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温 第2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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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温降虽然知道他一直很瞧不起那群人,但还是第一次听他直接说出来,站起身道,“那我现在去做饭。”

……

吃饭的中途迟越给那群人转了点钱,总算让他们闭上嘴,然而还没清净多久,九点钟洗完澡出来,又换了敖飞建阴魂不散地打电话来催他,这次说要去喝酒。

迟越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只问他们要多少钱。敖飞建听到这话,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似的,问他:“怎么,现在家里养了个人,几年的兄弟都不要了?那个温降还真够可以的啊,什么时候也带出来给我们开开眼?”

他突然提起温降,迟越的脸色倏地冷下来,下颌线条微微绷紧。

他跟这群人闹翻了倒是没什么,反正他不用去学校,微信一删手机一换就能玩消失,森骏就是想找二十个人把他腿打折了都没办法。

但温降不一样,这书呆子还想考大学,天□□九晚五的,要真把森骏他们逼急了拿不到钱,或是让他觉得自己靠不住了,真有可能拿她开刀。

迟越想到这儿,闭了闭眼,在心里咒骂了句。

面上只低哂了声,问他:“地址?”

“诶,这就对了嘛,地址我一会儿发你手机,这酒局还是得迟哥来镇场子,要不然都不够规格。”敖飞建达到目的,拖长音应承下来,笑得恶心。

迟越挂断电话,咬了咬牙,总算忍不住骂了句“草”。

换好衣服,温降刚好从阳台晒完衣服回来,睁大眼睛看着他:“你现在还要出门?”

“嗯,”迟越看到她,收起手里的烟,到门口换鞋,“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是去喝酒吗?”温降下意识抬腿跟上,到门口送送他。

“差不多吧……”迟越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本来没打算去的,现在倒显得像个酒鬼,晚上九点多还非要出去喝酒。

温降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失望,只能轻声提醒他:“那你少喝点,早点回家。”

“……知道了。”迟越不习惯她说这种关心的话,总觉得很怪,像是他们俩真有什么关系似的,嘴里闷闷应了声,带上门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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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温降住进来之后迟越第一次出门鬼混,偌大的别墅只剩她一个人,到处都空荡荡的,落地窗玻璃反射着灯光和家具的倒影,影影绰绰,让人觉得有点恐怖。

也不知道迟越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害怕。

温降起先还想在沙发上读会儿《包法利夫人》,但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起身拉上窗帘,关掉客厅里的灯躲回房间,在暖色的灯光下裹紧被子,才觉得心里安稳不少。

可大概是太不习惯一个人了,思绪总游离在书本外,在想迟越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会不会喝很多酒,喝太多之后该怎么回家,太迟了路上还打不打得到车……

等反应过来时,总要再把书往回翻几页,就这样反复了五六次,温降也意识到今天不是个读书的好时间,叹了口气,合上书放到床头,关灯在床上躺好。

然而一直睡不着,蝉鸣和蛙声在黑暗中逐渐变得响亮,小区的绿化太好,附近甚至还有一片人工湖,每到入夏时节就会变得格外热闹。

温降就这样侧耳听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没关窗户,光着脚下床检查了一遍。

再回来就更睡不着了,索性打开床头灯,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消磨时间。

到头来下了好几个软件,注册了账号,还在网上搜索迟越家有的几样食材,学了几道新菜。

最后眼看着手机右上方的时间跳过十二点,不由着急起来,反反复复点开迟越的微信看了好几遍,但到底没给他发消息。

直到1:08,门口总算响起指纹解锁的声音,温降第一时间放下手机,坐直后背竖起耳朵,犹豫要不要出去看一眼。

客房靠近玄关,她听到他低咳了两声,嗓子似乎很不舒服,随后就传来一阵“哐当”声,像是撞到了什么。

温降心头微跳,缓缓把腿伸到地上,溜下床去开门,想看一眼外面到底怎么了。

门外只有玄关的灯亮着,迟越刚才碰到了脚边放伞的金属架,这会儿正伸长了手在墙上摸索着,在找客厅灯的开关。

温降赶紧过去帮他把灯打开,看他连路都走不稳,想伸手扶着他,怕他摔倒了,又不敢真的碰到,只是虚虚地护着。

客厅的灯打开后,迟越被刺得眯起眼睛,抬手挡了挡。脸颊因为醉酒,已经染上薄薄春色,衬得唇色也越发艳丽。一双桃花眼将阖未阖,卧蚕眼尾都绯红一片,眼底的光在长睫下朦胧一片,恍若氤氲着泉池水汽,要催发出恣艳的春花。

温降抬眼时,几乎被他的模样看得呆了呆,没想到有人喝醉之后看起来会这么……美。

就连他气息间浓郁的酒精味,在这样的美貌下也并不难闻,反倒甜得蛊人,像是某种成熟至发酵的浆果,在呼吸间闻得人烧烧的,也像醉了似的,脸红心跳起来。

迟越看到她之后,反应比平时满了好几拍,良久后才蹙眉问:“……你怎么还没睡?”

声线又低又哑,听得耳朵一片酥麻。

温降在这个距离下,几乎一下子就被拨乱了神,张了张口,发现声带紧得不像话:“我、我扶你去沙发吧……”

迟越听懂后点了点头,显然是觉得头晕,抬手按了按额头。

温降小心翼翼地抬手搀着他的手臂,他的体温很快就隔着衣服透过来,她的指尖在过程中被烫到似的轻挣了挣,好容易带他在沙发上坐下,第一时间松开。

迟越的胃里涨得难受,慢慢侧身躺下来,抬手去找沙发上的被子,拉到自己胸口的位置,闭上眼睛紧了紧嗓子,喉结上下滑动,似乎这样就准备睡觉了。

温降看他很难受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渴不渴,我给你泡杯蜂蜜水吧?”

“……唔,”迟越闻言,发出一个含糊的鼻音,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她道,“谢谢。”

他的眼睛太漂亮,此刻又被醉意攻陷,毫不设防,温降在对上的一瞬间,心头倏地软了一下,怔忡片刻,才想起来要去给他泡蜂蜜水。

把水加热到合适的温度花了几分钟,等再回来时,迟越已经快睡着了,只有细密的眼睫时不时闪动一下。

温降帮他把客厅刺眼的吊灯关掉,只留门厅的一盏小灯。这才在沙发边缘坐下,轻声提醒了句“蜂蜜水”,看他有所反应,便扶着他坐起来喝下,唇瓣在昏暗的光线中染上水色后,愈发惑人。

温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都已经认识这么久了,竟然还会被他的脸勾得时不时走神,有些慌乱地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弯腰帮他整理了身后的枕头,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回去。

但就在她靠近时,迟越突然低头枕上她的肩膀,身上的气息一下子包围了她,温降后背一僵,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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