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一 宦新晨(2 / 2)
周兴波已经被即将滚滚而来的大批银子耀花了眼,那里还能管那么些,再说了,他自认是兵部直属,山东省的官儿全都管不了他,他冷哼一声:“公堂之上,不但狡辩,还敢威胁本官?左右,给我赏他十鞭!”
“是,大人!”侯小波知道刚才大人对自己的表现很是不满,现在哪里能不抓住机会表现一下,干脆的应了一声,提起手里的鞭子,走到宦新晨面前,恶狠狠道:“宦大户,得罪了!”
一轮胳膊,小指头粗细的蛇皮鞭子发出一声破空的厉啸,狠狠的抽在了宦新晨的身上。一声爆响,宦新晨外面的绸缎衣服都被抽的破碎,出现了一道极长的裂痕,里面皮开肉绽,鲜血立刻就渗了出来。
宦新晨闷哼一声,身子不自觉的便是一阵哆嗦,咬紧牙关一语不发。
“怎么?还不认罪?难道一定要吃皮肉吃苦么?”周兴波优哉游哉的品着茶,笑吟吟的问道。
宦新晨强忍着疼痛,冷冷答道:“学生无罪,无罪可认!”
“好,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铁证如山!”周兴波站起身,踱步到了宦新晨面前,从怀中取出那张供状,指着上面张林的签字,一字一句道:“瞧仔细点儿,看清楚喽,这张供状,可是乐陵县第一大户张林的供状!他指证你就是那五百匹军马走私案的下家!”
宦新晨看的目眦欲裂,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位堂堂二甲进士出身的读书种子,竟然为了栽赃陷害,会使出这么卑鄙的伎俩来。死死的盯着周兴波,眼中似乎能喷出火来一般,大声道:“周兴波,你这个卑鄙小人,栽赃陷害,当真是无耻之极!张兄素来忠厚,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定然是你这狗官威逼利诱,屈打成招,哼哼,就凭这这一纸供状就想定我的罪么?我呸!真是做梦!”
一口唾沫恶狠狠到吐在了周兴波面前,周兴波却是笑吟吟的,丝毫都不动怒,在他看来,宦新晨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他死之后,他府上的那万贯家财,如花美眷,还不都是随便自己拿捏?
这时候外面忽然是远远的传来一阵人声喧哗,周兴波皱了皱眉头,道:“怎么回事儿?”
侯小波满不在意的说道:“刚刚逮他的时候,动静闹得大了一些,想来是这个狗头的家人在聒噪。”
他的主子是那等无法无天强横霸道的人物,周兴波手底下这些人也都是不怕事儿的主儿,在他们看来,这些刁民不过都是案板上的鱼肉牲畜一般,没钱了,从他们身上收银子。想要女人了,他们的妻女,还不是可着自己糟践?
周兴波也没当回事儿,摆摆手:“就让他们折腾,待会儿再收拾他们!”
“物证还不够,现在要人证么?也成!”周兴波一挥手,冲侯小波道:“把咱们的人证带上来!”
“得嘞,您老就瞧好吧!”侯小波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向外头招呼了一声:“弟兄们,把咱们的人证带上来!”
只听得外面一片脚镣声响,十来个衣衫残破遍体鳞伤的百姓身带枷锁被税丁们推搡着押了上来,这些人看来大堂上这等场面,都是吓得哆哆嗦嗦的,缩在一边。
侯小波暴喝一声:“你们这些刁民,见了大人还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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