跳舞咒,谁让他解说的时候如跳梁小丑一般,还说什么“赫奇帕奇的空气都弥漫着肮脏的味道”。更不能忍的是巴多克把文迪米娅骂得猪狗不如,还污蔑她目中无人谎称年级第一,是可忍孰不可忍!
巴多克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被教训了以后依旧不知收敛,在没有比赛的日子还伙同波拉里斯格林格拉斯抹黑文迪米娅的为人处事。文迪米娅固然性格强硬,可也受不了这样的言语暴力,米拉克和她朝夕相处自然知道她在掩饰。后来他和阿尔尼把巴多克狠狠揍了一顿,巴多克这才消停了一些。
可令人愤愤不平的是,巴多克如此没有教养,却还未被撤掉解说员的职位。这连不少斯莱特林都感到不怠,伯斯德兄妹不止一次地公然表现出对巴多克的厌恶,西尔玛甚至直接去和邓布利多教授谈过。
“他们这么做是为了舆论。”某天,米拉克听见女生主席阿米莉亚博恩斯这样说。“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就是这样,一切竞争不论能力却以血统为先,仿佛纯血统巫师就该把一切都献给麻瓜。所以,很多人不愿意和非巫师血统者交朋友,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米拉克一开始不懂,很久之后他才彻底听懂了这句话。
但邓布利多教授是明智的。到了圣诞节前最后一场比赛前夕,巴多克被撤掉并处罚了,他的血统毕竟不是他可以随意侮辱他人的理由。
这一场比赛是赫奇帕奇对格兰芬多。赫奇帕奇上下欢欣鼓舞,队员们磨拳擦掌,都想一雪前耻。米拉克史密斯不再念叨那些期期艾艾的话了,每天早上带着队员们迎着寒风魔鬼式训练,没有一个人怨声载道。
按理说,这一场比赛应该没有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什么事的,可斯莱特林的兴致几乎要超过了要比赛的两个学院。赫奇帕奇与斯莱特林的隔阂离奇地消失殆尽,两院队长也不知何时开始勾肩搭背了——唉,谁让赫奇帕奇对战的是全民公敌(滑稽)格兰芬多呢!
当天早上,礼堂喧闹得犹如一锅沸腾的汤。黄色和红色的旗帜被施了漂浮咒,在礼堂上空胡乱飞舞着,最终缠成了一团。不管是赫奇帕奇的队员还是赫奇帕奇的学生,肩膀几乎都被斯莱特林拍肿了。米拉克和克拉兹伯斯德正在进行一种介于摔跤和舞蹈之间的运动,他们赛前握手时那种要把彼此的手捏骨折的景象已被抛之脑后。就连向来矜持的纳西莎也和女生主席阿米莉亚博恩斯聊得热火朝天。
拉文克劳的热情就没有那么高涨了。以波拉里斯格林格拉斯带头的一部分人强烈支持格兰芬多,那是因为他要和文迪米娅对着干。但格林格拉斯也不是什么说一不二的人物,支持赫奇帕奇的人也不在少数,不过绝大多数人都秉持着他们学院的一贯作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他学院的功名利禄和他们无一丝瓜葛。
斐克达看着这锅沸汤只觉得脑仁疼。不过她很幸运,由于她人缘不好,没人来拍她的肩膀。这是她斐克达首次支持赫奇帕奇(还不是因为她讨厌格兰芬多),却是出师不利——下次比赛的时候还是窝在休息室里写作业好了,她这样想。
“斐克达,你一定要跟麦克米兰说一声,”埃文唾沫横飞地说道,“让她把波特的头打爆!”
斐克达一听就知道,埃文上课的时候一定受了傻贼们的气。“注意言辞,埃文,别那么粗鲁。”
“不管啦不管啦!总而言之,你们复仇的时候也要替我们复仇。”埃文手舞足蹈起来。
“哪儿来的仇……”斐克达嘀咕道。嘴上虽这么说,可傻贼们嘲笑她的样子在她心里闪回了无数遍。或许,仇还挺大的。
“祝你好运,斐克达,”一直在埋头吃早饭的雷古勒斯突然说,“争口气回来。”
“这话应该对队员们去说,雷古勒斯。”斐克达眨眨眼睛。“他们从来都缺鼓励。”
“也许你以后会加入他们呢。”雷古勒斯挠挠头。
“噢,别开玩笑了,”斐克达摆了摆手,“我和魁地奇无缘——我连扫帚都骑不稳,还是在地面上做做魔药好,至少可以迟死一会儿。”
“好吧……”雷古勒斯有些怅然若失,但随即被一如继往的兴奋淹没了,“总之你们要赢就是了,我以后可以教——”
雷古勒斯打断了自己。想都不用想,斐克达知道他和西里斯又对峙起来了。她一直觉得奇怪,他们兄弟两个有什么事情讲就是了,却偏偏要选择这种方式,把眼睛瞪出去到底有什么用?
——整场比赛斐克达都站在人群后面,如坠云雾(雾确实很大)。倒不是她喜欢,只是因为她做不出挤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所以她只能靠着欢呼声判断两队的得分。斐克达听了一会儿就烦了,她向来对魁地奇没有兴趣,单纯觉得飞行好玩而已。
新的解说员是拉文克劳的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他在他的学院里属于“一切皆是浮云”那一类,说起话来犹如吞云吐雾,在这雾气弥漫的日子里更是让人迷茫。
斐克达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跑下了观众席。楼梯上满是遗落下来的小旗帜和横幅,上面都写着差不多的文字,它们已经被无数沾了草和土壤的鞋踩得泥泞不堪了。
魁地奇这种东西,视力不好就什么也看不到,斐克达可算是有了深刻体会。这两天看东西越来越模糊,也许再过几天她就要加入近视眼大军了。
等到圣诞节的时候跟爸爸讲一声好了。斐克达这么想着,走过了湿而泥泞的草地,向城堡走去,球场上的喧闹离她越来越远。
“斐克达!斐克达!”
斐克达猛地惊醒,一瞬间对自己身处的环境有些陌生——她刚刚还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的书桌旁写作业,怎么一下子就挤满人了?
噢,对,她睡着了。她这些天来失眠严重,今天早上还头疼了呢。
斐克达耳朵里充斥着高分贝的呐喊和口哨,她眨眨朦胧的睡眼,面前是被各色彩带和旗帜包裹起来的文迪米娅,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嘴角快要咧到了耳根。文迪米娅从来不会笑得如此不顾形象,除了一种情况。
“我们赢啦!”
“什——”
“格兰芬多输了!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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