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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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原来魂魄是有声音的吗。

身前的白无常唇齿未动,楼连却听到了口齿清晰的一个回音。

闭嘴黑无常,我在干活,你也很吵。白无常如是说道。

可是它嚷着要爸爸。

那是魂魄生前的一段执念,你就骗它说你是爸爸,执念散去便无事了。

我是这么说的,所以它现在开始问我要妈妈了!

白无常:

黑无常好像很绝望的样子:你回家吧,我头好疼。

白无常血色眸子转了转,灵魂光团们跟着颤动。

有两团黏在一起,一起钻到了旗子最下面,楼连发现那旗杆仿佛是传说中的哭丧棒。

楼连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先告辞了?

白无常彬彬有礼:再会,替吾向妖仙问好。

楼连点点头,抓起两颗珠子,飞也似的跑了。

他想,马恩毛爷爷们果然说得对,牛鬼蛇神有什么好怕的,大家都是为了共产主义而工作,努力奋斗,不求回报,都是同志,乌拉。

回家路上,楼连还特地往片场绕了一圈。他的速度很快,刚好看到那边结束拍摄的秦方飞坐着,有人在给他卸妆。

猫的体型小,真想把自己藏起来时,谁都不会知道秦猫猫出现过。

楼连坐上屋顶,从上而下,看着他家收拾好的主人秦先生和那导演宋欢在说话。

宋欢说:真又给了钱啊?

秦方飞没有回音。

一般他不说话就是默认。

宋欢叹气,语气像是佩服又像是恼恨:你可真是菩萨心肠。

秦方飞不置可否。

两人都住的酒店,同一家,路上本来也是可以一起回去的。

但显然秦方飞并没有这个打算。

快上车时,楼连又听宋欢说道:不一起来吃饭啊?

秦方飞摇头:不了。

宾馆里有个田螺姑娘吗,这么赶着回去。

有猫猫。

宋欢一拍脑袋,是了,他怎么忘了这么个小宝贝。

现在对身边这人来说,恐怕什么都比不过一个秦猫猫,珍馐美食放在桌上绝世美人放在床上都没用,这死猫奴已经完蛋了。

听得楼连差点没在旁边乐开了花。

他一路蹦蹦跳跳地冲回酒店,在厕所地板上放好的小脚盆里把jio洗了,张牙舞爪地扑上床就开始滚。

没多久,随着滴的响声,是疲惫的套房主人归来。

秦方飞瞥了大床一眼,又看了眼浴室的水渍,最终什么都没说,坐在沙发上喝水。

楼连爬过去,跳上先生的大腿,仰起头,脊背被轻轻摸着,发出猫类特有的呼噜呼噜声。

今天干什么了?秦方飞道。

楼连晃晃尾巴,没干什么呀。

秦方飞鼻尖微动:好香。

呼出的空气还甜丝丝的。

咪想到了那七八粒水果糖,楼连一动不敢动,闭起眼睛,爪子折着,尾巴环起来。

几息过后,一阵困意袭来,是真的要睡了。

在温暖的腿上,楼连很快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秦方飞动不了,有一下没一下撸着猫,半晌,轻轻笑了笑。

他靠在沙发上,放空自己,大抵是精神放松的缘故,倦意如潮水般袭来。

半掀开眼皮,叫了个外卖,秦方飞往下陷了些。腿上一团生物在睡梦中轻哼,往上爬去,很快占据温热平坦的宝地,重新陷入深眠。

秦方飞摸摸肚子上的小猫,扯过毛毯。

楼连睡醒,闻到一股麻辣烫的味道。

他揉揉眼睛抬起头,在不远的地方,先生的脸隐在腾腾雾气中,电视机中正播放着什么。

楼连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

在他的印象里,秦方飞一直是个很要干净的人,到什么程度呢,嫌外卖太脏,嫌麻辣烫食材太脏,嫌一次性用品太脏。

所以现在坐着在吃外卖麻辣烫的人,是谁?

楼连走过去,扒拉住桌脚,认认真真打量这个人

是他家超爱干净的主人,没错啊。

秦方飞见猫猫睡醒,径直走过来,却会错了意。他端来一杯清水,将一片肉在里面认真洗了洗,而后放到猫猫面前。

楼连:

楼连闻了闻那个东西然后伸出爪子,把它拍走了。

好难闻。

快点拿走,我见不得这种你们人类的垃圾食物!

秦方飞:

把肉片拍远,楼连又有些悲伤地想,我果然不是从前的我了,从前的我最爱麻辣烫了,最爱里面的五花肉了。

现在却觉得味道难闻。

秦方飞把肉片捡起来,扔进湿垃圾。

又是夜间了,这一天真快啊。

楼连乖乖去吃猫粮,脑子里开始复习白天郎寰对他说的话。

我们的起点很高,首先要有自信。

如果抽到后期感情爆发的时候,不要紧张,激烈的感情更容易演。但如果抽到前面的话,你也不用想太多,如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顺其自然就好。

只有一点要记得,镜头下,你就是炎月,一定要入戏。

我说过,你是最合适的,加油。

我是最合适的吗?

楼连看着自己两只灰色的爪子,目光逐渐发亮。

是啊,他想,幼体炎月就是我,那导演都说我是猫影帝,凭什么长大的炎月就要拱手让人?

没那个道理的。

什么凃禾轩,什么困境挫折,都是假的,他就是要跟那个人站在一起,站在一个地方,加油奥利给!

半夜里,猫类诡异的生物钟把楼连叫醒了。

睁眼一看,三点半。

楼连已经清新了,想起今天要做的事,有点纠结。

郎寰说是早晨九点来接人,而他家主人一般是八点起床,八点半出门

也就是说,留给楼连的时间并不多。

而且仔细想想,如果以后真的选上了,这么两边跑肯定也不方便,还容易穿帮。

楼连一只爪子摸上颈前铃铛,想了想,又从尾巴中掏出了那两粒珠子。

圆形的是白念安赠送的,从心口掏出来的小圆珠子;泪滴状的,则是那个来自内乱年代的灵魂在重遇另一个灵魂时,最后落下的泪水。

摸到那枚鬼舍利,楼连总觉得有股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弥漫在心头,积累了太久,太过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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