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养妻日常重生 第3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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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志馆每年都会有这样原因退出的女郎,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宇文意知只能偷偷不喜欢夺去她芳心的男子,问道:“你那位情郎有说起,希望你过定之后就留在府中安心待嫁么?”

“他待我百依百顺,才不会呢,”杨徽音默了默,她一贯是住在宫中的,圣上可不会同意她回随国公府,钦天监的吉日还在推演,她也不知道要多久,“我大约还能来几个月,又或一年。”

世族通婚隆重,筹备繁琐,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宇文意知却不免伤心,以帕拭泪:“你也忒沉得住气,栽进去也快,才两个月呢,都到了定日子这一步,偏我们这几位出谋划策的还被蒙在鼓里。”

“瑟瑟,你太善变了,”她伤感道:“前几个月你说嫁人一点趣儿也没有,然后便寻了情郎,现在一眨眼的工夫便要有婚约在身,我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可见不将我当一回事。”

与圣上来往,确实不是能告诉人的事情,杨徽音坐在她的身边,起初愧不敢言,但听她出声却不落泪,愧疚之心略减,知道她只是对自己那位充满好奇,嗔恼道:“是是是,我没将你当作一回事,我将来留下的笔记心得全给卢家的十一娘啦!”

马车中时断时续的低泣立刻就停止了,宇文意知沾了沾眼角,“七娘,我不哭了,它们和卢娘子有缘无分,还是留给我罢。

她玩笑道:“可惜我没有兄弟给你滚百子千孙床,哥哥是个童男,但过了年岁,就送你一套最贵的秘戏图并珠玉首饰做贺礼好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比以往早更新三十分钟,争取这几天晚上十二点写完(沧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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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杨徽音不意她竟将兄长拿来调侃,她知道宇文冕是皇帝东宫时的伴读,想一想他像个半大小子那样来滚,不觉面色微红:“宇文郎君也二十有一了,怎么还不见成婚?”

圣上并未讲起过宇文冕太多事情,大多数还是宇文意知说与她听的,说他护卫上皇太后与朝阳长公主,一直是出门在外,近来回家,叫顽劣的她受了许多苦楚。

但是宇文家也不是只有尚主的这一条路可以走,杨徽音想不到,朝阳长公主的婉拒之意应该也很明显,他竟然还是痴心不改,没有另寻佳偶。

“我之前和你说过,还不是为着公主娘子,”宇文意知为自己兄长的姻缘叹了一口气,“他很小的时候便喜欢殿下,要不然圣人宠信,也不至于如今还在禁军中。”

“殿下受尽宠爱,身份尊崇,或许宇文郎君这一分情意难得被瞧见,”杨徽音想到长公主府的辉煌璀璨,也大抵明白圣上这位妹妹的心性:“追逐长公主垂青者如过江之鲫,相较之下,令兄未免自苦。”

这获得之物总是要有对比的,宇文冕要说哪处比那些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弟强,大概也只强在那知难而上的一根筋上,其余的子弟在朝阳长公主身上无法保持这样长久的耐心。

“算了,你现在替他惋惜,等午后到了长公主府上,见到我哥哥那一张冷脸,就没心情管这头倔驴了。”

爷娘都不管,宇文意知也习惯了,她语中微带调侃,“其实府上的大姑娘入了我家,咱们两个也算是沾亲带故,要是他没那么倔,我还真想学卢家娘子做一次月下老人,亲上加亲,他现在在宫中任职,要见你一面可比大理寺那位还方便。”

随国公落魄时,将大女儿嫁给了宇文大都督堂兄的嫡次子,算是下嫁,如今随国公府在皇帝那里马上要走上坡路,杨徽音婚事又基本敲定,知她只是调侃,不过用团扇柄敲了敲她的头,什么也没有说。

宇文府的马车将七娘子送回来,随国公府是不曾想到的,外面的门房见了马车标记徽印,才进去请了国公夫人身边和云慕阁的侍女出来相迎。

宇文意知只负责将人送过来,午后许多娘子还要去长公主府上,现在寒暄客气完全是多余,便叮嘱过教杨徽音代她向随国公夫妇问好,午后早些过去,而后便吩咐下人驱车离开。

杨谢氏身边的女萝被派出来迎姑娘,她热络地用扇子替杨徽音遮阳,“外面暑热,地上都透着烫,夫人原本说等您下了学歇歇再派车去,没想到大都督府上的车先送您回来了。”

杨徽音点了点头,自提了裙裳迈入门槛,不知道是否近乡情怯,马车上和意知说笑,她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一旦迈入随国公府的门,心不自觉就咚咚直跳。

“大姑娘今日上午才回来,现下正在夫人的院子里说话,夫人说娘子若是仓促,不妨先去妆扮,一会儿再来拜见就是。”

女萝将夫人的话转述完毕,见杨徽音这一身虽不算过分华丽,也是得体妥当的,只是面色稍微有些异于平常,不免关切:“娘子是不是中了暑气,奴婢让膳房给您做一点绿豆汤,用井水湃了送到云慕阁去?”

杨徽音闻弦而知雅意,杨怀如现在怀有身孕,难得回府一趟,虽然不知道自己的那位姐夫有没有陪着,但就算没有,人家嫡亲的母女相会,自然不愿意自己这个外人去打扰。

“绿豆汤就不用了,倒也没热到哪里去,”她想这套说辞想了好几日,事到临头说不慌还是不可能的,她勉强镇定下来:“国公爷今日回府了没有,我想先去阿爷那里请安。”

她其实更想先和夫人通一通声气,但是午后还要到长公主府上游玩,她没那么多时间可以耗,圣人明摆着盼她早些开口。

与皇室联姻事关重大,小娘和伯祷或许只是会受一点惊吓,可最后还是要听她的话,但如今作为国公府支柱的阿爷会说些什么,她还真不清楚。

“国公爷往常这个时候大多会回府用膳,不过今日……”女萝对七娘子的礼数并没有什么怀疑,顿了顿回忆道:“奴婢还没听人说国公爷回府,想来不是会友应酬,便是官署有事绊住了。”

杨徽音不知道自己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她点了点头,谢过母亲的婢女这时节不辞酷热迎她,“那我先回小娘那里略坐片刻,等夫人与大姐姐叙过话再来请安。”

云慕阁中,正是要用膳的时辰,云氏是早知道女儿今日要回来的,但是府里还没派人去接,因此午间膳房也没给云慕阁预备七娘子那一份,连忙张罗着让婢女拿银钱到膳房再额外做几个好菜。

“瞧你,在宫里读书人都瘦了好些,”云氏觉得自己的女儿最近似乎又有些清减,她不觉得这是到了夏日的自然缘故,只觉得读书辛苦:“宫里纵然繁华迷眼,你也未必想吃什么都能要得到,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叫他们做一份。”

徐福来今日没有随过来,否则一定要替圣人道一句冤,夏日里能令杨徽音有胃口吃的都是些冰镇的水果冷食,没这些吃不下饭,有了又容易胃口小,照样用得少。

“小娘,您不用这样忙,我夏日也没胃口,让厨房做一份冷淘送来就成,让姑娘们都出去,咱们两个说说话,”杨徽音环视四周,奇怪道:“如今伯祷午间也不回来,学堂那边供膳?”

家中私学开蒙,虽说是在府外寻的宽阔地方设馆,但又不是跟着外面的名师住在逆旅里,之前几次休沐,他明明是在家陪着小娘用膳的。

圣上私下固然流露出爱屋及乌的意思,但她回来也只隐晦提过一句,伯祷年纪小,或许只当她是随口勉励,听不出真正深意,不至于这样废寝忘食。

云氏说起自己这个晚生子,才不由得想和女儿诉苦:“这冤家,读书倒不比你,你在府里待的少,有时候略坐坐便又要回宫去,你弟弟在你面前乖顺,其实先生留堂却也不稀奇。”

平常瑟瑟回府的前后几天,伯祷总是格外乖顺,怕小娘和姐姐一并训他,而且瑟瑟的婚事现在才最令人烦心,瑟瑟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这上面又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她自然抓紧唠叨一番女儿,反倒叫儿子逃过去。

今天倒是意外,还被他姐姐撞了个正着。

杨徽音怜爱之心顿时全消,怒气不觉就上来了,横横压倒那份心虚怯懦,从坐榻上起身徘徊踱步:“他这样混不吝,小娘怎么不早说,又或者教阿爷打几顿也好,难道将来全指望姐夫看顾吗?”

圣上本身就是喜欢上进勤勉的人,将来迎她入中宫,伯祷虽然是外戚,但总也不能太次才对,要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就是圣人看在她的颜面不怪罪,她自己也羞。

云氏一听她提起婚事,又是一桩头痛事:“姐夫不姐夫的,起码也得先有才成,前些日子卢家那位丧妻的郎君往宫里去,后面如何了?”

后面竟是没了音信,她猜测,大抵又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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