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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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逍遥的小陛下哪里又被找到呢?他正在快乐地拔萝卜呢。

这小小子太调了,祭典一完,可算放了他的闸,隆重的典袍一换下来就往外跑!近身的人是把他一抱,“陛下,四主儿还在宫里等着您呐,它它也等您喂食儿,”你看他鬼吧,他小脑袋瓜一歪,“我就去看看那朵梅花就走。”不同意愣要把他抱走,他大哭大闹,谁看得住他?只有妥协,“看完梅花就走。”他真跟他妈犯犟一个模样,眼泪流着不吭声。

一放下来就是活的,快活的,带着棱子又是奔跑,哎,可怜这些大人们盯着啊——不及他会钻狗洞!

这小儿子是太聪明,你想想西陵该多大,宫殿亭廊又大同小异,一般大人来此一两次都记不住路的,他个小机灵鬼真就上回跑一趟,记着了!哪边有狗洞,哪边是通往梅林,哪边或许还能看到上次那个人……他全记得!

这不,就又跟掉了。——所以,十八世今后出去上哪儿,就没几个跟得住他的,他太鬼!这是一小就练出来的本事呀。

小小子说看梅花也没假,他还记着摘一小朵回去给妈妈呢,当然,想再看到上次那个“狼人”也是一回事——他给了他一颗珠子,小舞也记得,对这人有深深的好奇……

结果,没见着狼人,叫他又碰见一个小喇嘛,这孩子也小,六岁左右,

一大一小在梅林遇见,大眼瞪小眼,

差不多的状况,遇见生人,小舞初始也害怕,还是棱子“保护他”,极具侵略性地要袭击那个小喇嘛。小喇嘛见到小豹子也害怕,转身就跑,棱子去追,小舞也跟在身后跑……

咦?来到一块开阔的小宫殿廊前,

种了好大一块萝卜地啊,

小喇嘛好像特别爱护这块地,勇敢地停下来准备“迎战”棱子。他拿起一旁竖着的挑水扁担要跟棱子“决斗”,棱子多勇猛,丝毫无惧,就要往他身上扑!

“棱子!”小舞叫住了它,棱子收回利爪,摇着尾巴依旧凶狠地在高度警惕举着扁担的小喇嘛跟前左右走,小舞的兴趣已经不在小喇嘛身上了,他看见了大萝卜!——哎,这还得怪他妈,带他拔过萝卜。

在罔极庙住的那会儿,庙后一块地被喇嘛们也开垦出来种了萝卜。种的“象牙白”,顾名思义,就是大白萝卜,白皮白瓤,脆得很。

银河真带小舞去拔过萝卜,手拔萝卜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小毛毛当时拔不动,混蛋妈妈还鼓励他坐地上身子往后仰用劲儿!——不多久,萝卜已堆积在一起,好大两堆,身首异处,萝卜一堆,缨子一堆。而后,娘两儿还一起做过腌萝卜条儿。先将白萝卜切条晾晒,半蔫时撒盐,又撒上半斤辣椒面,再放两勺白糖,滴几滴白酒,装入大瓮之中……混账妈妈说,只需半月,再打开密封的盖,你看那萝卜味儿肯定直窜鼻子,红白相间的色彩悦目,喜人着呢!

好啦,小陛下对和妈妈一块儿拔萝卜腌萝卜印象可深刻了,这会儿,一见大萝卜那就是要上手也拔一个出来回去给妈妈!

只见他熟练地一pia叽坐地上,抓住那萝卜缨子就拔啊!……

如果时空这时分上下两瓣儿,你会见到:上边儿是那大紫阳宫深深宫苑里,雍华的小天宫,宫外站着几多人,焦急又忙碌;宫内,几重幔帐里,大床上,银河一再用力……

下边儿,是她小儿子,同时又是这全天下最高位的人儿,坐在泥巴地里,小手用劲儿拔萝卜呀……

哎唷哎唷,拔萝卜——

使劲儿,银河……

当这边小儿将大白萝卜终于要破土而出!……围坐在银河身边的嬷嬷们惊呼“看见了!头快出来了!”

拔哟——出来了!

“出来了!终于出来了!”——“哇!——”一声脆亮的啼哭——这头,是小儿子要照亮整个世界的大欢笑——

就好像,妹妹是他,愣是从“神水”里“拔”来了人间——注定,欠妹妹了吗……

终于,银河的小太阳,小月亮降临人世了,嬷嬷们抱在手里,都是惊叹:绝世的漂亮呀……

六子却没心思去看他的小宝贝们,

他紧紧地抱住了银河,挨着她的脸,热泪奔流,银河似乎用最后一口劲儿说了句,“你又骗我……”哎,没见小舞来啊,妈妈心上还忧着啊,六子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就是默默汹涌地流泪,心里的声音其实好大,“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敢什么?是骗她么,也许,是,再也不敢叫她生孩子了……眼见这一切,银河像要奉献出一切,再,永远地离开他们……六子再不敢经历一次!

待小舞一身泥水抱着新鲜的大白萝卜“妈妈妈妈!”跑来时,银河早已晕迷过去了。不过,梦里估计她听见儿子叫她了,神态是渐渐放松了的,不过依旧全是疲惫……银河太累了……

协气盘空兆吉祥,挺生英杰辅明昌。依乘圣际风云久,游戏人间日月长。

这一年,

祁雪阳,祁雪亮出生。溥婴两岁。

第207章 207

飞机上,徐群手里捏着这本小说——实际也不是一本正规小说,线缝的一册集子,上头的字儿虽像印刷体,但细看又似人为书写成这样。名字叫《欢脱》,讲的是个云里佛界迷幻的故事。

他是上周得到这个一看就被不知多少人私下传阅,饶是厚线扎实的牛皮纸封面也斑驳不成名堂的集子。据朋友说,这册集子如今在玩乐圈儿超火!字里行间如有魔鬼在抠心,叫你一读成瘾!

徐群一开始肯定不信,莞尔,现在的妖孽们也开始在“文化圈”找乐子了?一本书能叫他们成瘾?——直到拿到这本册子,只初始一看它的设计……徐群心就有些澎湃!再细听朋友讲了关于这本书最近的“传奇营销”——徐群更是激动得无以复加!不,不为别的,真是熟悉的套路,这种“一环扣一环的勾人”,典型“胡育颜手段”!——他们找他太久了……

在他身边,你觉得他是魔鬼;离开了他,你又无比思念……这就是胡育颜。

失踪了?怎么可能!这种魔神,他只会隐匿起来了,跟你继续玩游戏……当然,徐群了解他,如今的胡育颜心有牵挂了,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他一定也是遇着了什么事,万不得已……

欢脱,

徐群想起胡育颜从前也有偶尔写东西的习惯,他还说过自己可能会因为从前写的一本册子,被人乱棍打死街头,这天下之大不韪,实在是冒大了,定逃不了人非鬼责的结局。

但是,明知禁果一枚,他仍大胆吃了,并且说出了它的口感与味道。徐群那时候也领受过,确认,这并非不敬不畏的鲁莽无知,实则是人到了他那个境界,被“空”折磨,受“虚”妖惑,以及对人类生命的哲学反思,并托之于佛理境界,云巅山尖论道,却都出自尘土。

他可以创造一个巨大的隐喻宇宙,初时只能见器形,闻器声,山只是山,水只是水。渐深渐迷。比如这本《欢脱》里让木机去睡慧仙和神奈,以此来掂量两人的佛理境界,判断谁悟道了,谁更适合继承衣钵,当禅宗六祖;比如让小南的高深修为,通过静默神思达到高潮,精髓潵泼佛面。佛面和木机的脸有无区别,胡育颜在后记里的话可做腳注,“佛和眼前的人一样,眼前的人和胚胎一样,佛的每个部分和眼前的景色和宇宙开始的时候一样。”这种冒犯与颠覆的有力阐释,光有勇气,但无慧心,不可能做到如此通透──

徐群指尖摩挲着册沿,前头小桌板上放着相机。刚儿豆豆还逗趣儿说他,你现在上哪儿都爱带相机啊,去找他,还打算跟他来个“久别重逢”的合照不成。

豆豆哪里知道,这只相机从前能叫徐群有多恶心,现在就能叫他觉着有多珍贵——这里头,记载过胡育颜与雪银河最银媚的一幕幕,也有着他们的分分合合……徐群如今早已入迷,甚至愿意做一枚最忠实的记录者,记录这两个极致人儿的点点滴滴……

是的,他们再次开启了去寻找他的里程,这一年多,他们走遍全国的寻找他,从未放弃,只因为坚信,恶魔天不敢收!他一定蛰伏在这人世的某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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