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作者平生未知寒 第48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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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都城门外,冰天雪地,大雪皑皑。

一行车队,足足有差不多百辆马车,沿着官道缓缓而来。

快要临近郢都城门的时候,为首的那辆马车帘子被人掀开,坐在车厢里的老人双手仍旧放在身前的碳炉里,但头已经看向车厢外的景象。

“连绵大雪,瑞雪兆丰年,好时节。”

老人轻声感慨道:“当年离开郢都,过了多少年?怎么也有些年生了,现在在死之前能回来,不容易。”

赶车的马夫是个穷酸书生,听着这话,这位也是在年少时候,便离开了郢都的读书人,深以为然,他轻声说道:“大雪过去,万物复苏,一切都重新开始,正好是施展拳脚的时候。”

“就是不知道那位皇帝陛下,是不是真如先生所言?”

临了,穷酸书生还随口说了一句,“不过先生所言,一般没错,况且就算是错了,咱们就能倒回去了?”

老人冷哼一声,“你要是觉得待不下去,尽管倒回去,老夫倒是不会拉着你。”

穷酸书生嘿嘿一笑,没有多说。

老人看着已经不远的郢都城,有些愤愤的说道:“老夫当初便说要早些来,可你们这帮小子偏偏担忧过去担忧过来,搞的让崔老头子捷足先登,老夫倒是活不了几年了,对这什么三公之位,没什么想法,只不过你们这帮小子,以后在南楚官场上,就不怕处处矮那帮崇文楼的读书人一头?”

穷酸读书人洒然笑道:“先生这点倒是有些多虑了,别的不说,光是前些年学宫和崇文楼私底下的辩论,咱们就讨得了好了?依着学生来看,即便是咱们早来些日子,只怕是也会不如崇文楼。”

说起辩论一事,老人就更是有些生气,他冷笑道:“要不是你们这帮小子不争气,何至于如此?”

这话还真没有半点问题,学宫和崇文楼,在私底下有着明年一辩论的说法,在老人还每年去崇文楼的年生,还是每年都能取胜。

可后来时日一久,老人也不好意思每年都去了,可这一换人,学宫就足足有几十年都没赢过了。

老人揉了揉额头,嘟囔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这些人才是南楚人,让一帮外乡客占了先机,这算个什么事儿?”

没错,自老人之后,大概身后有百人之余,都是学宫的读书人,也都是南楚人,而且大半都是老人前些年,游走南楚,亲自挑选,带入学宫的。

可以说在那个时候,老人便已经为今日之南楚,考虑许久了。

至于学宫是个什么地方,其实也是一家类似于崇文楼的书院,建立时间和崇文楼相差无几,不过学宫走的是隐于野的路数,而崇文楼走的是入仕这条路,即便是学宫的读书人,想要入仕,也不能披露在何处求学过。

千百年来,一直如此。

只是数十年的经营,老人刻意在学宫里已经培养出了一批读书人,都是南楚人氏。

只是为了今日。

临近城门,老人吐出一口浊气,认朗声笑道:“当年先帝不愿一统河山,南楚错失成就伟业的机会,如今,不会了!”

第429章 溯源之时

马车入城,浩浩荡荡,引来不少郢都百姓的目光。

大多数郢都百姓,不知道真相,只是看着那车队,在猜测是什么大人物,他们也知道如今南楚百废待兴,理应会有些不少人会来郢都。

毕竟崇文楼都在这个地方,总会引来不少读书人的。

在街角,顾泯和柳邑撑着琉璃伞,缓步而行,没有去看那些马车,也没有探查的心思。

他们两人,正朝着郢都城的皇城而去。

顾泯白净手指,紧紧握住琉璃伞的伞把,好像握住的不是一把伞,而是一柄剑。

越是靠近那座皇城,便越是用力。

柳邑看出了顾泯内心的复杂情绪,轻轻去拉住他的另外一只手。

冰天雪地,寒雪刺骨,顾泯的手却温润如玉,没有一点点冰凉的感觉。

“之前领着你走了一趟咸商城,但却没有来这里,是因为就连我,都很难去面对。”

远处巍峨皇城遥遥可见,但步行,却还有半个时辰的光景。

顾泯微嘲道:“很多年前,便有人说我心志远不如梁照,我没有反驳过,他们不知道我经历了些什么,自然便不知道我的顾忌,当然了,他们也会说,要是换做梁照来,也定然不会如此。”

顾泯微笑道:“这一点我承认。”

柳邑想要说话安慰眼前男人,可他却是摇了摇头,“这不是什么可笑和可耻的事情,世上的事情那么多,要是桩桩件件都是我第一,有道理?”

柳邑摇头道:“没道理。”

顾泯继续说道:“所以不如旁人,我能接受,我并非要事事都争第一,但不如人,我会继续努力,而非自暴自弃,我要的东西,我很清楚,所以这一路走来,除去最开始那几年,我其实没什么不开心的。”

柳邑嘟囔道:“差点死了好几次,这也开心?”

顾泯一时无语,一路走来,坎坷路途,并不平坦,碰壁也好,还是凶险境地也好,都遇到过,他不知道换做旁人会不会一直抱怨,但他只是知道,反正自己,不太在意。

当时凶险便凶险,之后自己能够活下来,也就行了。

当然了,要不是那些个凶险的事情,他如今哪里能走到所有年轻人的前面,成为当之无愧的年轻一辈第一人。

“早些年,我和苏宿那混蛋小子打过一次架,当时不分胜负,后来就再没有交过手了。”

顾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柳邑问道:“是不想伤了兄弟情义?”

顾泯摇摇头,“苏宿那小子多聪明,后来他知道打不过我以后,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一茬,不过他肯定不怕输,只是觉得打一场必输的架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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