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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无咎知道,他作为阶下囚,理当什么羞辱都忍得。但那信笺上的熏香飘到鼻端,仍旧难免让他心生烦躁。

就在这时,孙远从外头进来,见着孟潜山不在旁侧,匆匆将一个薄薄的物件塞在了霍无咎手里。

又是一封信。

信封上并没有署名,被谨慎地折得很严,看上去和前几日纪泓承送来的信有几分像。

才几日,又有什么密信要送给他?

霍无咎收回目光,将那信打开了。

便有一行极其潦草、愤怒之情跃然纸上的大字跳到了他的眼前。

【靖王无耻,实非人也!】

霍无咎顿了顿,原本强压在心头的烦躁,居然莫名其妙消散了几分。

甚至连他的唇角,都扬起了个不着痕迹的弧度。

他手下一动,将信翻到了下一页。

他竟有些期待,想看看这位靖王殿下,今日又在朝堂之上说了多么不是人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霍无咎:让我看看,我老婆今天又在朝堂上怎么说我的。

纪泓承:靖王夸下海口,直言自己龙精虎猛,一夜七次,直将北梁那个残废弄得下不来床:d

霍无咎:?

第21章

纪泓承的语气极不客气,霍无咎能看出来,纪泓承的这封信,根本就是打定主意写给江随舟看的。

毕竟,纪泓承就算再傻也不会相信,他的信能这么轻易地送到霍无咎的手上,甚至不过江随舟的眼。

在信里,他细数了这一上午江随舟的恶行。从他遇见江随舟开始,再到江随舟在朝中所说的混账话,每说一件,纪泓承就会长篇大论地骂很多。

因着他是个没什么文化的武将,骂到后头因着情绪激动,竟在信中写了好几句上不得台面的粗糙脏话。

压根就是在借着这封信,指着江随舟的鼻子骂呢。

霍无咎一路看下去,嘴角竟不由自主地渐渐扬了起来。

他倒是没想到,这位靖王殿下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说句话都要斟酌半天,背地里竟是这样一副嚣张的模样,甚至理直气壮到将满朝文武都骗了过去。

说自己随他糟蹋?还说自己野性难驯,他用了些手段?

霍无咎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信纸的边缘缓缓摩挲起来。

他忽然想看看江随舟耀武扬威地说这番话时,是怎样的模样。

站在他身后的孙远心惊肉跳。

他看见烛火之下,霍夫人不知从信上看到了什么,嘴角的弧度竟越来越大。他本就生得冰冷锋利,此时一笑,颇像只暗地里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都要扑上前去,咬断目标的喉咙一般。

信很快被他看完了。

却见他手下一顿,又将那封信翻回了开头,细细重看了一遍。

这?!

孙远一时间甚至觉得,自己送到霍无咎手上的,是一封要暗杀当今圣上的密信。

否则,怎么会让他这么感兴趣?

要不要知会王爷一声啊。

就在这时,桌上的烛火微微一跳,窗外隐隐响起了些脚步声。

当是江随舟回来了。

孙远隐约也听见了声音,连忙上前,替霍无咎将灯罩取了下来,示意他快些将信烧了。

却见霍无咎将信拿到了灯边,在火苗即将舔舐到纸张的边缘时,动作停了下来。

孙远诧异地看着他。

就见霍无咎手下顿了顿,竟是将那封信收了回去。

信纸被重新折好,放进了他的怀中。

孙远被他这一番行为惊呆了。

就见霍无咎抬眼看向他,目光沉静而淡漠,唇角的弧度也消失不见了。

愣着干什么?他问道。

那眼睛漆黑深邃,像是能将人的心都挖出来看透了。孙远怔了怔,连忙在渐近的脚步声中,手忙脚乱地将灯罩重新盖了回去。

江随舟回到府上时,夜已经很深了。

今日早朝本就将他累得够呛,又去礼部忙了一天,到了天色渐暗时,他脚下已经有点打飘了。

幸而季攸知道他身体不好,便没多为难他,将原本应该由江随舟去办的事,挪了一大半给了他的门生。

也正因如此,江随舟才能此时回府。

他一路坐着步辇回了院子,头重脚轻地进门,只觉口干舌燥,便在桌边坐下,让孟潜山给他倒茶。

孟潜山看他脸色发白,连忙将茶捧到了江随舟的手边,躬身问道:王爷可还好?奴才遣人去请府医来,给您看看脉吧?

江随舟摆了摆手,再开口时,嗓音沙哑,气息也有些飘:不必。

他感觉得到,这会儿晕头转向,全是累的,与其请大夫来折腾到半夜,还不如早些休息。

孟潜山不放心地应了是,退到一旁。

江随舟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嗓子,方觉得好些。

他将杯子放回桌上,正要起身去洗漱,就见桌面上摆着个信封。

瞧上去娟秀又精致,像姑娘家给人送的情书似的。

江随舟不由得有些好奇:这是谁送来的信?

这信今日还是孟潜山拿来交给霍无咎的,自是知道这信是做什么的。此时见江随舟问,立马像是找到了告状的地儿一般,匆匆上前抢道:回王爷,是陈悌陈大人的夫人送来的!

陈悌?

江随舟皱了皱眉。

虽只是个五品的京官,却是庞绍的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远方亲戚。其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尤擅钻营,最会拍庞绍的马屁,因此在京中混得风生水起。

他夫人,送信送到自己这里干什么?

见江随舟皱着眉不言语,孟潜山忙道:这信是送给霍夫人的。

江随舟看向霍无咎,便见霍无咎淡淡掀了掀眼皮。

赏花宴。霍无咎嗓音低沉而平静。

赏花?

江随舟打开信封,将信纸抽出来,就见里头是一封邀请函,请霍无咎一个月后去他家后宅赏花。

江随舟眉头越皱越深,不等看完信,便一把将那信连带着信封一起,塞到了孟潜山的手上。

一个二个的,都不是好东西。

景朝弱到如今这个地步,那昏君和朝中一众马屁精都脱不了干系。成日里闲得发慌,不晓得如何提升国力对抗北梁,反倒是醉心于找寻各种办法羞辱敌国的俘虏,像是这样就能找回他们丧家之犬的场子似的。

江随舟一早被后主逼迫让霍无咎进宫赴宴,这会儿又见一个小官也大摇大摆地拿霍无咎找乐子。他本就疲惫,攒了一天的烦躁顿时有些压制不住。

极少喜怒形于色的他,语气中竟含了几分薄怒:哪里送来的,就送回哪里去。

孟潜山一惊:王爷

就见江随舟侧目扫向他:怎么,不想去看他园里的破花,有问题吗?

孟潜山连连摇头,纵使有些为难,也不敢说出口。

却在这时,霍无咎开口了。

其人当是得庞绍授意,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江随舟本要去拿桌上的茶,忽而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动作一顿,看向霍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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