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温 第5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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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温降早上六点的生物钟第一次在工作日没起作用, 直到迟越给自己定的七点的闹铃响起,沙发上纠缠在一起的两团被子才在同一时间动弹了一下。

良久后,迟越松开怀里的人, 伸手在茶几上够了够,总算把恼人的闹铃关掉。

睡在里面的温降感觉到腰上的束缚消失, 迷糊地揉着睁不开的眼睛,好不容易才抬起头, 看了一眼他们现在的状况。

竟然比上一次的睡相还要差劲一点……本来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开了,她完全睡在他的被窝里面, 腰下还压着他的另一条胳膊。

温降从鼻间羞耻地轻呜, 微微挺腰, 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从他手臂上挪开。

迟越也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默契地把手抽回。

这一来两个人总算能从沙发上坐起来,四目相对,没来得及开口,就注意到对方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一个耳朵通红,一个脸颊绯红。

迟越清了清嗓子, 正准备开口打破僵局,就看温降突然直起身来,二话不说捂住他的嘴。

他诧异地眨了眨眼, 就听她带了几分警觉地问:“你该不会又要说对不起吧?”

迟越听她提起这件事, 脸上又划过一丝赧然,轻摇了摇头。

温降这才松开手坐回去,看他原本的话被她堵住, 像是忘了本来该说什么, 黑色的头发在早晨的光线中柔软地垂落着, 映着他清瘦的身形,和平时相比要温顺得多。

过了一会儿,迟越才轻咳了声,不敢看她的脸,只问:“你……吃早餐吗?”

温降眨了眨眼,想说早餐又不是你来做,这话应该是她来问才对吧,好在转念间就意识到了什么,萌生了某种大胆的、想要逗逗他的心思,故意问:“迟越,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迟越脸上的表情微变,没料到她会开口戳穿,顿了顿才转过头来,不确定地反问:“你不害羞吗?”

温降咬了咬唇,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好像还好诶……”

这话一出,就看他微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

温降差点被他现在的样子逗得笑起来,只好努力忍着,小声为自己辩解:“我们昨天晚上也抱过啊……又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这——”迟越一时语塞,耳朵被催得更红,最后只问她,“你觉得这是一样的吗?”

睡觉时候的抱在一起,和清醒的时候抱在一起,这是一样的吗?

“啊……”温降一时被他问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虽然好像是睡觉的时候抱在一起更让人觉得害羞一点,但也没有那么夸张吧,连看都不敢看她……

这么想着,温降主动转移话题道:“那我先起床了,都六点半了,还要上学呢……”

“我跟你一起。”迟越松了口气,也掀开被子站起来。

“嗯?”温降意外地回头看他。

“我跟你一起去上学。”迟越认真重复了一遍,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哦,好,”温降没忍住弯起嘴角,又提醒他,“不过希望你今天去学校别再睡觉了。”

让她意外的是,迟越竟然点了点头,温声答应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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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迟越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接下来两天的课不但没睡觉,还听得尤其认真。上历史课时从她那儿借来了她用过的书,上面有很详细的重点标注,一边听课一边皱着眉心在草稿本上记着什么,侧脸在靠窗的光线中看起来……好看得让人怦然心动。

以至于温降这种上课很少走神的人竟然都对着他发了好一阵呆,回过神后惩罚性地用笔尾戳戳自己的脸,低下头当着老师的面在历史课上写数学题。

这种变化看得高三一班的人瘆得慌,加上有这位大少爷镇场子,晚自习的纪律都变得好了不少,能请假回家的都请假回家了,还有不少串去二班晚自习的,班里只剩寥寥几个人。

直到周四晚上,温降在难得安静的教室里写完作业,便趁迟越盯着历史书发呆的档口拿出手机,过了一会儿才放下心来,等到下课铃响,第一时间侧过身扯扯迟越的袖子,问他:“我们走吗?”

“嗯?”迟越脑子里背到一半的书被打断,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下课这么积极,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好,走吧。”

车子在地下室停下后,迟越背上书包下车,才刚验证过指纹锁,就被温降抬手捂住了眼睛,提醒他:“你闭上眼睛。”

迟越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但没把她从自己眼前移开,只是茫然地问:“怎么了?”

“反正你先闭上眼睛,不要睁开。”温降卖关子道。

“……好。”迟越的眼睫轻动,蹭过她的掌心,似乎也后知后觉地记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温降就这样一边蒙着他的眼睛一边领着他上楼,让他在沙发上坐下。

中途怕他偷看,左右找了找,没有更趁手的工具了,便抽出他风衣上的腰带,俯身越过他的肩膀,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迟越的鼻尖在过程中不经意地划过她的颈窝,在锁骨上留下一道灼热的痕迹,两人的呼吸在同一时间乱了一拍。

深色的面料偏硬,温降有些心慌意乱,指间的结系得不紧,才刚松开手便滑落,好在有他高挺的鼻梁撑着,才没有完全掉下来。

迟越不想破坏她的精心准备,主动抬手勾住腰带,骨节分明的长指和黑色的面料对比分明。

温降松了口气,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打开玄关的灯从门口提了蛋糕回来,解开绸带和外包装,插上蜡烛。

之后又转身在他身上摸索了一下,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找到黑色的打火机。

迟越的喉结在随后点燃的烛光中滑动,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她的每一次触碰都在意料之外,先是沿着侧腰的风衣口袋滑动,之后又隔着那层布料贴上他的大腿……让人口干舌燥。

但温降显然没想这么多,光顾着整理茶几上的东西,直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才回过头来,帮他解开眼睛上的腰带,语气轻快道:“迟越,生日快乐!”

客厅的灯都暗着,睁眼后只看到蛋糕上蜡烛晃动着的金色光晕,雾蓝色的抹面上堆着满满的树莓和无花果,点缀着迷迭香和糖霜,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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