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一 秀才闹事,风波乍起,形式诡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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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章,嗯,高*潮渐起,兄弟们,你们猜猜,连子宁会如何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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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被那狗官连子宁指挥他手下的兵丁毒打一顿,然后指使和他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乐陵县令吴大亮,罗织罪名,屈打成招,现在已经是革了功名,判了一个流放哈密卫为奴的罪名啊!以连子宁的狠毒,只怕我那安兄,还未到哈密卫就已经死于非命啊!”那青衫年轻人已经是泪流满面,扬天大哭:“可怜!安家兴可怜!我等士子可怜!我等手无缚鸡之力,这等武夫,看上我等什么,都要拱手送上,若不然,就是杀身之祸!”

下面的学生们都是惊呆了,然后在下一刻,这种呆滞便是变成了巨大的愤怒!他们之所以高人一等,之所以在乡间坊间被人尊重,之所以自我感觉极度良好,便是因为他们有功名在身!但凡是能进县学的,都已经是秀才了,每个月都能领到两石米,没成亲的,还能有几百钱的婚娶钱,成了亲的,每个月发两件儿女子的衣服。

功名,这在大明朝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代表着他们超然的社会地位和光明的发展前景。而现在,连子宁下手如此狠辣,竟然使出了革去功名这一招!这无异于是断掉他们一辈子的前程,让人再也没有希望,甚至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这时候,一个三十来岁,看上去较为稳重的士子登上台,大喊道:“诸位,安家兴之今日,就是我等之明日!文官守土,乃是太祖皇帝定下的惯例。而当今六县之地。竟然是一个赳赳武夫在执掌大权,与唐时武明空牝鸡司晨,有何区别?他不过是一介武夫,如何会善待我等读书种子?此人手下数千大军,自己也要贪墨。怎么养活这些人?我听说,他已经打算削减咱们六县之地的所有秀才学生的禄米!按理应当整修县学的钱。只怕也没了着落!”

此言一出。又是大哗!若是说之前安家兴的例子,让他们害怕恐惧,但是并未如此急迫的话,那现在这个重磅消息,就像是一把刀一样,已经悬在了他们的头顶。

他们中绝大部分家境都不怎么好的,又是四体不勤,没有经济来源,就指着这些月米度日。取消了月米,喝西北风儿去?

一个秀才大声喊道:“曲师兄,你是咱们中最年长的,见识也多,学问也大。府试院试名列前茅,眼看明年乡试中举人十拿九稳,你说怎么办?咱们都听你的!”

有个领头儿的。国人的盲从心理立刻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众秀才也纷纷道:“是啊,曲师兄,你说怎么办,咱们听你的!”

那曲师兄见自己一句话众人景从,也是心中得意,大声道:“现在唯有一个字,闹!”

“闹?怎么闹?”

“咱们要走上街头,大声抗议,向天下百姓,揭露那狗官连子宁的恶行!闹得越大越好,越响亮越好,最好是闹到济南府,闹到北京城!朝廷优待读书人百年,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到时候,就算是朝廷不罢免他,也定然会把他调走,还咱们六县之地一个朗朗晴空!”

众人大喜,纷纷称善。

但是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一个圆圆胖胖,穿着绸缎衫的青年问道:“曲师兄,诸位师兄,那连子宁也是名扬北地的大名士,一首人生若只如初见,当初传到山东,大家可都是听的如痴如醉的。便是他那话本儿,也是惊才绝艳的很,当初都许之为奇书的,现在还没弄明白具体情况便如此这般,未免有些武断吧!”

他这一番话戳到了众人的痛处,其实众生今日之所以如此狂热愤怒,其中未尝没有羡慕嫉妒连子宁又是大名士,又是以弱冠之年身居如此高位的原因。当初他们对连子宁奉若神明,推许为文坛大匠,现在却是口诛笔伐,此时被指出来,顿时都有点儿下不来台。

还是那曲师兄不愧年长几岁,反应最快,指着那圆脸青年怒斥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日我等未能识破此贼真面目,以至于被此贼蒙蔽。但是现在不同往日,我们已经识破了此贼的真面目,自然要将其口诛笔伐!嘿嘿,孟令曲,你乃是利津孟氏的旁支,家财万贯,锦衣玉食,自然不知道我等穷苦人家出身的难处,断了月米,便是断了我等的性命。你现在却在这里说在这等风凉话,是什么意思?家里有钱便了不起么?”

他这一番话很是毒辣,一下子便把这圆脸青年孟令曲推到了众人的对立面上。

孟令曲身边还站着三五个人,打扮都是有钱人家的子弟模样,有一个便要反驳,被孟令曲给摁住了,他歉意的笑笑:“小弟不是这个意思,给诸位师兄赔罪了。”

说罢深深一揖。

那曲师兄见他态度放的极低,再加上现在的大事是对付连子宁,便也不再追究,心里却是冷笑,等此间事了,看我不整治的你死去活来!

重新开始讨论具体事宜,你一言我一句,煞是热闹。

他们这里吵闹的乱纷纷的,而在院子旁边一间静室中,几个五十来岁,眉毛胡子都白了的老头子却是在静坐喝茶,外面噪杂的声音不断传来,他们就只当没听见,脸上的表情都是云淡风轻的。

明季,县学是一县之最高教育机关,内设教谕一人,另设训导数人。训导是指辅助教谕的助手,而嘱托则是约聘教员。

这老几位,就是阳信县学的教谕训导和嘱托,都在这儿了。他们大都是举人出身,做到这个位置,岁数也都不小,平日里只以教书为业,却也不涉其它。

一个年轻些的终于是沉不住气了,把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顿,道:“诸位。你们还不管管,这外头都闹翻了天了!”

“静!静!静!韩秀,平素修身养性的功夫,都到哪儿去了?”一个老者连说了三个静字,眼皮子度没撩一下:“要管?怎么管?今儿个早上县尊把咱们叫过去。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不明白么?你跟县尊对着干?”

一番话说出来,那年轻些的顿时哑口无言。其他几个只当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宛如老僧入定。

那年轻些的训导脸涨得通红,终究是霍然起身,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走:“我反正是看不下去了……”

此时外面已经商议出了结果,一众秀才们乱哄哄的出了县学,却浑然没有发现,那几个家世比较好的同学,已经是悄然消失在侧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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