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上心头 第52节(1 / 2)
她继续争斗, 饶有番有本事你就把我扔下去的架势。
李京肆也是耐心,她不愿动他也不动,甚至不多劝一句,反正精气神好得很, 就在这儿站着跟她耗, 眼睛还片刻不眨地盯着她,灼热地要将她洞穿。
不知是出于什么念头干耗不下去, 脑子一糊,不情不愿地撒开环胸手势,才绕上他脖颈,蓦然感觉膝窝力道收紧,而至于她后背另只手骤松,吓得她条件反射急忙紧揽。
茫乎中听见这人似有若无轻笑声,倚着这个姿势,弯腰,微屈膝,淡定往地上勾起那双黑面红底高跟,那么单手支起,她实在怕摔也就不敢折腾。
两步跨进门,后脚轻踢,门啪嗒声闭锁紧,到软皮深棕沙发前,高跟被他掼一边,将她轻放上去,她马上就挪坐最边处,就是明晃晃要远离他。
李京肆不知该笑该气,开始解衬衫黑扣,以上傲视向下,“在这儿乖乖待着,饿了桌上有甜品,喝几口茶醒醒也行,等你衣服送上来。”
姜语只当听一团浆糊,见他往边上绕,大概去了浴室那边。
等了片刻,空房俱寂,姜语方踉跄着去客厅桌边,略过几盘甜品,斟满杯普洱茶一口闷。她不爱喝这些,从来也搞不懂那老男人怎么爱喝,浓郁茶香到她嘴里只余苦涩,口腔里那股回味更叫她表情夸张,呛红了脸,又去边上灌半杯水清去涩味。
试毒似的来回几番,好容易缓过些酒精,眼一瞟,见到李京肆随手扔在沙发前桌的烟盒火机。
那款对比她平日的显然浓烈刺激些,渗过肺,如火热灼。那么赤着脚,姜语顺风向径直到阳台,藤编椅上戗坐会儿,烟过一半,起身,扒到护栏边。
小雨卷着微风,溅满身湿意,她入神地俯瞰那片陷入雨夜的维多利亚港,飘着几只孤零零的游艇船只,莹莹光景,雨声窸窣,满目繁华落尽深蓝海港,水流泛泛潾潾。
哪一时她听见了背后开关门响与谈话声,接着有阵脚步声渐近,始终没回过头,燃尽的烟被男人扯过小臂时,抖落地上。
姜语仍然低头,懒得瞧他。她觉得他的耐心一定会被她耗光,赌气般在等那刻,却只听见他贯常轻柔哄说地开口:“送衣服的按门铃也听不见?跑到这里,刚才没淋够?”
姜语已经足够反应了,甚至还算清醒,时间耗去大半酒精效用,她只是沉默地推开他,往里走进去,他随后跟来,带上阳台的玻璃门。
隔两步距离停下,她背对他,精心盘好的发微乱,额前散落几缕,方才站许久,浮了密集的,小如砂粒的雨珠。
周遭静地呼吸可闻。
她不知如何将后续进行下去时,他开口说话:“衣服脱了放管家柜下层的托盘里就行,在你侧边。”
姜语却没由话侧眼,这样与他僵持,没两秒,低声笑出来。
李京肆歪了头,试图猜透她用意。
等来她转身,见到那张覆满嘲讽的笑脸,一步,两步,近挨至方寸余地,她垂眸,赏他滚动喉间,深v睡袍间若隐若现的凹陷胸肌。
“你做到这个地步,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吗?”尖酸刻薄地,从她嘴里一字字吐露,再笑声,抬眼看他,质问:“没操够吗?除了我,别人都不好玩?那这么久,你是不是该饿坏了?”
她脸变得太快,好比窗外那阵雨,前一刻尚且静默,此时又震声闷雷,轰着暴雨侵袭。
乃至他没回神思考到以什么表情亦或言语来回答,又听见她似活在梦中,飘忽而极具讽刺的声音:“没关系,你来。”她倾身蹭前,隔层衣料,半湿贴覆,“反正我搞那么多人,不差你一个。也当多谢你了,帮我解决掉婚姻这桩麻烦事。 ”
落音那会儿,他心跳狠震慢半拍。
似为她断这桩婚,只是让她更放开玩。
他要气炸了。
偏偏不愿对她吼,眼底的晦涩暗沉,染指愤懑,“这样。”他也笑,不清意味,眼神就要将她扼死,“这半年,你还搞过多少?”
姜语退后小步,拉开这段紧密空间,看着他,笑笑说:“太多了,数不清。”
肉眼可见他脸部肌肉隐动,齿关也在那时紧咬,面部神态绷紧,比方才质问要更迫压几分地过来,狠掐腰肢,步步往后推,直到退无可退地让她抵上桌沿,茶具震得晃荡。
重声就扯出四字:“你好样的。”
不知是不是还没醒酒,姜语有种可以不顾一切的冲动,无法憋着自己沉默,被动又自弃地接受这一切。
也不管他如何想,她就那么破罐破摔地告诉他,你和那些来来去去的男人没什么不同,费尽心思图个床上爽,她今儿高兴,她赏他的。
又似自欺欺地告诉自己,她之于他是这样,他之于她又有什么好不同的?把她那颗不安跳动的心脏搬进这场只有欲.爱纠葛的关系面前才最搞笑。
理智几欲崩裂的零界点,余光里她瞥见热茶打翻,碎在地上,响声刺耳,精致摆盘的甜品也推下去,空荡长桌,她是唯一的餐品。
燥热,湿濡一片,她瞬间蒸融进氤氲里。
舌尖在描摹她的耳廓,夹咬,听见她疼叫,他就掌她下颌吻来吻,与车上那时无二区别,要叫人窒息的肆虐。
猛烈碰撞让四脚支桌不堪重负着晃,幅度越大,仿佛下一秒就断裂,崩塌凹陷。
毫不怜惜地粗暴行径,姜语想笑,李京肆居然会因此激怒。她不由地只去想地更卑劣,这人是不是真将她视作笼子里的金丝雀,不给乱飞,整日只卖个笑脸给他逗趣?
想到这她就越是想变本加厉地惹躁他。于迷乱之中,在腿间瞧见他蹙眉不松的脸,恶劣地笑:“你不会是这段时间都没找别人吧?那技术退步得有点烂喔,还不如我前两天那……呃啊?!”
全须全尾的没入深渊。
后话连着一块儿淹进去,剩一声高一声的惊呼。
想求饶,到嘴边死都要咽回去,就撑把硬骨头跟他耗,他就发了狠地要她出这个声,一路咬上她唇,狭眯着眼,似威胁,警告,就那么骨碌碌,明晃晃地,看她要硬气到几时。
眼睛泛阵模糊,憋疼出来的莹光,欲坠不坠。
像场冗长无边的默剧,是在哪时明白过来有多荒诞的,姜语不记得,已经晚了许多。
她就只是更深地,更深地自我斥问,矛盾交织着,泪就滑下去。而他又那样哄着,叫着她名字,抹净她眼角,他就问啊,怎么又哭呢,觉得疼不会说吗?你留一张嘴,只是用来堵我气的?
到后来,姜语实在昏沉,不堪其烦,不知道几次对他说出那句:“不要在里面……”
他每次只作耳旁风,不答,更大力劲要她喊叫。
这回,她听见他笑,“怕什么?有了就生下来,我养。”他说:“我娶你好不好?连着你一块儿养。”
那两句闷而模糊的,她尽可能辨别出来,传输进思维里的话,只叫她听得更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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