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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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耳边突然爆发撕裂般的痛楚声,齐与晟猛地被惊醒,低头看向怀中发出声音的源头尹小匡浑身颤抖地缩在他的胸前,五官扭曲,白皙的小手正在一个劲儿地掐着他的胳膊。

齐与晟立即起身,抱着尹小匡,让他清醒点儿,不要怕!

尹小匡应该又是在做噩梦,而且陷的很深,根本醒不过来,他不断地颤抖,怎么哄都不得平静,紧闭的眼角流过一颗颗泪水。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变成这样,来到北漠境地后,几乎隔三岔五,尹小匡都会在睡梦中发一次疯。

就像是在这漫天黄沙下的土地里,掩埋着让他最难以启齿的记忆,像是梦魇般无休无止缠绕着他的身,折磨着他的心。

齐与晟本来只是想抚慰尹小匡的,真的只是想要让他不要再痛苦,尹小匡是他心尖上的人,他痛苦自己也跟着揪心。其实在齐与晟的世界里,一切真的很简单

他就希望尹小匡好好的,开开心心的,幸福一辈子就好。

哪怕日后尹小匡,没办法嫁给他,再或者,爱上了别人。

尹小匡的胳膊在胡乱扒拉,床上的被褥枕巾都被蹭到了地上,在某一瞬间,身后的枕头突然被拂偏。

有什么东西似乎从枕头底下滚落入地面。

齐与晟想都没想,就弯下腰去捡。

然而下一刻,他却看到了那掉落到地上的白玉簪

顶部的暗扣被摔开了,里面的东西一并滑了出来,一枚半截的羊脂玉。

羊脂玉上,清晰的红漆狂潦地刻着一个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大字,【稷】。

这枚半截玉佩,是他大哥齐与稷的遗物。

齐与晟突然就想起,承恩殿被烧的那天,尹小匡的那句话

殿下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可不可以,以后都住在疏华殿啊

疏华殿里,另一半截齐与稷留下来的玉佩,就藏在那里。

还有更早以前,尹小匡刚刚被关入承恩殿时,被他不小心用红色朱砂墨破红了的齐与稷的画像。

齐与晟颤抖着手,攥着那枚本应该藏在太子齐与裴殿里的半截玉佩,胸口宛若被万箭穿透,

扎的伤痕累累,满是鲜血。

钻心的疼。

凌河自打归为北漠后,少了能办事的官,风沙治理越来越薄弱,长年累月都是沙尘暴。

这些天,却突然下起了雨。

很罕见,十多年难遇,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在感谢老天爷,都说肯定是凌河祖先有眼,凌河魂归中原,老天爷都乐了,降雨隆庆。

齐与晟撑着把防沙伞,这里没有正经的油纸雨伞,防沙伞并不能很好地遮住雨水的浸润,待他到达青楼,肩膀的衣服已经有些被浸湿。

青/楼就是昨天揽他路那些女子所呆着那座,齐与晟收起伞,敲了敲门。好半天里面才传出来乒呤乓啷椅子摔倒声,穿着粉色抹胸襦裙的长发女子睡眼朦胧推搡开木门,嘟囔着问了句,谁啊

大白天,青/楼不营业。

齐与晟揖手,女子抬起头,两人在看清楚对方脸的那一瞬,都微微睁圆了眼睛,是你!

是你?

女子在青楼的大堂给齐与晟踢了张凳子,也不倒茶,打着哈欠问他什么事,吧啦吧啦,说自己昨天真的认错人,还望大人有肚量,不要跟小女子计较!

齐与晟一改昨天那失控的态度,很恭敬地对女子道歉,昨天是他鲁莽,请不要介意。

女子问,那他来干嘛啊!

齐与晟沉默了片刻,从袖子里摸出一枚白玉簪。

这个,请问你见过吗?

女子惺忪的眼睛眨了眨,在看到那玉簪的一瞬间,忽然就怔了一小下,眼底划过一丝亮光。

不是,她接过簪子,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又抬起头,满脸疑惑地盯着齐与稷又打量了好几眼,用挺好奇的语气,道,

你认识闵轩公子呀

那你之前还装作不知道他是谁?

女子把玩着发簪,将那上面亮晶晶的玉石横在窗户前,透过光线看里面漂亮的纹理,这个玉簪原本是尹美人的,后来尹美人被闵轩公子给买回去,尹美人成了闵轩公子的人,发簪也就到了闵轩公子的头上前几年我还见过几回闵轩公子和尹美人成双成对来韶华楼玩呢,哎哟喂你可别提闵轩公子对尹美人有多么宠啊,尹美人爱吃北漠生产的瓜果羊奶茶,闵轩公子腿脚不便,却大费周折亲自前去

齐与晟像一只断了线的木偶,在雨中摇摇摆摆地往回走,耳后是粉衣女子担忧的呼唤,喊着公子你怎么啊这么淋雨会遭风寒的啊呀。

声音越来越飘远,齐与晟一句都没听到耳朵里,身体四周仿佛凝结成了一个拒绝外界万物的屏障,任何东西都无法进入他虚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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