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噩梦(2 / 2)
李大民无意中就发现在两层皮面的中间,似乎夹了一样什么东西。
当时手头没有工具,也不好在飞机上操作这些事,只好耐住性子。等到了国内,他从机场下来,第一时间就回到了家。取来工具,小心翼翼把这两层皮面剥开,里面的夹层果然有东西,一本书掉了出来。
李大民翻了翻,是一份非常古老的手写折页书册。表面赤金,可以随意拉开折叠,里面密密麻麻写得都是日语,看又看不明白。这东西如果搁在其他人手里,一时新奇,随手一扔就过去了。但李大民这人,有着极强的求知欲,他凭直觉感觉到,这份书稿保存如此诡秘,会不会有什么秘密呢?
李大民找到一个从日本留学回来的朋友,让他进行翻译。那朋友简单翻了翻,告诉他,写这份手稿的人自称叫孙阿弥。阿弥,不是真实名字,属于能剧里演员普遍用的一种艺名后缀。这位孙阿弥,应该是位古代的能剧演员,这份手稿很可能写的是他演能剧时的一些体悟。
朋友让他把书稿放在这,慢慢翻译,出了结果再告诉他。
一个月后,李大民接到朋友的电话,说手稿已经全部翻译出来。但是,情况有些怪异,他也拿不准是怎么回事。
李大民赶紧到了他家,朋友把手稿给他,还另有一份厚厚的打印稿。打印稿上都是汉字,是手稿翻译成中文的稿件。
李大民千恩万谢,拿着正要走。朋友拦住他,说这份手稿有问题。
据他朋友说,这份手稿表面上写的确实是能剧感悟,不过行文支离破碎,逻辑杂乱,日语原版看得特别费劲,翻译成中文更是不知所云。朋友翻译的时候,觉得这东西除了历史久点,就文本而言,没有任何价值。可是当他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却发现这位作者孙阿弥说了一些非常奇怪的话。
孙阿弥自称是当时京都能剧圈一位非常有名的“狂”演员。能剧和京剧一样,都有着极为脸谱化的一些角色设定。京剧是生旦净末丑,能剧是神男女狂鬼。五大角色之中,有一类就是“狂”。狂是什么角色呢,指的是被神鬼附体的人。
被阴鬼附身,必癫狂诡谲,是谓之狂。
狂,很难演。因为现实生活中毕竟鬼上身非常少见,很难把握其中分寸。演过了做作,演轻了感情出不来。这个度非常难把握,所以“狂”演员有时候为了演好,真的求教阴阳师,让鬼魂附身,来体验那种癫狂感觉。
孙阿弥说,他有一次在表演“狂”的时候,无意中通灵了。
他很难描述那种状态,尤其在通灵的过程中,他经历了许多难以想象极为恐惧的事情。他相信,这些事情带有非常强烈的诅咒性,因为他已经被这种咒怨给感染了。他在临死前,把这段受到诅咒的经历写下来,为防止流传,他在书写这段经历时用了一种很独特的方式,进行了文本加密。
这种加密方式,亘古难闻,堪称匪夷所思。
加密的方法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如何解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写完这份手稿,孙阿弥便在自己屋子里上吊自杀了。
李大民疑惑说,既然他已经死了,这密码上哪知道去。
朋友指着手稿最后一页最后一行字说,孙阿弥留有遗言,要想解开这文本的秘密,后人必须通灵和他的阴魂对话,他就把解密的方式说出来。
听到这里,许大志像是火烧了一样,差点跳起来:“那个李大民解开了这个密码?!”
刘洋平静地说:“他解开了。孙阿弥的故事他看了,也给我看了。说实话,本来《阴间》的写作,我是有自己的写作大纲和构思的,第三部后半部分怎么写我早已了然于胸。可看了孙阿弥的故事后,我把已经写好的那部分全删了。不客气地说,和孙阿弥的经历相比,我写的都是垃圾。看完之后,那一瞬间我竟然完全相信了孙阿弥所说,这个故事是带有诅咒的说法。后来我的经历,也确实验证了这一切。”
说到这里,柏霜发现刘洋脸色惨白,这已经不属于紧张了,而是到了极度害怕的程度。
刘洋一字一顿道:“那不是故事,那是真正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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