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细雨（1 / 2）

时候，正躺在床上敷面膜追剧来着。

看的是一部国产校园剧《三个樱桃》，挺奇怪的名字，但却丝毫不妨碍赵思佳追剧的心。

她笑得花枝乱颤，“柠柠，这个裴景还挺搞笑，追不上还要追，这下好了百米长跑摔个狗吃屎……”

“裴景是谁？”

乔以柠喝了一口温水，问了一句。

赵思佳用手拍打着脸蛋儿，一边讲：“就是这个叫三个樱桃校园剧的男猪脚，哦，不对，是男二上位。据说暗恋女主桃樱好多年了，俩人还是青梅竹马来着，可偏偏桃樱喜欢天子骄子路承泽，把青梅竹马当家人，在经历一年的追男主之旅无果后，桃樱心灰意冷之际裴景男二上位的狗血玛丽苏校园剧。”

“你不是说，剧还没更完吗？你这是提前知道大结局剧情了？”

赵思佳清了清嗓子，从她积灰已久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语气难掩激动，“我这才想起来，我当年买过原着来着，书上结局就是这样男二上位。”

乔以柠想了想，确实当年赵思佳买过不少书。

每次会拿着外国名着当书皮，但回回都会给班主任搜走。

她笑了笑，继续问：“都知道大结局了，还有可看的剧情？”

赵思佳吧唧嘴，语重心长道：“你不懂，这是身为原着粉的念旧心，哪怕电视剧烂的一塌糊涂，却还是忍不住过来看两眼。说实话，本来还想吐槽两句来着，后来……我才发现这选角还挺符合我的想象的，再有女主男二的演员简直是扣书式演技，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桃樱和裴景也在现实世界呢……”

一句话说完，乔以柠那段没有回话。

赵思佳忽然来了性致问了一句：“柠柠，要是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择长久陪伴身边的青梅竹马裴景，还是天子骄子校园男神路承泽？”

乔以柠瞧了一眼镜子前，她缓缓系上白色丝带，漂亮的亮片白纱芭蕾舞裙慢慢展开，头顶暖色系的灯光缓缓落下，在瓷白色的月牙锁骨上。少女身材纤瘦骨骼匀挺，得体的舞裙将她的身姿勾勒的完美无瑕，微微踮脚动作，像一只沾满自由光辉的蝴蝶。

乔以柠犹豫一下，回答：“我可能谁都不选。”

赵思佳啊了一声，“为什么啊？”

“因为，我不是桃樱。”

赵思佳扑哧一笑，“你一个都不选，难不成是没自己喜欢的？”

乔以柠摇头，走到长椅上坐下，她拿着手机缓缓开口：“思佳，因为我没得选。”

这句话，有些心酸的感觉。

但，赵思佳有点奇怪，为什么乔以柠会说这样一句话。

确实，书本上的纸片人，都是根据作者事先规定好的剧情路线一步步循规蹈矩，走出来的，她们未能有自己的选择。可…乔以柠又不是纸片人。

赵思佳说：“柠柠，我们可是真实世界的人。我们有选择的，你要相信自己。”

乔以柠想的是另一件事，一件不能跟任何人透露的事情。

却没想到赵思佳会这样安慰自己，一时之间心里头暖暖的。

“谢谢你，思佳。”她舔了舔嘴角，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菠萝糖果，古旧的黄色包装，是江肆给她的。她拆开含着糖身，温软的声音里仿若多了一丝坚定，“我相信我自己。”

她伸手捂着胸口，忽然觉得那里有些微微刺疼，就算吃了糖果还是疼。

很快，赵思佳挂断电话。

乔以柠点着屏幕，调出日历，上头用行程表写着三个月。

三个月，很快了。

大概是，高二开学的前几天。

她放回手机，走出更衣室。

视线往四周看时，就看到江肆背靠着墙，一手插兜，修长手指划开金属打火机，清脆声音像极了秋日凉风，她本以为江肆会点烟。可他却关上打火机盖。

乔以柠知道，他似乎是烟瘾犯了，这阵子，好像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了，也不见江肆抽烟了。

难不成，他在戒烟？

“江肆。”

少年适时回头，抬手抓了抓头发向后，那张脸痞气尽显，唇角溢出散漫来：“换好了？”

话音刚落，他上下望着乔以柠。

一身修身芭蕾舞裙，漂亮的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他那时候想，乔以柠会不会真的是从天而降的天使，浑身白得发光。这一次她披散着乌发，发梢微微卷起，修长胳膊闲适搭在身前，就连向他走过来的步伐都是轻盈的，脸上漾着笑意对他开口：“嗯，换好了。”

少女第一次，主动拉住他的手，将手里的莓色发带交由他保管。

“等我比赛完，找你拿。”

一颦一笑，顾盼生姿。

江肆呼吸一滞，觉得自己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倏地燃起一抹火光，他有些不确定问了一句：“乔以柠，你是在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