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养妻日常重生 第5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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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切后来慢慢就不治而愈,上皇与太后慢慢也就将他搜罗女郎八字名姓的事情忘记了,他们父母子女兄弟的关系客气居多,后面也难再拿出来调侃。

“圣人求了明白,便会想求解,”净空平静道:“佛寺虽能寻求安慰,却没有阻止东宫的权力,圣人最后大抵自己也悟,不愿意叫娘娘陷入一般痛苦的境地,是以作罢。”

他含了淡淡的笑:“娘娘还想再听一听,女官含桃的故事吗?”

宫内不知道是因为避讳这件事,长长的女官名录上,见过春桃、杏桃、梦桃……却未曾见过含桃。

她忽而默默无言良久,而后开口道:“圣人当日寻到我后,可与您说过些什么?”

那个时候的她,一点也不美,肉嘟嘟的,是个无人问津的小姑娘,可是女官含桃,世间已经没有人记得她的生辰八字,圣上也不知道,光靠画像和年龄推测,大约也很难相信就是自己。

“今上什么也没说,”净空怕她不信,笑道:“圣人不愿意与人说心内事,在随国公府的侧门附近的街上站了一会儿,赏赐贫僧百金。”

她忽然眼中落下泪来,勉强道:“他大概大失所望。”

“这倒没有,”净空道:“圣人也觉俗世相思难捱,情劫堪不破,早知不如不想不问,直到御极前夕,依旧想过要不要出家。”

她怀疑这个僧人是在逗她发笑,然而净空却又一本正经得过分,她沉吟片刻:“多谢法师,我不问了。”

他垂首,道了一句:“南无阿弥陀佛。”

“但可有什么办法,叫我以后安宁么?”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圣人当初夜梦不安的病症是怎么好的?”

净空起身送她,却笑:“世间扰扰,多为幻象,圣人明白得太过,万念俱灰,也就达到至臻,不生旁念,自然不治而愈。”

他说:“陛下总以为其中或许会有贫僧的功劳,因此娘娘身体微恙,亦寄希望于贫僧,其实贫僧于医药上并无建树,陛下之所以梦境重归清明,不过是他自身想明。”

她道:“那这一点或许便不适合我了。”

走出门,她已然用帷帽掩好了面容,皖月搀扶她,低声道:“圣人在外候您。”

皇帝确在远处等候,见她过来,或许是因为当着宗亲近臣,并不与她过分亲热,轻声问道:“瑟瑟是要歇一歇,还是要下山,朝阳的庄子就在附近,你还未去过。

曲莲与竹苓说起过往年的流程,她虽然有些乏,但还是道:“还是下山去更好,晚间回宫。”

帝后私下几乎就是同榻,人前如此拘谨,宗亲们心里也明白,然而圣上假情假意未免太真,似乎真的不欲与皇后多亲近。

下山便有车马等浩荡仪仗,帝后同乘,却彼此默默无言。

但是杨徽音能觉察到圣上绵绵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大约他也有些局促,不知道净空与她说话,会不会叫她不高兴。

也大概是难为情,他说不出口的话还要一个外人来转达。

车驾渐进庄园,风铃飒飒,她忽而开口。

“郎君,我们回去便合房罢。”

圣上在一侧,正在凝神细思如何开口,她又会问些什么,却不防被她震惊。

他怀疑自己听错,开口道:“瑟瑟,你说什么?”

她却未侧过头去面壁,反倒迎上了郎君的面,轻声道:“郎君的那些避子丸,你难道不想试一试么?”

眸中虽然漾着润,但是却在调笑:“假惺惺的,药丸太医署都做出来了,还不是奉陛下谕旨,装什么正人君子听不懂,还要人再说第二回 ?”

他不问为何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唇角慢慢噙了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道一声好。

女官含桃,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或许更是一段难以回忆的过往,还是叫她只存在于梦里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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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朝阳长公主私产无数,宅邸精巧独到之处不输行宫,这一处号称清坞,皇帝偶尔也来这里打猎。

长公主知晓天子心意,特在尊位之侧又设皇后席位,请杨徽音跪坐,宗室知道皇帝身畔随着的女子是未来皇后,也未曾质疑,反倒偶尔恭维,向皇后敬一杯素酒。

从寺庙出来之后,臣子们大多可以吃荤,皇帝虽然不沾,但酒还是赏脸喝一点的,他亲手将银杯递给杨徽音,沾了沾唇,笑道:“倒是不烈,娘娘尝一点,不妨事的。”

杨徽音还是第一回 听皇帝在外面这样称呼自己,还没饮酒,颊边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羞,低低唤了一声:“圣人,人前别这样不正经。”

金光寺里的点点伤怀已经被欢声笑语冲淡,她没有必要为那些未曾发生的事情烦恼。

圣上却悄声调笑:“他们敬酒,大抵也想瞧瞧瑟瑟是否已经怀了朕的骨肉。”

若是怀珠,饮食上自然分外注意,然而她却饮茶喝酒,圣人案前的肉与菜并不见诸多忌口。

杨徽莞尔,接过酒杯浅酌,不知是为酒,还是为他,双颊皎皎,却渐生晶莹的粉,侧歪头去看他,一本正经道:“有了也喝,圣人的骨肉大约也馋酒了。”

圣上不动声色,握了握她的手,只觉纤纤生凉,他夹了一片炙肉给她,道:“你又不信这些,吃一点酒,尝尝朝阳庄子里的手艺也好。”

她侧头去看男席,随国公低着头用膳,大约有些羞惭,但又要装作无事发生,哪有女婿当着泰山的面和女儿温存调笑的,但皇帝婚前就敢,那他也只能听之任之,总不能出来第一个反对。

不过却不见怀懿,她又去瞧长公主身侧,亦没有,虽然这样皇家的宴席不该一个小孩子出席,但她不放心,还是遣皖月过去问了一句,随国公府的小郎君被带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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