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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在年轻男子腹部划开了一条口子,连带着脸上腿上,血缓缓漫开。

年轻男子甚至想要夺门而逃,但却被几个力气大的太监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那男子身上的血此时已经浸透了衣裳,远远看着,倒真像是穿了件红衣裳。

程绽把沾血的银剑抛给一旁的宫人,坐回榻上,神色平缓。

来,继续献舞,若不献,便将你活剐了,开膛拿你心肝给你族人下酒。

年轻男子倒在地上吓得一个抽搐,巨痛难忍,还不得不爬起来献舞,舞到一半就气绝身亡了。

程绽面上刚挂上笑,就被扫了兴,眸间泛着寒气。

把人拖下去,喂豺。

几个太监过来拖走死尸,在青石面上滑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来。

众男侍吓得个个头埋在胸前,像只鹌鹑。

诸位可还有谁主动献艺,若没有,孤可就亲自点人了。

男侍们抖的就像是个筛子一样,仿佛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程绽的眸光静静扫了过去,忽然他看见了安静跪坐远处,丝毫没有颤抖的蒋弥。

他眸间顿时带上兴味来,指尖在一旁轻轻敲打。

那后面的,过来。

后面的一排男侍战战兢兢的抬头,蒋弥也抬起了头,他冷静的目光和程绽直直对上。

程绽浅笑着颔首,就是你,过来,给孤献艺。

第53章 《宫女为妃》伺候

蒋弥心里清楚的明白那人点的就是自己,他没做犹豫之态,面容平静的从地上站起身来。

一旁跪候的男侍偏头悄悄看蒋弥起身,神情都有些怔愣。

众人实在是想不到这种祸事竟摊到这人的头上。

看来也是个没福的,形貌再出挑又有什么用,也不知还能不能活过今天了。

教习宫人也是远远的看见了,他看着起身的蒋弥,心里暗暗焦急,紧捏了把汗,但又是无计可施,只希望蒋弥不要惹恼陛下引来杀身之祸。

蒋弥从旁走至程绽面前,抬手躬身施礼,姿态不卑不亢,也无惊惧惶恐,陛下。

程绽抬起清浅的眸子看了看蒋弥的面容,没做表态,只半斜着头,丝丝缕缕的墨发从龙雕玉冠中垂落下来,嘴角勾起兴味的笑来。

染着些许鲜血的苍白指尖半搭在塌边,缓缓敲打着。

仿佛是无聊了许久终于发现一个可以打发乐子的玩意儿。

你要给孤献什么艺呢。

蒋弥垂眸,看着脚底的青石地面,上面的还有着星星点点没有扫洒干净的血迹。

如原书所说,这位被男主推翻的君王,的确是个嗜杀的暴君,似乎逗趣杀人就是他平生最大的消遣了。

原书里面对这位年轻的君王也是着墨不多,究竟是因何如此,更无人知晓。

但这不是蒋弥该管的事情,他倒也没有那般大的能力扭转王朝覆灭的结局。

而且,这种暴君被推翻了,可能于百姓,于天下而言,也算是件好事。

半晌过去。

众人皆不由自主的提心吊胆起来。

生怕那位九五之尊忽然又开始暴起杀人了。

蒋弥在一片寂静中,平缓的开了口。

陛下,奴无艺可献。

倒也不是蒋弥硬气,只是蒋弥真的没什么才艺可献,不会跳舞,不会唱歌,乐器会是会几个,可这里也并没有。

众人心下一片哗然,只道这人简直是不要命了,怎么敢当陛下的面去说这种话,真是看着机灵,却不知道脑袋是怎么长的。

有的人已经害怕的阖上了眼,生怕下一刻就会出现血溅三尺的场面。

但等了又等。

那位九五之尊却仍是没有丝毫动静。

程绽泛白的指尖支起额来,墨发半垂,静静抬眸瞧着蒋弥,眸间神色不明。

是吗。

一旁的老太监看着自家陛下坐直身子,散漫随意的吩咐道。

去,把礼乐司的乐器给取些过来。

老太监应了下来,接着便立时遣人过去了。

宫人敬畏陛下,手脚极是麻利。

不一会,数十个礼乐司的宫人便怀抱乐器来了仪堂中,宫人依次排开站着,怀中乐器各样。

有琵琶,萧,玉笛,琴,瑟,箜篌等诸如此类的乐器,还有不少蒋弥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程绽半倚在榻上,抬手从旁拿起已经被宫人擦净血迹的银剑。

寒芒微烁的剑尖直直指向蒋弥,程绽眼睫微卷,来,选一个。

在场的一众男侍下意识倒吸口气,心头紧悬着,生怕蒋弥身死,这祸事等会就轮到他们头上了。

蒋弥倒也没什么慌张的情绪,便是这人动刀动剑,也奈何不得自己,也不过最坏的可能就是暴露身份罢了。

蒋弥看着礼乐司宫人怀里的乐器,一眼看过去,他都没有一个会的。

这是蒋弥第一次深刻意识到自己的才疏学浅。

他心里不由得有着些许羞赧,甚至无意识的想着,等任务结束回到现代,他要不要再学两样呢。

忽然,他在那最后面站着的宫人怀里看见一样很熟悉的乐器。

最后站着的那个宫人是礼乐司的一个小杂役。

他年纪小,不知事,便被其他不敢过来的宫人直接推过来充数了。

这怀里的乐器还是别人随手塞到他怀里的。

这种乐器向来上不得台面,同常男侍就是要献艺,也定是选些风雅的。

小宫人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正这么想着。

接着,一个阴影笼罩在他面前。

小宫人惶惶然的抬首来,无措的看着面前站着的极是俊美的男侍。

那男侍朝他轻轻一笑,伸手抽走他怀中的乐器。

多谢。

蒋弥拿走那乐器之后,转身顶着众宫人微微怔愣的目光在程绽面前站定。

陛下,奴选好了。

程绽面上没什么波澜,对蒋弥选的乐器看似也没什么异议,那就献吧。

但蒋弥手里赫然是一只葫芦丝。

蒋弥看了看,似乎与现代的葫芦丝有所不同,但瞧着都是大同小异,吹起来应该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葫芦丝曾经是蒋弥初中随便买着玩吹的。

整日里没事吹着玩,所以至今记忆犹深。

那个最经典的曲目,他现在还是信手拈来。

蒋弥双手持着葫芦丝,悠扬圆润的乐声传来,音色甜美。

片刻过后,众人表情松动,就连恐惧都慢慢消失了。

倒不是这乐声多么动听,实在是因为有些稀奇。

一曲毕了,蒋弥气息微微不匀,脸颊两边有点疼。

这么长时间没有吹过了,他有些手生。

刚才,他吹的便是那首经典的友谊天长地久。

程绽剑尖方才便垂了下来,他半垂下眸子,染血指尖搭在榻上无意识的敲打着。

过来。

蒋弥依言迈步走到近前。

接着,程绽倏然抬起手中银剑,眸间泛着浓重的寒气,剑尖刺向蒋弥滚动的咽喉处,接着,离还有半指的地方停了下来。

众人甚至都能感觉到那银剑的冷意漫到他们的脊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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