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NeedYouNow(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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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edyounow——ladyantebellum】

芷晴的怨气要淹没鹦鹉螺。

梁乘夏已经彻底不关心她,果冻海的美丽意义被静止在手机对话框里。她不停地拍照,然后分享,再偷笑窃笑。

芷晴承认好朋友的笑容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但不妨碍她制止这种行为:“梁乘夏。”

“对不起。宝贝。”梁乘夏道歉,“不过能不能把你那个代理商转给我?我下次想带弟弟来。”

“……自己google。评分最高那家。”芷晴戴好墨镜,“梁乘夏,别怪我没提醒你。爱上一个人是悲剧的开始。”

她一板一眼背台词:“i'vealwaysassumedthatloveisadangerousdisadvantage.thankyouforthe……”

(我一向预设爱是危险的不利因素。《神探夏洛克》。)

“no.noway.”梁乘夏竖起手掌,“i'llneverbetheproofthistime.”

(这次我绝不会成为证据。电视剧原文,“thankyouforthefinalproof”。)

芷晴耸肩:“tasteofyourownmedicine.”

(反正也是你自食恶果。)

梁乘夏放下手机:“no.mypanacea.”

(不。他是我的灵丹妙药。)

芷晴其实不信:“sexis.”

(和他的性才是。)

梁乘夏没有否认,也不回避:“也许。但他的性就是他。”

弟弟身上任何一个优点,都是他这个人本身。

弟弟像是没有缺点,所以像一位童话。

偶尔脾气会不那么好,更像真实的童话。

梁乘夏看着对面说:我妈尝试做蛋炒饭,又失败了。

她笑得不行:你把做给我的那些做给他们吃。

凌则说:我父母需要仪式感。

凌则:之前我回家,他们点了很多外卖,装在漂亮的盘子里。

凌则:然后跟我说,是他们做的。

梁乘夏开心极了:我爹地妈咪,梁倚冬,都很会做饭。

梁倚冬是她亲弟弟的名字。凌则已经知道。

梁乘夏:我们调整一下。你学。

“对方正在输入中”亮了很久。

梁乘夏托腮:回香港的机票订好了吗?

凌则:……当然。我习惯买往返。

梁乘夏:没有你,连马代我都觉得无聊了。弟弟,我该怎么办?

凌则:qaq

梁乘夏差点笑出声。

梁乘夏:qaq

梁乘夏:认真回应我!不然我很尴尬。

他又要想好久。

凌则:在北京读书的时候,我很讨厌北京。

凌则:来了香港,我更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喜欢。好无聊。

梁乘夏:跳过秋叶原部分。说重点。

凌则:……真正的二次元也不会沉迷秋叶原。至少要去巡礼。

凌则:现在,我很想一直留在香港。

凌则:离开会觉得不适应。

梁乘夏倒头回复:以前觉得像离开牢笼,是吗?

凌则反问:学校不是牢笼是什么?

梁乘夏无声笑着:那我是什么?

他答:数字信号处理。

……算了。她为什么会对他有浪漫幻想,不抱希望问:是什么?

答:低分飘过就觉得很幸运的一门课。

梁乘夏的笑声吵醒芷晴了。

芷晴恨不得往她头上来一拳:“四点了。臭梁乘夏。”

“真是喜欢他。”梁乘夏呜咽,“我怎么不是学生?好想当大陆学生,回去天天粘着十八岁的弟弟。”

“差不多得了。我听组里的小妹妹说,内地学生现在的精神状态都很差,比我那时候还差。”芷晴下床倒水,“指不准,这位弟弟也拿你解压呢。”

“所以你就不懂了。”梁乘夏得意,“我挑的没有压力的男人。他只是聪明,但他可以什么目标也没有。他就是聪明又幸福,难道这也是他的错吗?”

芷晴哑然。

“不过也好。”她想想反而放心,“家庭好的孩子,遇到困难也不会怎么样,父母总会解决一切。那你随意吧,反正他被甩也不会想不开。”

梁乘夏很不满:“为什么默认我会对不起他?”

“不好意思,我也担心他会对不起你。”

芷晴毫不客气。

梁乘夏自动屏蔽:“话说,你不是也在北京读本科。对……对什么?”

“我迟早把你丢出去。”芷晴睨她,“对外经贸。你记了六年了。北航听一次就能记住。”

“确实好记太多。”

梁乘夏看着凌则的“我睡了”,声音恢复正常:“这个学校,都是弟弟这种极品吗?”

“都是丑男。”

芷晴翻白眼翻累了:“我前前前前前男友也这个学校。去过几次,夏天臭得要命。走十米都见不到女孩子。人也很无聊。”

梁乘夏不乐意:“干嘛这么讲。”

“他们很喜欢叫自己‘航带’。”芷晴忍不住给她科普,“带专就是国内这些名校男孩子对大专的戏称,还有自称技校什么的。本质都是优绩主义的产物,他们心里知道自己得天独厚,小家子气地换另一种方式表达。其实心里看不起所有做题失败的人,价值观非常单一。

梁乘夏,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真的低估了我们的教育——尤其是这个系统培养出来的精英们,就算很年轻,利己程度你也无法想象。女孩都会,男的就更恐怖,而你有身份有钱有美貌。这个男孩子我不了解,但他的成长路径太典型,我不信他真的是能够不顾一切的性格,不信他真的是你要的爱情梦想。”

“悠着点。总之。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梁乘夏摩挲手机壳边缘。

芷晴会这么说很正常。

她们在东京认识。那时芷晴在东京大学进修,业余时间为一家便利店打工,梁乘夏常去。

一次收银时,芷晴主动问:“中国人?”

梁乘夏毫不犹豫点头。

到后来,她失魂落魄连电车都要不会坐时,是芷晴请了假,把她拖到富士山:“梁乘夏。今天过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走错,2号站台只开往新宿。你不如诅咒周士至早点死。”

“我做得对吗?”梁乘夏问她,“他们都说,他只不过是有一个孩子。但他可以给我一切。”

“被给的一切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芷晴垂着脸,“和爱一样,迟早会被收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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