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于她 第5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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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她怎么让蒋蓝烟从云端跌入凡尘呢,不对,她歪了歪头,冥想一番,凡间可容不下她这种肮脏的生物。

第49章

将人送走后, 江笙跟经理连连道谢,说给他添麻烦了,平时不少费心照顾她弟弟, 下周邀请他到家里来吃地道的中餐, 她亲自下厨。

对方欣然应允下来还客气地说没事,像xie这种情况是应该多多从事社会活动,而且这一年多下来明显比刚来时候的怯生好多了,再说之前要不是多亏了他, 他祖父可能会伤的更重,多照顾下是应该的, 平时他的工作都是摆货或帮着打包, 很少到前面招呼客人,这里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很有素质不太会为难人的, 只是有个别的可能觉得他有趣,逗逗他, 让她别往心里去。

江笙微笑着点头。

“哼!”赌气的轻哼声将江笙的注意力可算吸引了过来。

她看着又乖又俊俏的小伙子,别说保养得当正是虎狼年纪的章之韵,她都想伸手揪揪他的小嫩脸,都23了还透着一股少年的青春劲儿。可看着他单纯干净的眼眸,那股熟悉的沉重又压了下来。

跟经理告别后, 江笙带着陶晏顺着湿漉漉的街道往他们租住的公寓走, 平时见到她总会高兴地说个不停的人今天有点安静, 转过头就看到气鼓鼓的陶晏憋了一嘴话的模样, 江笙笑了起来,对他展现尽可能的温柔和耐心, “怎么了小朋友,又生气啦?”

“你都不理我!刚才还不让我说话, 还踢我。”满脸写着委屈和不高兴。“还有,我不是小朋友,你说过的我今年23岁了!”

“你不是不喜欢刚才那女人碰你么?我在帮你啊,23岁怎么?23岁照样是姐姐的小弟弟。”明明他比自己大几个月,可是江笙就爱占他便宜。

陶晏瞪了她一眼然后气呼呼地走了,江笙几步追了上去笑着安抚道:“别气啦。”

看他还一股脑不看路直愣愣地往前走,江笙怕他被车撞也怕撞到人赶紧几步窜到他跟前拦住他,“我真的在帮你,你看她后面是不是不碰你了?”

看他皱起眉头真的思考起来,她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再生气姐姐可要生气了。”

见他憋憋屈屈地点了头,江笙被他委曲求全的模样逗笑了,转了方向拉着他的手去了唐宁街买了两串糖葫芦,酸酸甜甜的,两个人各自打着一把伞走在异国他乡的大街上,下雨天啃着冰糖葫芦,这情景这画风确实有些清奇。

看着有了最喜欢的糖葫芦就忘了生气的人,江笙感叹小孩子说好带又不好带,说难带吧还挺好哄的。

两人在外四处游荡这么多年,这世间的苦能尝的估计都尝遍了,可是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有朝一日那个陶晏能回来。

回到住所,江笙将陶晏换下的衣物塞进洗衣机,又将屋里简单收拾一下,然后才坐在客厅查看邮件开始工作,再抬头墙上的挂钟就已经指向深夜了,江笙轻手轻脚推开陶晏的卧室门看到他已经安睡她又返回到客厅再次确认门锁有没有反锁好才回到自己卧室开始洗漱,这么多年这个流程她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遍,说起来这还是他给自己留的后遗症。

那年他刚刚恢复点智力,他们当时住在凤凰城的一户人家里,当时正值万圣节,外头千奇百怪的摆设,还时不时有奇装异服的小朋友出来讨糖,本来已经安睡的陶晏被外头热闹的声音吵醒,可能在窗边被吸引了,趁他们不注意,一个人鞋子都没穿就偷溜了出去。

她发现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喊他吃饭才发现人不在屋内,前后院都找不见人时,她现在还记得当时什么感觉,只觉得天都塌了,脑袋空空,浑身都瘫软了下来,最后找了整整一天,才在一片荒地的垃圾站边找到他。

从那次起,不管换过几个住所,她睡前都会确认一遍人在不在屋内,智能门锁有没有反锁好。

席英回想着那些艰难看着镜子中已经看惯了的陌生面孔,有一瞬的迷茫,哦,这是她啊,她是谁?她是江笙。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每到夜深人静时就开始肆意凌虐她的神经,那些痛苦和恨像绵延不绝的滔滔江水在她的胸中来回激荡,勉强堆砌的沙堤一次次塌陷,又一次次被她鲜血淋漓的双手一把把堆起。

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她闭上眼睛,睫毛止不住地颤动,也不知是水汽还是眼泪润湿了睫毛,晶莹从眼角不断滑落,抓着瓷盆的双手颤颤,用力到她的微微扬起的下颚连着脖颈绷到极致,鼻息抽动,尽管用尽全身的自制力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脑中的画面还是像走马灯一样晃个不停。

江笙控突然制不住抄起手中的玻璃瓶“啪”地一声全力掼到镜子上,光洁的镜面应声碎裂,她看着镜中无数个面目狰狞的自己惨然一笑,也不过如此,这个状态还想回去报仇?

“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说过什么?”江笙看着镜中被割裂的无数个自己,好像是散落的贪嗔痴怨恨,千种位面的她。

她忘了,这些人之常情她已经亲手摒弃掉了,她已经没有了!

眼看着镜中的人慢慢恢复了冷静,不过片刻眸中再无半点情绪,她抬起手抹掉眼角没用的水渍,又与镜中人对视一眼,然后没事人一般转身回了房,她到了一杯黑浓咖啡,顺手掀开电脑,点开一个上了密码的文件夹,里面有七个子文件,分别以七个人名缩写命名,jly/scy赫然在列。

她将今天新收集的信息输入进scy所属的那个文件夹,而后歪着头撑着脸看着这七个文件夹,手指不住的轻点着桌面,随后抽出一张彩纸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一笔一划犹如锋利的刀子将附着情绪的文字深刻在纸上,然后将便纸折成千纸鹤,串到了床头第二根连鹤上。

看着墙头七根长短不一的连鹤,一声烦闷的苦恼在寂静的夜幽幽响起:“该从你们那个开始呢?”

碰到恒通理事章之韵是意料之外的事,她并不在自己有计划的接触名单中,毕竟在她所有的关系网中,还没有一个可以跟她扯上关系也没有可以利用接近的契机,她只知道这次金融峰会她有来。

陶晏真是她的福星,想睡觉就送来枕头,她揉了揉眉心,下午的时候一场活动下来已经筋疲力竭了,晚上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地拿捏着分寸与人打交道是最累的,此时她身心俱疲。

江笙晃了晃脖子合上电脑,没一会就睡着了,光怪陆离的梦境又是今晚噩梦的开始。

一大早,江笙一边吃着陶晏做好的早餐一边查看邮件,勤奋的小朋友已经早早出门上班了,她昨晚睡得晚起的也晚,今天虽然有半天假,可是一天的工作确实是满满当当一点没少,两个小时工作查看完毕她又切换到私人邮箱,刚登上就弹出了几个新邮件消息提示,她抿了一口黑浓黑浓的咖啡食指轻轻滑动着鼠标,选了一个标题是gng的先点开了。

附件下载完毕,她先将照片保存好,才开始仔细浏览,照片全部都是同一个人,十九岁的女孩灵动又朝气,已经完完全全脱离了婴儿肥,出落得整一个小美女模样,她知道她考上了不错的大学,去年也刚过完十八岁生日,江笙的手指滑过那双笑地月牙似的眼睛,笑着念道:“我们南南真厉害啊,考上了那么好的大学,姑姑姑父在天有灵肯定很高兴,南南长大了,姐姐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么,姐姐知道你回家了,真是个好孩子,比我懂事省心多了。 ”

她啊,如今变成最不省心的那个,算算也有五年没回家了,顶着这张陌生的脸让她怎么跟奶奶说呢。

江笙难过的心脏又开始割裂,刷到满头银发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撒小米喂小鸡的照片时,眼眶中的水汽终于忍不住唰地掉了下来,连串的,止都止不住,她赶紧合上电脑埋下头,大口的呼吸,心中的酸涩和悲伤却久久无法得到平息。

奶奶还有多少年能等她?她是否还有机会尽孝?光给钱有什么用,奶奶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一想到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她就恨,恨意渐起时,内心反而平静下来。

曾经只有亲人和对未来的渴望才能安抚住她那遇到不公不忿时躁动不安的心,可是现在只有恨才能换的她片刻的平静。

她从不认为死能解决一切问题,也不认为死是惩罚恶人的最好手段,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应该是夺其所有毁其信仰灭其希望。

杀人不过头点地,眼一闭人事不知,是最低级的报复,人世间这么多生不如死不体会个遍就走不是太可惜了么?

最好的报复该是什么样的呢?让重情者被情所伤,重义者被义所负,忠心之人得不到信任,纯孝良善之人得不到善终。

不过那些人好像跟情义忠孝没半点关心。可是人就有弱点有所在乎有所求。一群贪婪薄情没有人性的怪物其实更怕失去心中唯一的在乎。

他们在乎什么呢?

前三年她一直在为了生活工作和陶晏的病奔波,这两年陶晏的病情渐渐恢复,两人的日子才算刚好过点,她也开始着手搜集国内的消息资料。

每一个人好像都过得不错,风光无限潇洒恣意。

赵灵考上了普通院校,孙春燕进了北城电影学院摇身一变全民爱豆,杨彤成了她的跟班,安慕倒是奇怪,于她同年出国走的很是匆忙,至今没回,王钊狗改不了吃屎在北美继续享乐败家。

至于当年总策划蒋蓝烟女士终于得偿所愿在四年前跟荆郁一同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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