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百一十二(2 / 2)
自觉什么错都没有的刀匠很快就鼓起了勇气,理直气壮地抬起了头,如稚童一样肉呼呼的且带着脸被远处微弱的烛光一照,看着倒有几分与人偶不同的可爱。它的视线很认真地在石切丸、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身上打转,委委屈屈地想要告状——然而它不会说话。它想让这些物欲淡泊、心情平和的大太刀帮忙把身上的裹布解开——然而手脚被裹得太多严实,它连比划几下都不行,至多只能像毛毛虫一样前后蠕动。
刀匠重重地从鼻腔里喷出一股气,饶是没有发出半个拟声词,也生动形象地表示出了它对于现状的懊恼以及对压切长谷部的埋怨。
还没等它露出更多表情,石切丸自己自然地将本体抽出,指向了刀匠:“那开始吧。”
刀匠:“……”
刀匠:“????!”
这一刹那,刀匠的脸都白了。
它茫然地看着石切丸就比划在它眼前的刀剑,细细软软、被梳得整齐都头毛都快要炸了。饶是石切丸的刀刃离它还有一段距离,但耐不住它还听到了其他两声拔刀的铮鸣——不用说,这肯定是次郎太刀与太郎太刀了。碍于夜色,刀刃上没有什么反光,只在原处烛火的照耀下,于刃口处低调又微妙地流转出一道黯淡的橙色弧线,刃尖处的弧光稍稍耀眼一些,就衬得这一抹光像是流水顺着刀尖凝聚一样。
这种漫不经心的、低调的危险,让小脸煞白的刀匠不禁张开了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难道说……
难道说,锻不出新的刀剑,刀匠就要被杀掉吗!!!
同样是被审神者召唤出来的,为何偏偏要对刀匠如此残忍啊!
刀匠黑豆一样的小眼睛很快就聚起了水汽,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泪,只一会儿就把它身上裹布全打湿了。但是三名铁石心肠的大太刀不为所动,反而是将刀尖又往前推了推,确定对准了它才感到满足似的。
刀匠不住地抽噎着,肉肉的小脸上生动的露出了心如死灰的绝望表情。
压切长谷部:“……”
不,这个真的不是大太刀们被鹤丸国永传染了恶趣味,非要逗哭刀匠不可,而是他们在晚上视力实在太弱,别说看到刀匠的眼泪了,他们连看到刀匠具体位置,都要眯着眼睛确认好一会儿才行。这绝望的视力造就了现在绝望的刀匠,真的不是神社太刀们的本意。
不过,不管是不是本意,他们在确定了刀匠所在后,就都有条不紊地开始进行下一步了。
现在冬雪还未彻底消融,在压切长谷部突然带走刀匠的期间,神社太刀还是有拜托鹤丸国永端着蜡烛去打未被雪污染的井水过来的。井口距离较近,上面盖着的石头对付丧神的臂力来说也不值一提,因此井水反而是比刀匠先一步就位。
在冰凉的井水中加入了香草,出身神社的大太刀们一人拿着一个木勺,在临时充当搬水工的压切长谷部帮忙下,舀上满满一勺混着香草的清水,同时顺着本体刀剑的刀面徐徐倒下。
冰凉的水只眨眼间就滑落至刀锋,痛快地浇在了刀匠的身上。刀匠当即就是一个寒颤——本质只是木偶的它当然不会冷,但是随着冷水的浇灌,它的身上竟然也散出淡淡的灰色雾气。
这稀薄的灰色只被水一冲,就褪得干干净净。
等到了水浇完,在原地的仍然是裹着湿漉漉点心布的、满脸茫然的刀匠。
“……是没有成功吗?”
压切长谷部有些失望地喃喃自语。
就在他话语落地的一瞬间,苍白的、如火焰一般灵力从刀匠的身上迸射而出,只一瞬就凝聚成了一个狐狸的模样!
狐狸与刀匠之间只有几根黯淡的丝线联系着,比起“附身”更像是“投影”。没等压切长谷部先惊喜地打一声招呼,这位影像微微变形、狐狸模样的式神“狐之助”就已经焦急地询问道:“审神者在哪儿?!”
“时之政府会为审神者提供玉刚砥石等材料,请诸位付丧神大人务必不要伤害审神者!!现在请诸位予以我对此地定位的权限,我(时之政府)会尽快将诸位接回本丸之中!”
压切长谷部:“……你先冷静。”
等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时之政府这是对织田家的本丸有了什么误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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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匠:弱小,可怜,又无助。
没找到日本神社如何拔褉。所以就百度一下史料,说拔褉就是古人到水里用香草浇身,洗掉冬天的尘垢、预防疾病、除却不祥。
其实就是春游(不对)。
本文现在是正月,给刀匠拔褉好像没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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