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来二十三达达利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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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告解室。

场地不是很大,还用一堵嵌着铁丝网小窗的薄墙做了个隔断,一间供来访信众进行忏悔,另一间则给他们的忏悔神父用来倾听告解。

这里的装潢不用细看都知道已经很久没翻修过了,但阿贾克斯神父是个讲究人,即便没有访客,他也会每天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告解室光线昏暗,空间狭窄,一旦被当作猎物盯上,就很难逃脱了。

如果想要在这里顺便做些什么…「他」应该不会发现吧?

在她等待的期间,另一边的达达利亚摘下告解室里悬挂的紫色圣带,依照惯例亲吻了一下后才将它郑重地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听到隔壁有动静,荧迫不及待地扯开了墙上遮挡网格小窗用的帘子,从这里可以隐约看到隔壁达达利亚线条分明的侧脸。

他低着头闭上眼睛,虔诚地在胸前在胸口画了个向冰神祈祷的符号:“愿神降临你心,助你忏悔你所犯下的罪过。”

…还真是有模有样,荧不由暗自赞叹,可惜这是梦,就算用留影机偷偷拍下来也无法带出去。

达达利亚说完那句开场白后就没再说过话,他坐直了身体,似乎在等待她这边开口。

达达利亚的喉结上下滚动,不动声色地吞了口唾沫。

一进入告解室,他就敏锐地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好闻的香气。她刚才喝了他为她准备的热饮,蜂蜜牛奶杂糅了她淡淡的汗味后…逐渐衍变成一种带有侵略性,却无比诱人的气息。

光是闻到这一缕缕甜香,他就已经开始口干舌燥了。

…不行,不能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要集中精神,好好地将她的告解传达给神明。

为了赶跑这些不该有的杂念,达达利亚隐蔽地用力按了按自己小臂上缠着纱布的位置,钻心的疼痛立刻向他袭来,这才终于让他的神志得以保留一丝清明。

荧对隔间发生的状况一无所知,她正在绞尽脑汁地给自己编人物设定。

“请宽恕我,神父,我有罪。”

酝酿了好几分钟,她开口道。

达达利亚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回应,但荧从他突然停滞的呼吸来判断,他正在很专注地听她的告解。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往下说:“我…我要忏悔,我爱上了一个人。”

达达利亚心里一紧,过了几秒后,他才颤抖着双唇尽量用平静和蔼的语气询问她:“向往俗世爱情并不是罪过,那个人…有家室?”

她渐渐入戏,对答如流:“没有,他也不曾有过其他爱人。”

“那他…也如你爱他这般爱你吗?”

达达利亚咽下喉间莫名的苦涩,又沉默了片刻后才问道。

“是的,他很爱我,如果一定要比较…那还是他更用心一些,”荧的视线一秒都不舍得从他的侧脸上移开,“但我伤害了那个人,让他伤心失望了。”

“那你需要为自己的行为向他表示真诚的道歉,请求他的原谅,以后要如他爱你那般爱惜他,尊重他,忠诚于他,”口是心非地提出公式化的客观意见后,达达利亚匆匆结束了她的告解,“…现在我以冰神的名义,赦免你的罪过。”

再不快点离开这里,他担心自己会在客人面前失态。

达达利亚第一次产生了想从告解中逃走的冲动,以往无论听到多么匪夷所思多么令人作呕的忏悔他都能忍耐着坚持听完,但此时他的喉咙仿佛被人狠狠扼住几近窒息,心中无端的酸楚和嫉妒让他一刻都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

为什么他独独对这个女孩这么在意?

一个陌生人的情感生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和他梦中出现的那个身影有点像而已,他凭什么自作多情地觉得自己和人家很熟。

一阵阵巨大的空虚感翻江倒海般地向达达利亚袭来,这种感觉就好像…身体里的某一部分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不是凭空消失,这简直就是被人用刀活生生剖开抢走的!

“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走?我都还没忏悔完呢,阿贾克斯神父,”网格小窗后的人似乎轻轻笑了一下,目光更加大胆地往他脸上逡巡打量,完全不具备一个悔罪者应有的惭愧,“…您讨厌我?”

这略带轻佻的语气一下子就刺激到了他的某根神经。

达达利亚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他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圣带,将它胡乱地挂回到墙上:“没有讨厌…已经很晚了!明天、明天还有礼拜日的法会…我…我该睡觉了…!”

完全没有了刚才虚张声势的气度,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了。

想跑?

荧完全不给他逃跑的机会,她双手抓住小窗上的网格,稍一使劲就把隔网从窗框上强行拆了下来,随即像头猎豹一样灵活而敏捷地钻到了他那边的隔间拦住了他。

“你!你……”

作为一个恪守教规,时刻注意在教会保持自己举止端庄形象得体的司铎,阿贾克斯神父哪见过这种蛮横无理的大胆狂徒,嘴里你了个半天也没能你出一完整的句话来。

“…本来不想对神职人员动手的,”她跟个地痞无赖似的,一把将他按回座椅上,“瞧你现在这瘦得皮包骨的可怜样,真担心一不小心给你弄折了。”

虽然光线很昏暗,但荧敏锐地发现了他眼尾残余的那一抹红色,这是快被气哭了?果然还是在意她的嘛。

达达利亚努力想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但他无论如何都恢复不到先前那种强撑出来的泰然自若:“呵…如果是想抢劫钱财粮食的话,你可能要失望了,已经很久没有人给这里的教会募捐过了。”

自新一轮的大灾变过后,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已经失去了对神明的信仰,除了上了年纪的老人还会习惯性地按时来听他布道做礼拜,再也没有人愿意主动踏进教会的圣堂。

坚定信仰的前提是——能不饿肚子。

如果神明真如祂所说的那样爱着世人,又为何要让祂的子民在世间饱受折磨?就为了考验世人对祂的虔诚吗?

倘若证明这份虔诚要以家人饿死为代价,那这神明…不信也罢。

如今有这种想法的人比比皆是,逐渐成为了至冬社会上的主流思想。

“您在开什么玩笑?阿贾克斯神父,您这教会里除了菜地里的那几根胡萝卜,还有什么值得人费力气抢的东西吗?”

荧很少能看到达达利亚露出这样惊慌失措的神情,配合上他失去焦距,惶惑不安的灰蓝色双眼,一种得逞的愉悦感逐渐在她内心阴暗地滋长起来。

“我的目的,从来都是您这位虔诚的,圣洁的阿贾克斯神父啊。”

“…你想干什么?别这样…从我身上下去!”

模糊不清的视野里,达达利亚看着她大摇大摆地坐在了他的身上,大腿感受到她不同于孩童的,来自成年女性的沉甸甸的重量,他的脸颊顿时变得火辣辣的。

他这是…在做梦吗?

达达利亚已经许久未与人这般亲近,就算是他的那些弟弟妹妹们,也已经有好些年不愿意坐在他膝盖上听他讲故事了。

上次抱他们,还是因为家里父母吵架——他们总这样,一吵起来就互相咒骂砸东西…哥哥姐姐不在,十叁四岁的他只能抱着尚且年幼的几个弟弟妹妹不断安抚,唯恐那些污言秽语给他们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

但很明显,他的努力落空了,弟弟妹妹也开始像他一样拼命逃离那个家。

教会里的孩子不知为何都很畏惧神父,不管是从前的米哈伊尔神父还是他,更加不会冲他撒娇要他抱了。

达达利亚想推开她,又怕再接触到她。

距离太近了,他身上不该碰到的地方全被她碰到了。

她倒是坦然:“干你啊。”

说着,便上手开始解他领口的扣子,这教士袍的扣子可真多。

“您身上真暖和,正好帮我暖一暖身子。”

“荒唐…住手!”这位年纪尚轻,受人尊敬的小神父从未受过此等羞辱,他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那样在座椅上挣扎着,“魔鬼、你这个…魔鬼…放开我…唔…!”

嘴被捂住了。

达达利亚的嘴唇被迫紧紧贴着她的掌心,来自她身上的那股气息立刻包裹住他的鼻腔,迅速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

“嘘,小声点,声音太大的话,吵到孩子们睡觉就不好了。”

她又来这套…!

脑中突然冒出来这个念头后,达达利亚才意识到,他把梦里的那个人和她混淆在一起了。

还是说…她根本就是那个从他梦里逃出来的恶魔?

但哪有她这样…哪有像她这样可爱…又可恨的恶魔……

难道是恶魔对他施了什么术法?她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就像鱼线那样牵扯着他的心——即使他已经失去了大半的视力,他的嗅觉,他的听觉也始终不由自主地紧紧追随着她。

恍惚间,他竟觉得自己恢复了视力,但这视力仅仅局限于注视她一人,整个世界都晦暗不明,只有她的形象清晰完整地呈现在了他脑海中。

就算她真的是恶魔,在族群里也绝对是恶魔女皇、恶魔皇女那种级别的,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强大,足以篡改他心智认知的魔力?

趁着达达利亚还处于一片混乱之中,荧轻易取下了他领间那枚遮挡住喉结的白色领圈——她早看它不顺眼了,她将它勾在指尖旋转了几圈:“这是什么呀?狗狗项圈吗?”

“不是项圈,是用来自我约束谨言慎行的器具!”他伸手想把领圈抢回来,“还给我…!”

“哦哦,原来如此,”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手将那玩意甩到了一边,“这不是你该戴的东西。”

就算以后达达利亚脖子上要戴点什么,也该由她这个所有者来替他戴上。

想要将自己奉献给教会?没门。

“你…!”听到有东西“啪”地一声落地,达达利亚就算看不见也能猜到她都干了些什么,“我的领圈…啊…!”

“别总是这么一惊一乍的,阿贾克斯神父,我都还没开始怎么您呢。”

她不过是轻轻咬了下他的喉结,至于叫成这样么?这才哪到哪?

荧突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以往她都是被耍得团团转的那一方,就算偶尔强势起来占了上风,也无法挑起这只小狐狸哪怕一丝的羞耻感——大概率还会被脸皮厚如城墙的某人反扑。

达达利亚,你也有今天。

她觉得现在这个青涩的达达利亚特别可爱,忍不住故意将头埋在他颈间颇为夸张地猛嗅了一大口:“原来您已经洗过澡了啊,用的什么牌子的香皂?真好闻。”

一尾刚沐浴过的洁净气息温和地游进了她的鼻子里,或许是因为刚才烤了圣饼,他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些黄油和面包特有的那种香气。

她好像又饿了。

“别、别乱闻…!”

达达利亚的第一反应不是反感,而是害怕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好的气味让她讨厌,尽管他向来没什么体味,但刚才在烤炉边上站了这么久,他多多少少也出了些汗……

就像是猜到了他的所思所想,荧突然在他修长洁白的脖颈上试探性地亲了一口:“为什么不能?我很喜欢阿贾克斯神父身上的气味,闻着好好吃。”

不知道吃起来是不是也一样美味。

“唔…!不能这样……”

达达利亚想缩起脖子,但下巴被捏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伸出来推开她的手也被她抓住了,他被困在椅子里无处可躲,只能听凭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她一会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一会又这样对他…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刚才的忏悔…都是骗他进告解室的借口?

因着她的欺骗而恼羞成怒之余,他竟又萌生出了一丝希冀,如果她说有喜欢是人是谎言——

被她这样冒犯,达达利亚非但没有觉得愤怒反感,反而还感觉到了满腔的兴奋和满足,甚至…渴望着她这样继续下去。

在他不到叁十年的人生中,心里还是第一次涌现出这种激荡的情感,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他既排斥着,压抑着这种情感,又渴望她能给予他更多。

“不能这样…?”荧抚摩着他消瘦的脸颊,用他刚才的话反问他,“那能哪样?您难道不喜欢我吗?好伤心。”

他的脸好红,但没有真的生气,他生气时的表情她只见过一次,却记得刻骨铭心。

现在这副样子,明显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所导致的欲拒还迎。

“哪样都不能……”没有在第一时间否认自己对她的喜欢,达达利亚低垂下湿润的睫毛,藏匿住同样湿漉漉的灰蓝色眼睛,“我是…司铎,不可以失贞的。”

他说后面那句话时声音极轻,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就算是平信徒,也只有在举行圣礼接受来自冰神的准许和祝福后,两个人的结合才会得到长长久久的庇佑…非婚关系行淫是对神明的大不敬…会遭到天谴、注定离散的。”

怪不得,达达利亚颂冬节第一天夜里非要拉她来教堂拜拜后才肯…原来是怀揣着这种纯情的愿望……

他们一家都是虔诚的冰神信徒,每天的睡前祷告和每周的礼拜都是少不了的。

达达利亚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呢?

他在明知道她不愿承担婚姻责任的前提下,宁可违背教义也要提前把自己交给她,是担心她知道这些后就嫌麻烦不敢接受他了吗?

这个人真是傻得可爱——就不怕她哪天拍拍屁股离开提瓦特?

“天啊,我都还没对您做点什么,您这就已经想到失贞了?”她故作震惊地捂住了嘴巴,“没想到我们一本正经的阿贾克斯神父,居然满脑子都是这种色色的想法——就这么急不可耐了吗?”

“…我没有!”

达达利亚立刻慌乱地为自己出言辩驳,但他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连脸都不敢面向她了。

是他误会了她的意思吗?明明她刚才自己亲口说…要干他的……

难道…是干架的那个干?

…他到底在擅自期待些什么啊?!

“实不相瞒,是我有。”

荧将达达利亚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尽收眼底。

他这心口不一的模样无疑大大地取悦了她心里一直潜伏着的恶魔,她俯下身一点一点地靠近他:“我啊,现在满脑子都是对您这位阿贾克斯神父的龌龊想法。”

“大胆…唔…!”达达利亚没能说完接下来的话,他的嘴被一个极为霸道的吻给堵住了。

达达利亚的嘴唇还是一如既往地柔软,带着些刚刷过牙的薄荷味,荧像吸食薄荷果冻那样吮咬着他温热的唇瓣,不时还刻意地弄出一些淫猥的水声来刺激他因视障而变得更加敏感的听觉。

他太过紧张,以至于连额角上都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液,嘴唇和身体也都绷得紧紧的,仿佛只要这么做了就能抵御自己心中压抑已久即将反噬的欲望。

被达达利亚紧闭的双唇无情地关在外面,她只好不厌其烦地用舌头顶进去反复刮弄他整齐的牙齿,撩拨他光滑的牙龈……奈何这人一顽固起来就跟只甲鱼似的死活不开口,最后她实在气不过,使坏捏住他高挺的鼻子不让他呼吸,这才趁着他喘气的间隙勉强将他的嘴撬开了一小条缝,她立刻抓住机会硬挤了进去。

她一窜进去,就跟条占地盘的小狗似的在他嘴里四处撒欢标记,待到他的口腔里全是她的痕迹了,又逮着他那根恨不得缩进喉咙里的可怜舌头一个劲压迫顶弄,直到他认命地将自己的舌头交给她予取予求。

为了让达达利亚能有个借力点稍微安心一点,荧握住他手腕的手还体贴地上移了些,与他十指相扣了起来。

他的手还是那么大,她都快要抓不住他了。

“唔嗯…嗯……”

也不知是不是身体的记忆终于被这个蛮横的吻唤醒了,达达利亚逐渐变得顺从,身上的肌肉也没那么僵硬了,只剩下鼻间微颤的轻哼还在无力地抵抗。

荧吃到嘴巴都有些累了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刚才在他家门口的那个吻完全不能填补她对他的思念。

再看达达利亚,他那双失神的漂亮眼睛已经迷离到了黏黏糊糊的程度,被吮到有些红肿的嘴巴也像被沸水烫熟的蚌壳那样微微张开,一小截粉色的舌尖舍不得她离开似地紧紧跟随着追了出来,一副渴求被她继续攫取侵入的样子。

她心满意足地逗他:“我的阿贾克斯真乖,还想要吗?”

达达利亚被亲得晕晕乎乎,几乎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中回答:“想…唔嗯……”

不忍心辜负他的期待,荧再次凑上前含住他的舌头不断吞咽、勾缠,在她的引导鼓励下,他也开始尝试着用舌尖在她的口腔里大胆地探索……

她的唾液好甜…舌头也软软的,好吃……

想要更多……

腰间忽觉一热,是达达利亚的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环了上来,隔着层层衣物,荧感受到了他对自己的渴望。

她幸灾乐祸地用腿夹着他前后晃了晃腰:“阿贾克斯神父,您藏在教士袍底下的胡萝卜硌到我了。”

“抱、抱歉!”达达利亚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失态,他慌忙地想往后缩,却被椅背堵死了后路,只能欲盖弥彰地用手背使劲擦着自己嘴唇上残留着的,两个人混合在一起的唾液,仿佛只要这么做了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要看我…!是魔鬼,是魔鬼释放出令人堕落的气息…让我变成了这样……”

刚才身体根本不受他控制,他的腰跟着魔一般擅自动了起来,一个劲地就想往她身体里顶。

这简直…简直是发了情的牲畜才会干的事情!

只要被她触碰,被她缠上,他的身心就像中了蛇毒一般渐渐麻痹,无法反抗,甚至本能地想要屈服于她的强迫。

荧故意顺着他的话调侃他:“对,是魔鬼诱惑了你,是魔鬼把胡萝卜塞到了你的裤裆里,你什么都没做错。”

“你…!”

他越是羞愧,她就越要用这些言语刺激他,直到他觉察到这是他的梦之前,他们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意识到言语无法劝退她的侵犯,只能招惹来她更加强硬激进的手段,达达利亚索性闭上嘴巴,以默祷来抵御她的攻陷。

在她面前,达达利亚觉得自己像个浑身赤裸的乞丐,一无所有,毫无遮掩。

他的修养,他的自制…在她面前皆变得软弱无力,形同虚设。

荧完全不将他最后这点的挣扎放眼里,在她看来,他已经是她的猎物了。

“怎么突然这么乖?想通了?”

他老老实实放弃抵抗也好,正好方便她扒他衣服检查伤势。

“让我看看你的伤,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才怪。

“你…别把我衣服扯坏了……”

见她动手扯自己衣领,达达利亚终于才又开了口。

明天是礼拜日,他换洗的教士袍就这几套,还都是缝缝补补了无数次的,经不起她这番摧残。

她趁机威胁他:“你不乱动,衣服怎么会坏?”

达达利亚黑色教士长袍底下是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许是因为刚才的挣扎,他身上裹着的绷带有些松散,伤口渗出的血将衬衫弄得血迹斑斑,荧看在眼里,又是好一阵地心疼。

她尽量动作轻柔地解开他的衣领,在几处没被绷带遮盖住的地方发现了被某种长条器具抽打出来的痕迹。

“…谁打的?”

尽管知道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就是制造梦境的那个家伙,但不搞清楚这个梦的故事背景,她担心自己无法说服达达利亚离开。

达达利亚无言地将脸扭过一边,她又强行把他的头掰了回来:“说话,我没有耐心问第叁次。”

“…是我自己,”他终于开了口,“我内心寄居着魔鬼,唯有自笞才能忏悔我的罪过。”

司铎本应作为连接镇上每个家庭的枢纽而存在,聆听每个信众的忏悔,引导他们走向光明,给他们迷茫不安的内心带来温暖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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