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九 新科兵部尚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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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取出连子宁给的奏折,高高举过头顶,道:“皇帝大老爷,这是俺们大人给您的信,俺嘴笨,说不清楚,信里最明白了。”

众人听他把奏章说成信,自然又是一阵笑,不过却都是把眼睛盯着那封奏章,就是想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马永成赶紧快步下了玉阶,拿了奏章,验了火漆,拆开之后,把里面的奏章递给了正德。

正德赶紧抖开仔细的观看,他看的很是在仔细,脸上的喜色也是越来越浓,看到后来,那眉毛胡子都已经是抖动起来。

他豁然一拍扶手,站起身来,握着奏章,哈哈大笑,状极快意!

笑了好一会儿,他才是抖了抖信纸,赞叹道:“连子宁,诚名将啊!来,老马,你读读。”

“是,皇爷!”马永成接过奏章,尖锐悠长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起来

“吾皇万岁,龙体安康,臣连子宁百拜敬上。

正德五十二年,建奴发兵十万南攻,敌酋乃建奴海西女真征南大将军刚毅,朵颜三卫之福余卫出兵五万,敌酋乃福余卫伪汗哈不出,十五万大军联手,围攻喜申卫,臣率领所部将士,浴血奋战,恶战十余日,击退敌寇攻城数十次,敌伤亡惨重,在三两万之数。臣武毅军,亦是死伤惨重,战死者万三千,重伤者万余,轻伤者不计其数,臣武毅军,战力唯有三成之数。

所幸皇恩浩荡,敌酋因损失惨重之故。改变策略,围而不攻,每日只以游骑袭扰,欲使我大明不败而败,匪众不胜而胜!

此等情景,若持续月余,武毅军定粮尽人绝。陷入必死无疑之绝境!

当是时,臣推断,建奴出兵十万。其海西女真之腹地,定然已是空虚,臣遂起决死一搏之决心。臣率领我武毅军仅剩之骑兵八千。趁夜色于水路潜出喜申卫,横渡松花江,奇袭海西女真之腹地。

吾皇隆恩在上,臣之所料,并无大缪,女真防备,空虚若斯!

八月初十,臣率军克复女真重镇之萨尔浒城,斩女真首级三千!恢复其旧名,古鲁河卫!八月十五。臣率军克复温萨尔城,斩女真首级八千三百!恢复其旧名,古里河西卫!八月二十三,臣率军克复海西女真首府叶赫城,斩首六千七百!克复其旧名。脱木河卫!

三战三捷,另扫清女真大小城镇无数,共斩首三万!

至此,建奴海西女真已经荡然无存,唯有孤悬喜申卫城下之数万匪军而已。建奴匪军听闻消息,仓皇逃窜。臣率所部。奋起截击,九月十二,于黑龙江畔与建奴匪军大战竟日,建奴损失惨重,伤亡过万,仓皇退走,潜入辽北将军所辖,臣未奉诏书,未敢轻举妄动。

至于哈不出所部,屡屡犯我大明,其罪无可赦,臣便万死,亦绝不敢作势其脱逃,正奋起残军,一鼓而追。

经此数战,臣之所部能战之兵不过两万,损失甚重,其境凄惨,不忍目见,是故恳请圣皇慈悲,怜悯一二,粮草银饷,存我将士之抚恤、吃食,另松花江所部之臣民损失惨重,亦是急需粮种以为安家之用。

祝我大明,长祚万年。祝我圣上,福寿安康。

臣连子宁百拜敬上,正德五十二年九月十五,巴虎璐。”

马永成读完,众大臣尽皆失声,之前听那一句‘荡平海西女真’,还没有多大的感触,感觉也没什么,也不过吧伤亡看成一个数字而已。而这会儿,却是深刻的认识到了这场战争的残酷激烈,是何等的艰难才能取得如此的胜利,但是这胜利,却也是如此的煊赫!

这是一场场的血仗积累下来的大胜啊!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连子宁的军事才华和武毅军的强悍战斗力。

兵部左侍郎戴章浦问道:“可有首级?”

梁宽眨巴眨巴小眼儿,道:“有啊!俺们来的时候那些首级已经硝制好了,也一块儿运来呢。不过那些马车走得慢,怕是现在还没到柱邦大城吧!”

正德满脸的兴奋激动,高声道:“连子宁这一仗,打得漂亮!真漂亮!八千铁骑袭入腹地,连战连捷,当真是古之名将!这等战绩,足以媲美汉之卫青霍去病,唐之李绩苏定方!哈哈哈,我大明得此名将,何愁边关不靖?海西女真已经被荡平,再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解气啊!着实是解气!照朕看来,这是咱们正德朝,最煊赫的一场大胜!”

他这话,自然是有人不认同的,毕竟将领固然是一个方面原因,却也不是决定性的,但是他们现在自然是不敢开口扫皇帝的兴致。

董其昌见机最早,出列高声道:“臣,恭贺陛下,得此名将!此乃我大明之福!天佑我大明!”

殿上群臣亦是齐声高呼:“臣等,恭贺陛下,得此名将!此乃我大明之福!天佑我大明!”

正德得意的大笑。

而这一刻,所有的荣耀都归于三千里之外的连子宁,自今日起,他隐隐然已经是占据了大明第一名将的宝座,这古之名将的称号,更是实打实的落在头上!

良久之后,这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在安静下来。

正德朝着江彬道:“忠诚侯,这次武毅伯可是实打实的功劳,你孟浪了。”

“是,陛下。臣惶恐。”江彬赶紧哈了哈腰,请罪道。

不过他心里可是一点儿都不惶恐,他知道,在刚才那等环境下,就需要一个人站出来质疑一下,皇帝虽然口头责备了一下,但是心中肯定是念着自己的贴心的。

果然,正德摆摆手道:“你也是一片苦心。生怕连子宁做出错事,却也不怪你,退下吧!”

“谢陛下。”江彬谢恩退入列中。

一直一言未发的杨慎出列道:“陛下,武毅伯奏章中提及,连番血战之后,损失惨重,粮草饷银都是奇缺。处境很是困难,要不要先议一议如何支援松花江那边儿?”

一边还在跪着的桂萼眼中闪过一道感激,他知道杨慎这也是为了给自己开脱。今儿个议了武毅军那边儿的事儿,自己这边的处置,自然就会延迟。说不定能拖到明日,而中间这一天的功夫,就是大有可为,活动一番,说不定就可化险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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