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杂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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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干什么?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得靠女人来养活着!”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得出来十分苦恼压抑,这是陈辰的声音,吕琳再熟悉不过了。

里面沉默了会。

接着传来了开门声,陈辰喊道:“你上哪儿去?”

朦朦平淡道:“我带孩子出去透透气!”

吕琳想躲避,也来不及了,当朦朦推着婴儿车出来时,发现了站在门边的吕琳,她楞了一下,然后高兴的喊了出来:“是吕姐回来了吗?”

吕琳转过身,看向朦朦,透过楼道的灯光,她发现朦朦头发有些蓬乱,脸色灰暗,脸颊瘦削,穿着一件大大的罩衣,一副家庭黄脸婆的感觉,吕琳有些惊诧了:“朦朦,这么晚出去,孩子会着凉的,要不到我家里来坐坐吧,我也好久没有见我干儿子了!”

朦朦点了点头,其实他并不是想到外面透透气,而是不想再看到陈辰莫名的发脾气,这让她受不了,于是每次他发火,她都会忍着,找个机会出去避避!而这似乎让陈辰更生气了,以为她不愿理他。

朦朦进了吕琳的家,吕琳赶紧把窗户打开,一股新鲜空气很快流通了进来,她把沙发上的遮尘布拿掉,让朦朦坐了下来:“朦朦,你先坐着,我去烧点水。”

朦朦坐了下来,看着推椅上的一对双胞胎,阴郁的脸上才露出一点笑意,吕琳忙完走了过来,看着面前这对可爱的宝宝,她蹲下来,仔细的逗弄起来:“好乖,来干妈抱抱!”吕琳弯腰抱起一个,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宽眉大眼,长大了一定很英俊!”吕琳笑道。

“象他爸!”朦朦悠悠的说道,眼里露出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其实吕琳也想说这两孩子长得真象顾长林,但怕朦朦生气伤心,没想到朦朦自己说出来了,吕琳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他最近有来过吗?”

“来过两次,不过现在不敢来了!”朦朦痛苦道。

“为什么?”吕琳奇怪了:“还有他顾局不敢做的事?”

“陈辰警告他了,如果他再来骚扰我们,就让他永远见不到儿子!”

吕琳一听,吓了一跳,如此狠话,是从陈辰的嘴里说出来的?她有些不信的看着朦朦:“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啥意思?只是顾长林他怕了,以后再也没有来,后来有几次都是约我在外面,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是给孩子的费用,本来我不想收,可是现在的我们实在没有能力去支付两个孩子的费用,所以我就收了!”朦朦的声音越来越低。

也许她都没有想到,现在她的生活会是如此的困难,经济上不说,陈辰的精神折磨,已经让她不堪忍受,但她又不能不忍受!因为她理解他!

吕琳叹了口气:"看来陈辰还是没有过自己这一关!"

朦朦眼神空洞地看了一眼屋角,然后苦笑道:"其实我倒是能理解他的,毕竟曾经生龙活虎的一个年轻男人,一下子废了,想想自己后半生的日子在轮椅上度过,任何人都会有这种心理经历的,所以我尽量忍让他,不跟他发火!"

吕琳心疼的伸手理了理朦朦的头发:"难为你了,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去整理头发了?"

朦朦摇摇头:"我现在眼睛一睁就得给孩子喂奶,洗衣服,还要做饭,打扫卫生!晚上孩子睡了,我才能打盹,夜里还得起床给这两小宝冲奶粉,真的是没有时间."

"你这样可不行,我看还得请个保姆帮帮手,否则人要垮掉的!"吕琳建议道.

"能节约一点是一点吧,陈辰虽说不能走路了,但我不想放弃对他的治疗,我想终有一天还得看着他站起来,所以他因公伤伤残的补贴我一分钱不用,全部用于他的治疗!"朦朦坚定道.

吕琳不得不佩服赵朦朦的坚强,不得不承认生活磨练了他的坚强的意志,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她都没有放弃陈辰,吕琳想了想说道:"其实你应该接受顾长林的一些按排和照顾,不然你太苦了!"

"我不想他染指我的孩子,他不配!"一提此顾长林,朦朦眼睛里象要冒出怒火,燃烧了起来.

吕琳知道顾长林伤害了朦朦,这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忘记的,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于是安慰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他,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他是他们的父亲,理应他有责任!"

朦朦沉默了.

"这只是我的看法,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去理智面对这件事!"

正说着,两个孩子哇哇的哭了起来,朦朦赶紧哄道:"小家伙要肚子饿了,我得抱他们回家去喂奶去!"

"好!"

"吕姐,有空过来坐坐啊!"

"行,有空我就过!"

看着朦朦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吕琳心里有说不清的滋味,曾经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因为一段失去理智的爱恋,现在竟然在身心上承担了如些厚重的后果,这个代价恐怕也太大了吧!吕琳越想越沉重,她不禁想到了自己,自己曾经和杜伟国的一段迷失的过去,现在想来自己是多么的傻,女人在面对比自己年长,成熟,有成的男人面前,是不是就会盲目崇拜,甚至最后坠入情感之网呢?也许这正是情感上不太成熟的表现吧!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的变故,她的内心越来越坚硬,甚至都有些麻木了,直到李强的手术,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还会很疼很疼.不过,杜伟国对自己工作上的指导和帮助,这一点,她还是感激的,她真的希望他是真诚的,不带任何功利性质的,一个受人尊敬的领导对下属的关心和爱护,可是自己曾经和他的缠绵过去,让她到现在还是不能正面坦然的面对他,即使她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即使她已经早就决定远离了!

她烧了一壶开水,把毛巾浸上,然后进屋,把床罩掀去,擦洗起垫席来,这一方垫席,还是结婚时买的,如今已经变得光滑,颜色变得很深了,睡到上面凉爽爽的,听老人说,这是人身上的血浸透上去的,吕琳想来,觉得这种说法就象汗血宝马流下的汗一样,血红血红的......她匍匐在上面,就象在倾听曾经的欢声笑语,曾经的恩爱缠绵历历在目,这是生活的见证,这是情感的积淀,一切都在这里重新勾起她的回忆......

吕琳伏在床上,不知不觉的拿起手机,给李强拨了过去:"喂!"

李强正在吕大山书房里和吕大山下着棋,接到吕琳的电话,他看了一眼吕大山,然后说道:"吕琳的电话!"说着走出了书房:"丫头,怎么现在打电话过来?"

吕琳听到李强喊他丫头,这个已经远去的称呼,让她感动的热泪盈眶:"你喊我什么?"

"丫头!"

"再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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