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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话,佟言虽与盛屿谈过几天恋爱,但了解的都是那点肤浅的禸体表象,其他的,他只知道盛屿在焱越安防工作,类似保镖。

直至前几天在养生馆遇到了伪装的盛屿,他才拼图似的补充了对前男友的认知。

插句题外的,盛屿在佟言脑子中的拼图,下半身满满当当,心脏的地方却空空如也。

接手焱越安防的委托,佟言也曾做过不切实际的幻想,盛屿想再续情缘?还是他对自己同样念念不忘?

可转头就被打了脸,甲方既没有指定佟言接单,委托人也不是盛屿。

查了相关资料,佟言才知道盛屿是焱越安防的副总,这次以个人名义委托的财税咨询的,是焱越的总经理阎野,与盛屿毫无关联。

上行的电梯在17层停靠,电镀门缓缓打开,入目便是焱越安防醒目的企业logo,佟言没动,两个助理对视了一眼,这回没敢催促。

关门键亮起前,佟言跨步走了出去,眼睑半垂,又是7那个严谨专业的财税人员了。

茶香缭绕,一室静谧。

长时间的静默过后,佟言从报表中抬起眼睛,对焱越安防的总经理说:“阎总,目前从这份财报中还未看出问题,这受限于企业信息的反馈范围,还有真实的会计数据,阎总,我能否同贵企的财务副总见一面?”

阎野也放下笔,在佟言核查账目的空档,他偷练了几个字,字贴被悄悄合上,只看到一个歪歪扭扭的“薛”字。

“焱越没有财务副总,只有财务经理。”他回复。

佟言微微扬眉,以焱越安防的体量,没道理不设置财务副总。

阎野起身给佟言几人添茶:“佟经理,以前的账目目前不用细扣,我请你来,主要是想咨询财务管理方面的事情,简单点来说,教会我看账。”男人笑得温和,甚至有些微窘,“连带着吓唬吓唬人。”

佟言又想起了上司口中的“震慑”。他不喜职场中的尔虞我诈,但身处俗世,却也不能跳脱,淡声道:“我公事公办,至于能发挥出什么样的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茶汤再次换了新的,阎野的声音中含着感激:“多谢。”

“阎总,您组织召开一个碰头会吧,我想与贵企的财务人员见个面。”佟言微笑,“也能帮阎总唬唬人。”

第27章 盛屿,幸会

会议室里,佟言率先落座,他戴着平光眼镜,垂眸在看账册,颈项的弧度好看,在白炽灯下泛着冷白的光。

片刻后焱越的工作人员悉数落座,只有靠近主屏的旁边空着一张椅子。

“财务经理没到?”佟言轻声问阎野。

“到了。”一个年届四十的男人靠在真皮椅背上扬了扬手,随后又去整理自己的领带夹。

没有寒暄招呼,甚至连微笑都欠奉,是明显的轻蔑之意。

佟言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将手里的账册一合,出声道:“既然还有人未到,那我就在会前做一个小提示。”

成功将所有人的目光聚拢,佟言翻开手边的账册:“我发现贵企有一笔员工的通讯费一直没有缴纳个人所得税,虽然属于福利补助费用,但根据规定,也是要纳入个税范畴的。如果遇到企业汇算清缴,被查出来,不但要补齐漏缴的个税和滞纳金,贵企可能也会因为区区十几万元被列入偷税漏税黑名单,短期内无法享受国家的各种税费减免政策。”

微滞的空气中,佟言的声音好似温和了许多:“我想这肯定不是贵企有意为之,疏忽罢了,但小小的疏忽也有可能酿成大错。”银色的签字笔点了点账册上财务经理那一栏的签名,佟言看向带着领带夹的男人,“您说是不是吕经理?”

对面的男人在佟言说话间面色已冷,但佟言所言又无法反驳,只能扯出难看的笑容:“佟经理提醒的是,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佟言无意多言,回以微笑,目光再次投向那把空着的椅子,看了看表。

阎野的练字帖随手带着,如今放在了一旁,开腔:“要不我们就先开始……”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就被一只手推开,手很大,骨节突出,拳峰上也带着薄茧。

佟言吻过那手无数次,前几日还因它全身沾惹了迷迭香的味道,如今他忽然觉得那幽潋的香味儿似乎又冲入了鼻腔,让自己微微恍神。

再回神儿,焱越安防的盛副总已经站在了面前,他靠得不远不近,伸出了手:“盛屿,幸会。”

悬崖边的落日餐厅中,佟言与盛屿的第一次见面,他听到的也是这几个字。

不亲不疏,不远不近,像一段流风,也像盛屿本人,永远捉不住。

轻轻搭上那手:“你好,阿山。”

盛屿脸上的无奈,以及钻入耳朵的那声低“啧”,让佟言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垂在身侧的手指小幅度地抓了把空气,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

之后的碰头会开得还算顺利,佟言虽然依旧表现得专业稳妥,但却全无会前的威压震慑,对面夹着烟的男人只要乜来一眼,他的语流就会慢上三分,目光躲闪,只能靠看财报上的数字稳住心神。

会休,佟言急于避开盛屿,起身时脚下一乱,差点摔倒。幸好坐在旁边的阎野伸出手,托着腰背将他扶稳。

道谢时,佟言偷瞄盛屿,见他松散而坐,与漂亮的前台女孩笑着低语,烟灰磕在女孩捧来的烟灰缸里,指尖在桌上轻点两下,算是道谢。

佟言在卫生间碰到了财务经理吕嵩,男人眼底阴沉,面上却客气了不少,笑着寒暄几句,佟言向他讨了颗烟。

点了烟,过了三五口,佟言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镜中人隐隐透着一股幽怨,像王宝钗与秦香莲的合体,独守寒窑之后,又被强行套了身绿色的衣服。

他忽然想起盛屿在岛上曾教过他的一句话。深沉的夜里,那人坐在沙滩上,耻笑自己从网上百度来的骂人话。

“这些骂得都不够劲儿,我来教你。”男人逐字逐句,“你他妈傻逼吗?凭什么让我给你点烟?”

佟言有时也奇怪,与盛屿相处短短八天,他竟记住了这么多点滴,那些如丝缕一般的碎片总在恰当或不恰当的时刻被重新忆起,甚至今早提库子时,佟言还想到了岛上那扇几乎探进了花枝的窗户,那日盛屿就坐在窗下,手臂搭在窗沿上,被晚风轻轻吻着皮肤,闲散地笑道:“佟老师,穿库子的时候可以把你那根家伙放在左边,好看一点。”

那日的库子终究也没穿上,佟言撒够欢,便被盛屿圧在窗下,期间他推开了窗,放花枝进来,随手摘了一朵花放在佟言的胸膛上。

盛屿赞了一声“很美”,却又把花瓣碾碎,挤出殷红的汁水,将自己染成红豆……

被香烟烫了一下,佟言回神儿,他望着镜中的人,用盛屿教给自己的话骂了一句:“佟言,你他妈傻逼吧?”

从卫生间出来,穿过办公区,就是茶水间,再往前是会议室。会休还未结束,茶水间进出频繁,传出隐隐的交杂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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