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温 第14节(1 / 2)

加入书签

没准这书呆子根本连跟她说话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一会儿可有她好受的了。

这念头才刚冒出来,就看不远处的迟越轻“哦”一声,若有所思地皱着眉出去了。

竟然没收拾她??

众人愕然。

可谁不知道高三的森骏是出了名的凶残,再加上敖飞建汪明这波人,全都认迟越做大哥,可想而知迟越会是个怎样的狠角色。

加上他爸是全市有名的富豪迟运盛,他每天连学校都不用来就能拿毕业证,全校上下没一个老师敢管,谁撞上他不得绕道走?

班里的人看着这一幕,只能默默在心里感慨温降运气好,这都能逃过一劫……

温降平时一门心思学习,完全不知道迟越的小道消息传着传着,在这些高二学生的心目中就变得这么凶神恶煞了,安安静静收回视线背历史提纲。

几分钟后,门口又是一阵哐当,两个二班的学生“哼哧呼哧”地扛着桌椅进来,迟越两手插兜,在他们后面跟着。

桌子进门口在地上放了放,二班的人问:“迟哥,你坐哪儿?”

迟越在班里扫了眼,很快抬手指了个位置,是差生专属的吊车尾。

两个临时找来的苦力见状便动工,帮他把桌椅摆好,临走时还说了句“有事再喊我们”,狗腿得很。

迟越没搭话,恹恹地垂眼看着那副桌椅,总觉得别人用过的,太脏了。

思忖片刻后,他脱下外套丢在桌上,这才勉为其难地坐下,垫着衣服倒头就睡。

早上四点多就被温降吵醒,他现在困得要命。

铃声打响,教室再度安静下来。

班主任例行进班巡视,暗暗把那几个空着的座位记在心里,直到瞥见后排那个陌生的身影,微微一怔。

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几眼,她压低声音向身旁的学生打听,这才确认迟越真的来学校了,简直比铁树开花还稀奇。

温降见状,也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迟越就坐在她这组的最后一排,隐隐有种熟悉感,像是很久以前就看过这幅画面。

她的心里微暖。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早上坐车来学校的时候还在担心班上那些人的目光,可现在有他在教室,总觉得踏实许多。

这一来手里的书也背得流利起来,二十分钟的早读一晃而过,班主任离开班级,温降低头在抽屉里翻找自己的水杯,想出去打水。

还记得周一的时候她一步都不敢离开座位,硬生生渴了一天。

这么想着,温降刚把杯子找出来,就感觉到面前站了一道人影,还背着书包,明显是刚到教室。

温降抬眼,发现是之前带头奚落她问她“多少钱一晚”的那个男生,叫牟胜昊,简直阴魂不散。脸上下意识掠上一丝厌恶,握着水杯准备从另一边过道离开。

但对方拦住了她,得意洋洋地咧开一抹笑,问:“我们班学霸昨天怎么没来上课?晚上在夜总会上班累着了?”

温降躲开他伸来的手,不想搭理这种腆着脸来找茬的人。

谁知道下一秒就被捉住衣袖,故意往后扯,出声起哄道:“哟,怎么突然换新衣服了?有钱了,被校外的老头包养了?”

“你能不能走开?”温降忍无可忍,用力甩开他的手,一下子就被气红了脸,反问,“每天不说我几句你就不痛快?”

“哟哟哟,急了?”牟胜昊没料到她今天突然反抗,被甩掉手后也不再抓着她,只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嘴脸。

“谁急了?”温降更上火,深吸一口气,“张口闭口夜总会,我看着想被包养的是你吧?门路都摸清楚了,想找老头你就去啊,找我干什么?”

这是她这辈子为数不多的一次骂人,尽管这话她星期一就想说的,可那个时候怕被记恨,才一直憋到了现在。

牟胜昊也被她这一口尖牙利嘴听得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半晌后低头啐了句“我□□妈”,便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教室里的众人也陷入震撼的寂静中,十几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温降看,觉得她要么是疯了破罐子破摔,要么就是中邪了。

温降收到这些异样的目光,后脊僵了僵,却依然挺得很直,最后坐回椅子,“哐当”一声把水杯丢进抽屉。

疯了疯了,她还真来脾气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

窃窃私语声蔓延开来,直到刚才一直趴在桌上假寐的迟越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径直起身到牟胜昊身边,挑出他桌上最厚的一本书,重重砸到他头上。

光面书本砸到头的动静很大,响亮的“砰”一声,惊动整个教室。

甚至有学生被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半截,瞠目结舌地望向那抹修长的身影。

所有人都傻眼了,没料到迟越这颗定时炸弹会在这个点爆发,下手还这么重。

被打的牟胜昊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半是震的,一半是吓的,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短暂的晕眩过后,只能呆呆地抬起头来,辨认面前的人。

迟越脸上还带着被吵醒的起床气,幽深的眸光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几乎在第一眼便攫住他的目光,把他钉死在原地,无端地生出恐慌来。

是迟越……牟胜昊辨认出这张精致的脸蛋,心口攒动的怒不可遏顿时一消,只觉得困惑。

迟越怎么会来学校,他不是从来不上学的吗?

教室里人也定定地望着迟越恐怖的脸色,噤若寒蝉。

直到这位爷又抬起手来,拎过别人桌上的保温杯,打开盖子,水从牟胜昊头顶一泻而下。

瞬间就浸湿了他的头发,顺着脸和脖子一路稀里哗啦地流,跟年久失修的喷泉似的,眨眼就把他浇得浑身湿透。

牟胜昊在椅子上直挺挺地受着,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拼命吞咽嘴里的恐惧。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