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意外中的意外中的意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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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冉岷”这个角色,有不少亲觉得厌恶和反感,其实,作为作者而言,能让读者有这种情绪,说明作者成功了。

我一直说过,想要尽量写一些形象清晰的角色,尽量不去流水账推进剧情。

另外,收到反馈,有些时候是我写得累赘和一些描述重复了,我会改进。

不过也有些时候是不做铺垫,人物就不得立体,你不可能需要时就直接提出来用,那样不符合我的美感,同时,有些亲能一下子看懂的梗,有些亲得需要解释,读者的需求不一致。

这样吧,大家多关注本章说,本章说里的分析大佬还是很多的,看盗的读者,也呼吁来起点看,毕竟有本章说可以讨论和跟进。

不好意思发前端影响大家阅读体验了,因为发后面盗文会自己剪除掉作者的话,我也很少发单章或者作者话来影响阅读体验,偶尔一次,请大家来起点阅读订阅支持吧,抱紧大家!

………………

许文祖已经从马背上下来了,

这匹马竟然自己躺了下来,张着嘴,不停地哈着气,活脱脱地将自己演绎成一只生无可恋的哈士奇。

搁在平时,许文祖的坐骑是那头貔兽,就是不得已之下以马代替,也是选的军中魁梧战马,而这匹马,是从太守府后的马厩里随便拉出来的,其原本平静的日子,一下子经历了一次马生难以承受之重。

刺客的尸体被发现了,

在王府的井里发现了,

你能联想到什么?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必然是杀人灭口。

最重要的是,赵公公先前刚刚自己说了,刺客他碰到过,然后将刺客打跑了。

是的,

被打跑了的刺客,又偷偷潜回了王府,跳入井口,然后自裁;

难不成是因为刺客觉得王府的这口井是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阵眼,死在这里可以保佑自己的子孙后代富贵绵延?

许文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他当然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但仍然觉得自家郑老弟把这事儿安排得实在是过于天衣无缝了。

王府内,别的不说,就是这老太监,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门口那尊没有脑袋的石狮子,对此最有发言权。

可偏偏自家郑老弟一边可以“请君入瓮”,一边还能再派人去井里投尸,而且还做得悄无声息,连主家都没有察觉。

啧啧,

许文祖伸手擦了擦自己额角微微沁出来的汗珠子,

心里倒也释然了,

毕竟郑老弟在军中好些年,麾下能人异士肯定不少,据说那位晋地剑圣更是伴其左右不离身的。

郑老弟打仗那么厉害,能将布局做得这般缜密,也在情理之中。

就是……

许文祖有些头痛,本想着砸个场子,再堕一下王府的面子就鸣金收兵的,他压根就没打算把事情闹深入和闹大,因为在燕皇旨意下来之前,自己只有削王府脸面的权力,没有废掉王府的权力。

这他娘的,

安排得过于缜密后,

该怎么去收场?

因为,

压根就没想着深挖啊?

最重要的是,

明显的“证据确凿”之下,你不去给个交代的话,不仅仅是这些巡城司甲士不答应,甚至会坐实自己偏袒晋人的名声!

自己赴任后,是打算清理颖都的晋人权贵官僚的,难不成先自绝于燕人阵营?

那自己还玩个屁!

“大人,刺客尸体已经被打捞了上来。”

许文祖有些头大,但却不能表现出来,他没急着进去看刺客尸体,而是转身对那个身穿飞鱼服的亲卫招招手。

那名亲卫上前,

“你,去把郑侯爷请来,就说………”

“大人,我家侯爷说了,要请他,就直接请外城兵马进城吧。”

“你……”

许文祖的脑袋更大了,只能自己又招来一个随从,让他去将这里的事,告诉平西侯,至于要不要过来,让他自己决断。

随后,

许文祖就步入了王府。

刺客尸体,被放在院子中央。

王府虽说承袭了昔日大成国的皇宫。

但一则大成国建国比较短,以前三家分晋的同时,之所以保留京畿之地的虞氏晋皇,其实就是起一个互相牵制,所以,比如皇宫这类的,并未大兴土木去修建,至少名义上,不会去违制。

所以,这“皇宫”,本就比通俗意义上的皇宫要小。

去国号,建王府后,原本各部办公的区域从“王府”内脱离了出去,成了各司衙门,这也就使得王府的区域进一步被剥离,同时再算上一些躲忌讳,大殿各处不得再用成了祭祀场所等等条件规制,现如今的成亲王府,实则是昔日司徒家“皇宫”的后院一部分。

但寝殿,带奴才们住的屋子,带一个“御花园”,面积,还是比寻常富贵之家大的,但也大得有限。

刺客尸体湿漉漉的,可以清晰地看出来,死得时间,不算久,浸泡的时间,也不算久,哪怕仵作还没来,但有战场经验的人依旧可以推断出人是刚刚没的。

最重要的是,

当许文祖站在刺客尸体旁,示意两个甲士上前将刺客面上的头发拨开后,许文祖愣住了。

这刺客,

怎么这么眼熟?

许文祖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人胖心细,他近乎可以断定,这人,他应该认识的才是。

这时,旁边一名巡城司校尉开口道:

“大人,这是颖都转运副使钱书勋钱大人。”

当刺客的身份被喊出来后,

许文祖面色骤然一沉,

边上站着的司徒宇面容也是大变,

赵公公则是轻轻咬了咬牙,他也是没想到,流年不利,能到这种地步,此时,在其脑海中,已经开始思索如何去圆这件事了。

亦或者,

是将自己丢出去,扛下所有,以保全王爷?

这事儿,

其实本就是自己做的。

“钱书勋?”

许文祖这才明悟过来,怪不得这个人自己有印象,之前查账时,转运司衙门里的以孙良为首的头头脑脑他可都是见过,也问询过的。

郑老弟到底在搞什么,

山路十八弯么,

这戏接下来还怎么演?

许文祖抬起手,

下令道:

“传本官命令,一,命巡城司包围王府,不得放任何人出入;二,让相关各部衙门,都派人过来;

三,传令外城四门大营,命令他们没有本官或者平西侯爷的军令,兵卒不得出营一步;四……”

说到“四”时,

许文祖看向站在那里面容阴晴不定的司徒宇,

“王爷,您现在不仅仅需要给巡城司一个交代了,还得给本官,一个交代!”

……

事儿,

闹大了。

原本,

这事儿是可以捂住的,可偏偏揭盖子的人,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却唯独没有做好底下真的有东西的准备。

高调的揭盖子之后,是双方,不,是各方面,一时间都都不清楚该如何去收场。

颖都城外四大营,不得调动,这是基础,也是底线,因为大军一旦入城,意味着事态完全被定性成了另一个方面。

放在当下时局之中,

大概意思就是成亲王府要造反了,大军进城平叛。

可偏偏他许文祖,没这个先斩后奏的权力。

颖都各部衙门的人,开始相继进入王府,钱书勋的家眷也来认领尸首了,哪怕四周兵丁环顾,钱家人也依旧哭得歇斯底里,平白地为各方心头又增添了一抹烦躁的火气。

坐在酒楼靠椅上的郑侯爷,不断接收着来自下面人的汇报。

到最后,

郑侯爷有些无奈地伸手揉了揉眉心,

对身边的这些亲信感慨道:

“许文祖心里,估计在骂我了。”

说好了请他下个小馆子,三菜一汤配点儿小酒;

人高高兴兴地来了,结果进门一看,好家伙,竟然在准备满汉全席,偏偏他许文祖出门还没带银子。

换做正常人,可能第一反应是郑凡在拿他当刀使。

许文祖不是正常人,不会第一反应就将怒火对准他郑凡,但心里头,肯定憋着火气了。

“钱书勋,转运副使……”

郑凡默默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许文祖先前告诉过自己,宫望部得到了来自颖都的额外资助,有点像是当年的自己。

兵马一项,撇开其他因素,最直接也是影响最大的因素,就俩字……钱粮。

钱粮充足,才是练出精兵的必备基础。

而偏偏不久后,一名转运副使就死在了王府的井里。

苟莫离其实不相信那个死者是自家侯爷的手笔的,先前拍个马屁,也只是顺势而为,毕竟,侯爷的谋划,没必要瞒着他,且总还得有人去经手。

在此时,苟莫离开口道;

“主上,大门大户的井口里,溺死个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这是确实,大门大户,小婢小妾,不听话犯事儿的家奴,打死了也就打死了,奴籍的人,是没什么人权的。

这一点,乾人做得比较好,乾国在官面上废除了奴籍生死由主家控制的权力,虽然,实际上依旧是主家可以生杀予夺,但明面上,乾人确实很“文明”了。

而燕国,在很长时间里,依旧保留着官面上的对奴籍者的政治法律地位的低下和压迫,燕皇姬润豪继位后,也曾下旨,大概意思就是学乾人,给予奴籍者生命权云云,但没几年后,燕皇马踏门阀,无数门阀人被充为奴,那充边的刑徒兵队伍可谓绵延不绝,他燕皇自己倒是成了最大的奴隶主。

晋地这里,虞氏皇族其实早就颁布过类似的诏书,但没人搭理……

豪门大户,打杀几个家奴,为了名声,丢井里,沉塘,再等过段时间处理掉,这几乎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甚至有些理所当然。

按理说,

如果从王府井里吊出来一具家丁或者宫女亦或者太监的尸体,这再正常不过。

可偏偏吊出来的人,穿着夜行衣,而且,还是……“朝廷命官”。

苟莫离继续道:

“主上,您得出面了,王府事儿小,但您和许文祖的关系,事大。”

成亲王府再怎么闹腾,也依旧是秋后蚂蚱;

哪怕现在有一条线,透过死在王府的钱书勋,将宫望部和成亲王府连系在了一起,其实,威胁也不大。

在晋东那一亩三分地,他平西侯爷,还是能说一不二的,宫望的事儿,等自己回去时再顺手解决料理一下也就是了。

但,自己和许文祖,确切地说,是平西侯府和许文祖的关系,这是干系到侯府日后发展的重中之重。

友谊,有时候很廉价,但有时候,又十分珍贵。

见郑侯爷还坐在那里,苟莫离只得继续建言道:

“侯爷,巡城司那边,还需要侯爷您出面压制……”

郑凡点点头,

道:

“本侯去一趟王府。”

说着,

郑凡看向了陈大侠,道:

“大侠,你回去休息吧。”

他刚去过王府,也和赵文化交过手,身上还带上了伤,没必要再犯险,虽说哪怕赵文化当面指出来陈大侠就是刺客郑侯爷也不怕,但没必要多这一遭麻烦。

至于剑圣,肯定得跟着自己一起了。

郑侯爷出了酒楼,秘密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地,然后,骑着貔貅,领着一众亲卫,又来到了王府大门口。

而此时,

巡城司甲士们的火气,已经按耐不住了,人证物证具在,为何还不处理?

还要拖延什么?

但当他们看见平西侯爷的旗帜出现时,

王府门口的巡城司甲士还是齐齐地跪伏下来;

“参见平西侯爷!”

“参见平西侯爷!”

架子上,

冉岷已经被简单处理了伤口,但他作为苦主,现在却不能离开,只能继续抱着刘娘子的尸身靠在那里。

郑侯爷的目光扫过四周,

开口道:

“本侯来了,本侯,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没有威胁,没有训斥,

但大家伙的内心,还是都平静了下来。

这就是威望带来的力量。

比起新赴任的许文祖,平西侯爷的话,明显更具备信服力。

紧接着,

郑凡翻身下貔貅,剑圣走在身前,苟莫离和何春来在身侧,一众飞鱼服亲卫在外围,簇拥之下,郑侯爷步入了王府。

王府内,现在人很多,但当平西侯爷出现时,大家伙都很默契地让开了路。

钱书勋的遗体已经被白布盖上了,旁边是钱家的家眷,他们还在哭,但当郑侯爷目光扫过来时,钱家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人,是万物之灵,动物尚且能感知到危险,人,自然就更懂得什么人好惹什么人不好惹了。

剑圣上前,掀开白布,检查了一下尸体,很快,又将白布盖回去,旁边的仵作以为遇到了同行,正准备说什么,却见剑圣起身就离开了。

“赵文化以残缺之身,强走武夫道路,以前,我与他有过几次接触,其所走的,是残缺至阳的路子。

钱书勋是额前受掌力拍死的,骨骼碎裂不均,正符合赵文化的路数。”

残缺至阳,意思就是他的招式,都是带着瑕疵的,在伤势上,一拳下去,别人是雨露均沾,他不是。

所以,站在剑圣的角度,能够很清晰地辨认出来。

苟莫离开口道;“额头受掌……”

野人王做了个挥手的动作,继续道:“证明二人先前应该很亲近,是一方猝然出手袭击的可能性大。”

郑凡看向剑圣,剑圣点点头。

郑侯爷心下释然,又数了。

很大概率,钱书勋,是被赵文化杀的,杀他的原因,肯定不是嫉妒钱书勋有丁丁;

所以,大概就是为了灭口了。

为何灭口?

联想一下宫望部,

一条线,直接被反证串联起来。

王府和宫望勾搭在了一起,而且通过颖都这个平台,向宫望部进行利益输送,结果许文祖一来,这位精通后勤运作的太守直接查出了端倪,王府只能壮士断腕,杀钱书勋以灭口。

巧就巧在,就在今天,就在当晚,郑侯爷派陈大侠去泼脏水。

两件事,直接并成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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